青青綠蘿裙 作品
609. 逛超市 搖搖擺擺的曖昧
“和你有關係嗎?”謝玄英拿下旁邊架子的夾心餅乾。
朋友十分震撼,以至於不能接受現實:“哥,什麼時候的事?卉卉知道不?她肯定不知道,不然我們早聽說了。你也太能保密了吧?”
他又瞅了眼程丹若,仔仔細細打量兩眼,臉上浮現出“我不能接受並大受震撼”的表情。
“忙你的去。”謝玄英支開她,拉著程丹若繞到生活區,“買點你要用的。”
程丹若不知道要買什麼,拿了兩盒衛生巾。
她在服藥,例假非常不準,有備無患。
“你為什麼不解釋?”她問。
謝玄英幫她拿了牙刷牙膏和毛巾:“你又為什麼不解釋?”
“我虛榮了一下。”她回答,“你呢?”
他道:“越解釋越說不清,乾脆不解釋了——你在意嗎?”
程丹若想想:“實話?”
“實話。”
“在意。”她說,“有點爽。”
闊別已久,又用上了現代的詞彙,有點怪,也有點好笑。
更搞笑的是,他也說了:“暗爽?”
“對。”回到現代,程丹若又有了表達感情的能力,“是這個意思。”
“這樣啊。”謝玄英拋了拋手中的幹發帽,輕巧地扔進車裡,“再拿雙拖鞋,你房間的浴室沒有鞋子。”
程丹若拿了一雙恐龍的塑料拖鞋。
東西買完了,他去機器上結賬。
程丹若試圖分出自己的東西,被他抓住手。
“沒多少錢。”他面無表情,“別鬧。”
“我可以自己付。”她爭取,“我有錢,又沒多少錢。”
謝玄英:“後面有人在排隊。”
她扭頭看了眼,果然隊伍排得老長,並且大家都非常有興趣地圍觀,還有人竊竊私語。
“肯定剛在一起,分這麼清。”
“那個男的是不是明星?普通人誰在室內戴口罩啊?”
“拍一張拍一張。”
她只好收手。
指尖殘留著他的餘溫,似有若無的,沒什麼感覺就消散了,像極光的錯覺。
謝玄英結完賬,示意她走人。
她跟兩步,有點吃力:“你慢點。”
他停下,從袋子裡拿了瓶可樂:“你晚上吃太少了。”
她接過,猛地喝了兩口。
晚上他說去附近的餐廳吃,可她路過一家快餐店,想起很久沒有吃漢堡,就說要吃。結果只吃了半個,胃就不太樂意,薯條太油膩,也不好吃。
攝入的熱量很快就消耗完了。
逛超市可是個力氣活兒。
血糖回升,她覺得好多了,但謝玄英路過蛋糕店的時候,還是買了塊冰激凌蛋糕給她:“回去吃。”
冰激凌蛋糕一向精美,這塊高達128塊的小蛋糕更是顏色夢幻,還點綴獨角獸做裝飾。
她捧著它看了很久,忽然問:“男生會隨便送蛋糕給別人嗎?”
“我怎麼知道。”謝玄英平靜地回答,“以前又沒送過。”
“噢。”
風吹拂她的身軀,腳步也變得輕盈。
超市離小區近得很,走幾分鐘就到了。
程丹若有點累,但還是先洗了澡,收拾完再吃蛋糕。
謝玄英在書房打電話,門沒關,能隱約聽見些關鍵詞,可她精神下滑得厲害,沒精力八卦,吃過蛋糕就吃藥,然後和母親打了個語音電話。
吹頭髮、刷牙、睡覺。
大概是玩了一天,身體極度疲倦,她沒怎麼失眠就睡著了。
夢很沉。
夢裡還在家裡。
雕樑畫棟,羅帳低垂。
他握著她的手,和她說:“別為難自己,熬不住就算了。”
謝玄英身體比她好,她先垮了,可不忍留他一個人,咬牙撐下去。死很容易,熱血上頭,眨眼就結束,活著很難,每分每秒都要努力。
就是那個時候,她才清楚自己對他有多少感情。然而,即便深情至此,也無法完全表露。
碎掉的瓶子就算被拼好,也難免裂痕,盛水會滲。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出“我愛你”。
明明摯愛。
但他已經走了,留她一人死去活來,孤獨地再熬一生。
程丹若疲倦地醒了。
眼睛睜不開,頭很痛,口很渴。
她摸到床頭櫃,拿起水杯抿了兩口,踉踉蹌蹌地走到衛生間洗臉。
冷水潑兩瓢,臉頰發熱發脹的感覺才消退。她眯眼看向鏡中的自己,果然眼睛紅腫,好像被蜜蜂蟄過。
昨天肯定做噩夢了。
她走出去,想找點冰塊冷敷一下。
屋裡空蕩蕩的,他不在家。
程丹若在冰箱和餐桌上看到字條,[披薩是早飯][冰箱裡有水果]。
她有點納悶地看了會兒字條,覺得有什麼事被忽略了,但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