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綠蘿裙 作品

第206章 談生意寶源號和昌順號




    唐開元年間,有宮人縫製棉衣,贈予邊士,故有詩云,“戰袍經手作,知落阿誰邊?”



    宮裡的后妃們,要是想博得賢名,就會和宮人一道動手縫製棉衣,送到軍中,以提升士氣。



    程丹若作為父母官的妻子,為將士送衣,不止理充分,甚至可以寫詩讚美這樣美好的品德。



    掌櫃立即『露』出感激之『色』:“夫人心念邊士,著實令我等慚愧。”他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我等也該盡綿薄之力,就我們寶源號捐獻一些棉衣,為夫人解憂。”



    沒錯,他已經想清楚了,羊『毛』什麼的,都是託詞,哪有用羊『毛』做衣服的?棉衣裡塞羊『毛』,笨重至極,言下之意,無非是希望他們出點血。



    這是常見『操』作,掌櫃十分篤定,張口就說:“八百件,如何?”



    程丹若沒有回答,反而示意回的瑪瑙端上東西。



    “您老瞧瞧。”瑪瑙神氣又溫和地笑笑,開手中的木匣,取出織好的『毛』衣。



    抖開,便是一件對襟『毛』衫。



    掌櫃的表情凝固了。他臉上裝出的恭敬和忐忑,被商人的精明取代,不的眼睛中閃精光,語氣驚訝:“這、這是羊『毛』做的衣裳?”



    “是呢。”瑪瑙回答,“咱們夫人心善,想將士暖和些的衣服,棉衣雖好,價格卻貴得很,不如羊『毛』在本地隨處可見。”



    掌櫃緩緩點了點。



    他又看了程丹若一眼,沉思半晌,忽然起身:“夫人恕罪,這事我一人怕是做不了主。”



    程丹若佯裝訝異:“收些羊『毛』罷了,貴號辦不成嗎?”



    掌櫃道:“夫人這生意,光收些羊『毛』可惜了。”



    “事情一件件做,飯一口口吃,離冬天不數月。”程丹若道,“我想今年為將士送上新衣,可惜嗎?”



    掌櫃改口:“您說得是,這事,老朽確實做不了主。”



    她道:“那就叫做主的人。”



    “三日之內,必予夫人迴音。”他猶豫地看向瑪瑙,“不知這衣裳……”



    瑪瑙卻已經收好匣子,不肯他多看。



    掌櫃遺憾歸遺憾,卻也知道這是一門秘技,生意沒有談成之前,不可能外傳,故不多說,欠身告退了。



    下午,昌順號的掌櫃也了。



    程丹若一模一樣招待了他一回,不這位掌櫃年紀更輕,嘴巴也更會說。



    而且,他早就到了最關鍵的一件事。



    “原夫人就是山西人,口音倒是一點都不出。”展示完『毛』衣後,掌櫃也表示做不了主,他沒有馬上告辭,反而攀起交情,試探道,“說也巧,我們東家也姓程。”



    程丹若可有可無地“嗯”了聲。



    她在山東時,有位夫人曾隨口提起“原程家”,想到昌順號也在原,東家又恰好姓的程,不難猜測二者的關聯。



    “挺有緣分。”她敷衍地笑笑。



    掌櫃停了一停,琢磨了會兒她的態度,改口道:“那麼,等我們東家到了,再夫人細談。”



    程丹若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端茶送客。



    她不需要多提寶源號,衙門人人往,他們會自買到想要的消息。



    發了家商號,程丹若也沒到此為止。



    她陸續以“買米”“買布”之類的理,見了幾戶本地的商家。



    平心而論,作為戰『亂』區,商業註定不可能發展得好,實力都較為虛弱。



    唯一一家比較有底氣的是當地的米商。程丹若記得,互市上,他們和韃靼的交易十分順暢,有股別樣的“默契”。



    不,經濟封鎖這麼多年,私是常事。她並不戳破,好言好語與對方聊了句才端茶,回,就在名單上劃掉了這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