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綠蘿裙 作品

第176章 臘月裡




    這不是內服的藥,而是放在炭火上焚燒煙燻,算香料。



    最重要的是,這個方子經過現代驗證,確實可用。



    晏家肯定有,陳家也不能落下,王家她卻猶豫了很久,想起王詠絮的贈畫,和她臨別時的不捨,最終還是決定送去。



    其他沒了。



    她把剩下的交給謝玄英,讓他送給自己的親友。



    “帖子你寫吧。”他道,“正好和他們的夫人走動走動,以後出門,也有相邀的人。”



    程丹若想想,點頭認下:“給我一個名單。”



    謝玄英掏出名單。



    她:“……”早有準備啊。



    展開一看,二十多人,有翰林院的同僚,勳貴宗親的朋友,軍中的熟人,並且非常貼心地幫她排好了優先級。



    如曹四、6二(永春侯二子)等私交友人,寫“一等”,目前的同僚是“二等”,其他錦衣衛、宿衛的熟人是“三等”。



    上峰單獨列了一排,寫“特等”,備註:貴重為上。



    貴重?要多貴重?



    程丹若的思路還在保健品上打轉,絞盡腦汁找方子:“六味丸?”



    謝玄英:“?”



    “這個穩妥。”她說。



    這是經典藥方,配方真的能背:地八山山四,苓澤丹皮三。



    《藥典》裡有現成的配方,做起來也簡單得很,粉末加蜜製成蜜丸即可。



    她喜歡經過驗證的方子,送人也底氣足。



    “你要嗎?我給你留點?”她問。



    謝玄英頓



    時警惕:“方子報來我聽聽。”



    “熟地黃、山茱萸、山藥、茯苓……你幹什麼?”她還沒念完,就被他摁倒在暖閣上。



    他:“都是滋腎固精的藥材,你說我幹什麼?”



    程丹若:“……”其實是可以提高免疫力,對心血管和預防腫瘤有好處,還能降低血脂。



    “你聽我解釋。”她道,“其實——”



    一段時間後。



    “疼嗎?”他摸著她的額角,輕輕吹,“可要貼膏藥?”



    程丹若對鏡自照,額頭撞得不是牆,而是抵在雕花的炕櫃上,略有些紅印。



    “沒事。”她穿好寢衣,十分冷漠地通知他,“藥不做了。”



    謝玄英忍住笑,抱她坐到懷裡:“本也不要你做,送些人參去就是了。”



    他握住她的手指,慢慢道:“你親手做的,給親近之人就好,其他的不必費神,外頭買就是。人家也不在意你的用心,何必白費心血?”



    “是我想岔了。”程丹若揉揉額角,懷疑腦子被熱氣燻得糊塗了,“但這不是你借題揮的理由。”



    別的好說,這事不能認。



    謝玄英和她爭辯:“你先疑我的。”



    “這是常用的滋補品。”程丹若一臉鎮定,“你想多了。”



    他白她:“有沒有想多,你自己心裡清楚。”



    “說了沒有。”她別過臉,“算了,帖子有範文嗎?”



    “叫一聲好聽的,就幫你擬。”他試圖哄騙。



    “我還是自己寫吧。”她掰開他的手臂,“困了,睡覺。”



    次日,上午。



    程丹若剛準備磨墨,就看見鎮紙下壓了一張折起的紙。



    展開一看。



    範文。



    今天十五,還是晴天,他凌晨三點就得起床,肯定是昨天寫的。



    她丟到一邊,心想,故弄玄虛。



    硯臺內積起不多不少的墨汁,她放下墨錠,鋪好信箋,然後……拿過範文,若無其事地抄了起來。



    學霸的作業,不抄白不抄。



    抄這一回,下回她不就能自己寫了嗎?



    對照名單寫好帖子,再檢查一遍確認無誤,才派人挨家派送。



    -



    中臘後,過年就進入倒計時。



    面對這個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靖海侯府的事務也越來越多。



    程丹若不能再偷懶,被柳氏抓去幫忙處理家務。



    莫大奶奶負責廚房、灑掃,榮二奶奶負責人情往來,程丹若其實沒什麼事做,不過幫柳氏算帳,對一對月錢之類的。



    許久沒有撥算盤,還有些陌生,但算一會兒就找回了肌肉記憶。



    小學的珠算班沒有白上。



    二十四,祭灶。



    二十三日的晚上,就要提前準備好香花、酒果、糖餅,二十四日,正式祭灶。



    庭院裡豎起高杆懸燈,以松木與芝麻梗紮成架子,供上灶王爺,男子祭拜。



    女人在內室打掃灶臺爐舍,燃燈默拜。



    二十五,上帝下界,稽善惡,不能說髒話。



    二十七,沐浴。



    二十八,松木過來說,惠元寺見過的焦大郎來了,給她帶句話。



    程丹若極其驚訝:“怎麼回事?”



    松木難得撈到在她跟前賣好的機會,忙說:“小人問過門房了,說是昨天早上就到了,在門口守了一夜,問他找誰也不肯說,就在後門等著,原還以為是誰家的



    親人找來了。小人今天回家,認出了他,他才說想給奶奶磕個頭。”



    程丹若望望天,昨天可下了好大的雪,不由納悶:“何至於此?他父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