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三百一十二章克己自苦者(為上月四千五月票加更!)




    就連北衙都尉鄭世,都親自過來寬他的心。



    哪怕是馬雄,也只能說是一個公事公辦,沒有刁難的表現。



    這就是羽翼已生了。



    在齊國,等閒風浪,已不可能吹倒如今的姜望。



    倒是離開巡檢府的時候,偶遇了鄭商鳴——自然不是真的偶遇。



    先時北衙都尉鄭世雖只是隨便問了幾個問題,其它什麼都沒有說。但這份善意,當然要折算在姜望與鄭商鳴的交情裡。



    不過為了避嫌,鄭商鳴也只是隨意打了一聲招呼,姜望也很平淡地回應了一下。



    雙方完全不理會彼此就太假了,畢竟不久之前才一起喝過酒。



    在錯身而過的時候,耳中便響起鄭商鳴的傳音。



    “冒牌張詠是林有邪捕頭髮現的,其人只是在崔杼上黃河之會名單的時候順手推了一把,但就這一下,便被林捕頭抓住了破綻,直接找到了他不是張詠本人的證據。烏老為了保護她,沒有把此事公開。所以讓馬雄去拿人……”



    鄭商鳴腳步平穩地走過去了。



    姜望也表情不變,跟著姜無憂往外走。



    心頭卻是暗凜。



    “張詠”說的那一句“露出一根毫毛,就能被扒出祖宗十八代。”原來是應在這裡。



    林有邪一直在盯著張詠,哪怕是在其人加入長生宮後也未放棄,頂多就是更迂迴了一些——甚至因此找過姜望。



    沒想到不聲不響,就逼得張詠跳出來了。



    “張詠”此人,或者說他背後的勢力,不惜滅了鳳仙張氏滿門,苦心積慮製造出“張詠”這麼一個身份,圖謀必然深遠——日後重現鳳仙張氏,立一個心懷叵測的名門,也不是不可能。



    其價值肯定不僅僅只是用在“哭祠”上。



    但是在身份暴露之後,以張詠此時此刻爬到的位置,“哭祠”已經是其人能夠做成的最大的事情,也是最能夠傷害齊君威望的事情。



    從這個角度再覆盤此事,不得不說,張詠在突發情況下的選擇之堅決、手段之凌厲、目標之明確,令人動容。



    張詠背後的那股力量,真真讓人心驚。一個崔杼,一個張詠,八竿子打不著,但都是在齊國有很多可能的年輕俊彥,但他們赴死決然,意志如一。讓人不由得想——這樣的人,還有多少?會是身邊的哪一個?潛在水下的那股力量,到底有多麼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