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十章 青史自有言




    也貫穿了他的人生經歷。



    真讓人迷惘。



    正式在稷下學宮進修的第一天,姜望上的是道學、佛學、儒學三門課。



    第二天更早,丑時就出了門。



    分別選了兵學、墨學、法學三門課。



    值得一提的是,這三堂課上,謝寶樹也都在,實在是有些巧合。也不知該說他努力,還是該說這就是鄰居之間的默契…總之謝寶樹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忍得非常辛苦。



    兵學課結束,他第一個衝出校場,完全不想跟新晉武安侯產生什麼交集。



    結果馬上就在傀儡閣裡,與姜望再相遇。



    墨學課結束,他賴在傀僵閣裡不走,等姜望走了很久才出門。結果又在名為“刑場”的法家學舍與姜望撞上了。



    一整堂課,都坐立難安,跟在上刑一般。還真合了刑場之名!



    他忍了又忍,及至下課,終是忍不住攔在姜望面前:“我們已經恩怨兩清了對吧?“



    姜望有些好笑地點點頭:“對啊沒錯。”



    他和謝寶樹之間的那點小矛盾,早由謝淮安說和結束了。



    欺負了謝小寶這麼多次,實在地說,看到他還挺親切的。



    但謝寶樹顯然有不同的意見。他怒氣衝衝地瞧著姜望,壓低了嗓門:“那你一直跟著我幹什麼?!想對付我就當面來,不要玩什麼陰謀詭計。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儒學課上,你看我的眼神就不對!“



    姜望頗為無奈:“你想多了!我上我的課而已,根本沒有跟著你。“



    “最好是沒有。”謝寶樹哼了一聲,一臉戒備地離開了。



    申時。



    稷下學宮演劍臺。



    謝寶樹正同鮑仲清說說笑笑,同為臨淄公子哥,彼此還是很有些共同話題的。忽地目光一掃,便見得姜望又一次出現。



    他一下子笑不出來了。



    不僅笑不出來,更以一種豁出去了的氣勢,大步向姜望走去。



    他憤怒地直視著姜望的眼睛:“姓姜的,你到底想怎麼樣?別以為我怕你!”



    大概自己也覺得這句話氣勢不是很足,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要不是我叔父讓我不要惹事,我須不會對你這般客氣!”



    姜望眨了眨眼睛:“我不想怎麼樣,我是來上課的。”



    “兵法墨也都罷了。劍術課你也來?”謝寶樹實在無法忍受姜望這般愚弄他,失控地喊出聲來:“別告訴我你也要學劍術!"



    “是啊,我不用。”姜望很是隨意地一抬手,便將他撥開在一邊,施施然走上演劍臺,環視臺下一干學員:“我是來教你們的。“



    謝寶樹愣住。



    鮑仲清沉默。



    文連牧看著王夷吾,王夷吾抱臂不語。



    李龍川亦在場,提了一柄連鞘長劍,笑吟吟地看著這一幕。



    顧焉表情複雜。



    而今日的姜望只往臺上一站,淵停嶽峙,已見宗師氣度。



    對著臺下這些天之驕子,慢條斯理地說道:“祭酒大人說,劍術教習最近有事外出,不能授業。所以在這段時間裡,劍術課都由我來教授…這是責任,我不能迴避。"



    當然,那位祭酒的原話是說,武安侯的劍術,已經遠遠超過現在的劍術教習。既然身在學宮,沒有不做些貢獻的道理。



    姜望邊說邊往臺下看:“理論的東西,我不太會說。所以…咱們邊打邊講。當然,我會壓制我的修為,不會欺負你們。"



    謝寶樹的臉色難看極了,自忖這張俊臉今日恐要遭殃,但又做不出臨場退縮的事情來。一時間咬著牙,心裡恨極了。



    但姜望的目光只從他身上掠過,落在了王夷吾身上。



    語氣平淡:“王兄,有勞你做個陪練。”



    王夷吾今日拿了一柄軍用短劍,聞言更無半點猶豫,邁開長腿便往臺上走。



    只此一人,竟如干軍萬馬衝陣。



    “能以劍術向武安侯請教,某家期待多時!”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稷下學宮橫刀園,被學宮祭酒拉了壯丁的重玄遵,亦是出現在這裡,



    與姜望的無奈不同,重玄遵倒是蠻開心的樣子。



    此刻他笑吟吟地站在臺上,對臺下的某個胖子抬了抬下巴:“上來。“



    “咦?這裡不是卦臺嗎?該死,我居然走錯地方了!”重玄勝一邊大聲嘀咕,一邊往外走,走到門口,拔腿就跑。



    但一股恐怖的吸力驟然發生。



    等他掙脫過來,已經落在了臺上,而手上也已經握住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