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一百七十五章 捨我其誰




    那麼關於田安平的任命,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外,可你不服不行!



    你說他是瘋子,他罪孽深重。



    可是柳神通之死,田家當年就已經付出了慘痛代價,而他也已經用被打破了金軀玉髓、禁足鎖境的十年來彌補。



    無論你認不認可這個結果,那已是天子之令旨,是塵埃落定、任何人都無法再追究的事實。



    你說他被鎖境十年,早已經被時代淘汰。



    可是柳家神臨境強者,那個已經精神失常了的柳嘯,卻毋庸置疑地證明了他的強大!那是被困鎖在神臨之下的戰績!



    而現在……刑期已過,限制已經打開,現在的田安平,又會有多麼恐怖?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是來自曹皆的任命。



    不管你服不服氣、認不認可,這就是事實。



    哪怕田安平真的廢掉了,真的不堪大用,也沒人能更改這個任命。



    齊天子在朝議上那一句“伐夏大事,卿自決也!”,天然具備了它的法理和威嚴。



    伐夏是曹皆一生功業所繫,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影響他的大事!



    一個徵南將軍陳澤青,一個三十萬郡兵左路元帥田安平,都是震動各方的任命。



    點將臺上的人,都站在曹皆身後。



    沉默即是一種支持。



    點將臺下的齊國將領,也只能等待軍令。



    東域諸國的領軍代表,更是沒有置喙的資格。



    而曹皆繼續道:“此去南夏,當有一壯士,領銳卒三千,為我先鋒!”



    他目視諸軍:“此職非勇悍之士不可為。本帥以為——”



    “大帥容稟!”



    一個清朗的聲音,打斷了曹皆本已擬定的人選。



    人們又驚又疑地看過去。



    只見得秋殺軍的陣列裡,走出來一個風華絕代的白衣公子。



    他的步伐從容,鋒芒跳脫。



    眉如劍,眸似星。



    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沖淡了他凌厲的部分,叫他變得似乎可以親近——可你知道他遠隔千山,觸不可及。



    他走到萬軍陣前、立在將臺之下,微微仰頭,讓將臺上的諸位帝國高層,可以看清楚他這張令人目眩神迷的臉,可以看清楚他的自信,他的驕傲,他的底氣。



    他說道:“銳不可當,勇冠三軍者,當為先鋒大將!放眼天下,此職捨我其誰?”



    將臺上一時緘默。



    將臺下一時緘默!



    以魄力、勇力而論,的確如重玄遵所說,幾乎沒有比他更好的選擇。



    但他是誰?



    他是重玄氏嫡脈公子,襲爵世襲罔替博望侯唯二的兩個人選之一。



    先鋒是什麼軍職?



    實事求是地說,戰場上戰死率最高的位置!



    也是那些立功心切的軍中勇者,險中求富貴的位置。



    如非重玄遵主動求戰,這個位置不可能交給他這樣的名門貴公子。



    即便是他主動求戰,曹皆也須得考量!



    將臺之下,重玄勝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這無疑是讓他意外的一步。



    這是……重玄遵的落子!



    脫離於戰前重玄勝的計劃。



    重玄遵並不在秋殺軍的侷限裡,並不在兇屠重玄褚良的羽翼下與他競爭。



    而是跳將出來,直接搶奪伐夏先鋒之職!



    自古以來,先鋒都是最危險的軍職,但往往也是最能建功的軍職。



    以重玄遵的勇力,一旦獲得此職,在這場戰爭中,他將很難有扳回局勢的機會。



    甚至於在此刻,重玄勝幾乎沒有別的辦法。



    因為重玄遵這是王道之棋,就是展現魄力、勇力,在伐夏的公平框架下,堂堂正正地爭取優勢。



    他敢去最危險的地方,承擔最危險的任務,你重玄勝敢嗎?



    就算你敢,你爭得過嗎?



    此處已非智略能挽!



    所以重玄勝心念急轉。



    所以李龍川面現憂色。



    所以鮑仲清目有同情……



    所以。



    萬軍之中姜望踏前一步:“姜某人或可當之!”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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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