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167章 功成首輔4回家
是該好好修路。說起修路,顧大人坐在馬背上想,這可憋火了,他去是拍桌子差跟週週發誓,他要是主動掏錢給鄚州修路,他不是顧兆。
可今他成了左政司,那鄚州也是他的管轄地了。
……也不算『亂』發誓,他說不掏昭州的錢,這修路自然是鄚州了,誰讓鄚州有錢。顧兆想到,微微半眯眼,決定新官上任的第一把刀先磨一下鄚州同知。
他如今這般停留,派人去通知,想必鄚州同知膽子都快嚇破了,到時候不用費什麼功夫,能把人拿住,這修路監督的活計,正好讓鄚州同知幹了。
你對修路這麼上心,這麼愛,交給你吧。
顧大人通體舒泰,了馬跑了起來,很快到了鄚州城門,確實是比昭州城門高和大,遠遠的已經到了迎接陣仗。
小顧大人不由想到剛來昭州時,他們是三伏天的趕路到了昭州,快到城門口,一家老小心中惴惴難安,還在馬車車廂裡換了正式衣裳,儘管塵土糊臉,可規矩拿了來。
如今的顧兆不在意這些——到底是身份和底氣的變化。
他必須承認,因為路遠且窮,這地界沒什麼憾不動的,因為京裡師兄和二哥做依靠,因為他還有個昭州大本營,在南郡如今除了頂頭政使大人,他能橫走了。即是如,顧大人才能隨『性』不在意外表,該在意的是底下人。
果真如。
顧兆是一身尋常袍子,可門口站候的皆是正裝,恭敬候。
後是請安好,巴結奉承。鄚州知州介紹到同知時,同知腿一軟要跪,孟見雲先一把上,眼疾手快的給扶了起來。
顧兆笑眯眯說:“我可擔不起這一跪,咱們大曆官場上素來沒這個規矩,同知大人可別壞了規矩,這要是傳到京裡,怕是與同知大人名聲有礙了。”
笑、笑面虎。鄚州同知不敢擦汗,心裡怕這位左政司了,對方顯然是沒算放過他,誒喲他可怎麼辦啊。
“成了不待城外了,我先到衙門報道見了上峰好好同幾位敘敘。”
還要敘啊?鄚州同知是欲哭無淚,臉上還帶笑,說奉承話,只是態度越發恭敬了。
顧兆去了布政司報道,見了他的新上峰南郡布政司政使大人。政使大人紀也不小了,上去同陳翁差不。
其實時下,越是偏僻地方官,且位置高的,齡都不會小。是顧兆說的,能留京裡當京官的,誰願意外放?是外放那也是挑好地方,富饒的繁華的肥缺。
像西南,或是緊挨旁邊小國的地方,其實是最末。當官要有經驗,從一個七品開始,文官做到地方官一把手頂頭了,那是正三品政使位置,紀五六十都是常規『操』作。
顧兆是康景三十一的生人,五十五中舉,那二十四歲,比中舉的同屆人要輕幾歲,後京裡翰林三,外調昭州不到四。
如今是按虛歲算,那是三十三歲。
三十三歲當上了正四品的左政司,跟五十幾歲的右政司一比,真是兩輩的人,且顧兆顯輕,在昭州時常常騎馬下府縣做事公幹,雙腿修長,骨架在,倒三角,穿衣顯瘦脫衣有肌肉,皮膚緊實,精力充沛,面上帶光,發黑濃密,加上本來姝麗的面容——
以輕時,眾人先到顧兆的臉,太過奪目。
如今歲月積澱,加上官做久了,威壓有,這臉倒是被氣勢更比了下去,可配上那一張臉,是讓人心中生了敬畏,也不敢起什麼‘臉漂亮小瞧人’的心思。
政使大人見了,量完了,也沒跟人交惡,而是客氣幾,說了一些官話。顧兆謝了上峰關心,話一轉說了正事:“不瞞大人,我本是想在昭州幹一輩子,去府邸才修好,今升了,我還懵,這家人都在昭州……”
意思不算挪窩了。
“……我能機動『性』——我是說,我能靈活一些做事幹差嗎?”
政使大人想過新上來的會如何如何,肯定要大幹一場,畢竟人輕,一身的銳氣,可沒曾想,對方這些話聽上去像是個混的?在昭州安家不動不來鄚州了,有什麼活幹,沒活了回昭州?
他倒是沒什麼,反正這些南郡也沒什麼大事,都有各州城知州,底下有縣令管,最忙的時候便是底,其他時候公文摺子成。
“你要是願意,也可選地方安衙門,反正三州城都是南郡的地方,讓人給你把摺子送過去也成。”政使大人如是說。
大家都各自為政,互不擾,保持原先局面好。
顧兆道:“子清謝政使大人。不過安衙門算了,勞民傷財的,我下去辦公借當地衙門用一用可。”
後便去他的辦公室了。大又氣派,是個小院子,頭辦公的地方,後頭有正屋三,可以休息接待客人,還有小廚房,下人睡地。
顧兆安頓下來後,讓忠六回昭州給傳信報平安。鋪蓋衣服這些的都下人收拾,他去找右政司聊天說話了,套套本地的情況,套不來,其他下屬。
最後一通『摸』完了。
按照右政司話,政使本人很隨和,寬厚下屬。處下屬指他們這左右政司的。其他的是一些八卦小事了。這位右政司還挺滑不留手能太極的。不過總歸是各管各的活。
“我不愛坐衙門裡,正巧去昭州說修路,不然這南郡修路的活我攬了調度?”顧兆。
這可是吃力的活計,也撈不了什麼油水——昭州給一半的錢,撈什麼?這撈法也是左口袋流到右口袋。
右政司思量後便說了一通好話,左政司大人辛苦了,也是輕精力好,不像我上了紀腰啊腿啊的時不時要痠痛一二……
顧兆上任第一件正事——修路。
不好『插』手別的州城政務,如今名正言順能催能管了,還有件事,把原容管縣令動一動的工作提到了日程。
“容管縣令紀也不小了,不如勸退告老還鄉算了。”顧兆嘀咕了下,讓下屬找昭州遞過來的摺子。
右政司聽新上任顧大人要昭州送來摺子,是很配合,人走了,心裡笑,說:“這顧大人還是惦記昭州的事,跟我們沒幹系,甚好。”
只要不動他的利益,新官放火,管他燒的是什麼。
昭州的摺子壓壓根沒拆。顧兆狠狠憋氣,把髒話忍了,反正他現在是左政司了,他來幹。
——升官好像任勞任怨乾的活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