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71章 府縣生活31懷孕

    顧兆也拎元元出來了,打過招呼,王石頭抱兒子,見兒子手裡是小紙片,問是啥,元元說:“叔叔教我寫元元。”



    幸好元字簡單。



    顧兆握元元手教的,也是寫的像『毛』『毛』蟲。



    王石頭誇兒子寫的好,也是父親濾鏡厚,抱兒子外頭。顧兆便過去一同說說話。杏哥兒和黎週週慢了一步,杏哥兒說:“週週,你變化好大,見的人說的話我都得琢磨。”



    “見的都是外人的事,關起門來還是過自己子。”黎週週看堂弟,杏哥兒還是跟以前一樣,沒多少變化,有些嬌憨,脾上頭了也依舊,說明王石頭對杏哥兒也沒大變化。



    “我也羨慕你。”



    杏哥兒聽出來了,週週沒孩子,不由說:“急急,沒準年後有了,你抱抱我家元元,老話說了,小孩子能帶孩子運。”跟兒子說:“元元,親一口阿叔。”



    “……”顧兆忍回去了。六歲小孩不至於吃醋。



    元元親了口阿叔臉頰,有些害羞笑了。一家三口是踏夜『色』回去的,杏哥兒嬌嗔罵王石頭聲還能聽見:“我也沒說啥,是心裡有些,你都不哄我,還說我……”



    “我的錯我的錯,你擰胳膊肉疼。”



    院子裡顧兆去拉週週的手,剛他裡屋,週週跟杏哥兒說的些話,他聽了一半,道週週做生意不容易,之前每次他問起來都說好,沒什麼事,一切都順利,從不帶臉上給他說。



    顧兆手摩挲週週的手,以前是種田種地的繭子,如今是做滷味的手。



    “相公?”黎週週有些癢可沒縮開。



    顧兆:“這些年,週週辛苦你了。”



    “相公聽見了?其實也沒什麼,以前村裡也是幹活,聽村裡人背後嚼舌根,反正到哪裡都是一樣,如今子比以前好,我真不苦。”



    顧兆的千言萬語,最後沒有說什麼。



    言語太輕了。



    開了年,康景五十五年。



    這一年秋闈考試。說顧兆、鄭輝、嚴謹信三人場要試一試,是朱朱秀才也沒耽誤,上一次沒考,因為家中緊張,這次不得重新再來。



    黎週週和小樹是做好了今年把生意放一放的準備,開了年回到鋪子裡,倆人商量,主要是黎週週說,小樹不道考試的門道要準備啥,一問男人,男人不讓他去,說路途勞累奔波辛苦。



    之前黎週週聽過朱秀才說的,都記心裡,原原本本一講,小樹立即說一要去了,週週哥你去我也去,咱來還能做個伴,他們爺們前頭考試,咱倆後頭給照顧後方,跟戲文裡打仗似得,咱倆管糧草伙食。



    兩人計劃的好,黎週週行程表都拉起來了,九月底動身關鋪子,早早過去租個院子,租兩輛騾車,爹不去了咱家中看家。



    黎大也是這意思,他家這幾年賺的錢本來是藏床底磚頭,可後來越來越多了,沒法子只能換銀票,過年時他銀票不離身貼身帶,唯恐弄髒了弄花了。



    可還剩七八十兩放床底,平裡開銷進肉的錢。



    而且生意一耽擱兩三個月,黎大覺得可惜,說他來張羅鋪子,也關了,以後每天出兩鍋,不然影響生意。



    什麼都計劃好了,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黎週週懷孕有喜了。



    哥兒不像女子,懷孕了停了癸水,哥兒沒這個。懷孕初期可能是腰痠,嘔,難受,但黎週週身體硬朗一向都好,除了有些嗜睡外沒的徵兆。



    到了胎坐穩了,哥兒痣顯亮起來。



    還是六月中,周氏來黎家找黎週週聊天說話,無意中說:“週週,你眉心中間的哥兒痣越來越顯眼了,還記得你剛到的時候,我都沒認出來你是個哥兒。”



    因為看不出黎週週哥兒痣長哪裡。



    哥兒痣赤紅『色』,一般都是面上,眉心、眼角四周、鼻子、嘴巴處,也有哥兒痣長手腕小臂內側的,不過這個少,大多數都是臉上的多。



    像是小樹,哥兒痣也不明顯,長眼皮子上頭,他還是個雙眼皮,一睜眼啥都沒有看不見,垂了眼或是睡了才能看到。



    後天環境,要是忙碌『操』勞曬黑了,不明顯了。



    黎週週聽了也沒往心裡去,早一兩年,他眉心的哥兒痣有些顯『露』出來,相公老愛親他這裡,說好看,像菩薩一樣。



    哪裡敢像菩薩,他一個哥兒。可相公喜愛,關起來屋裡這麼說說。



    周氏也沒經驗,說了句還挺漂亮好看的。隔了幾天許阿嬸來買滷煮說:“週週啊,你最近有沒有身子不舒服?我瞧你這哥兒痣顯亮出來,莫不是懷了吧?”



    啊?!



    黎週週勺子都拿不穩了。



    黎大旁也愣住了,還是小樹反應過來,給安排了,“週週哥,你和黎叔先去看大夫,這事可是大事,鋪子我來頂一,是打個量的活。”



    “、。”黎週週是忙不了,一顆心噗通跳的厲害。



    前來買滷煮的食客聽說黎夫郎估『摸』懷了,當然是客說沒事,他們,這可是大喜事,先去瞧大夫如何如何。



    柳樹接手了買賣,黎大去套車,黎週週說不用吧爹,走過去。



    “可不可不,累了。”黎大說什麼都要套車,後悔,早上週周還彎腰坐兒洗了一鍋水。



    不應該的。



    找到醫館一瞧,確實懷了,快三個月了。



    掐子算了,過年回來沒一個多月懷了,是三月的。黎週週回來還有些『迷』糊,不敢置信,他真的有孩子了?



    柳樹賣完了東西,鍋子收拾乾淨,也顧不了鋪子裡的自助茶水,先過來關心週週哥,道真懷了,替週週哥高興,笑的酒窩都出來了,跟黎叔說吉祥話。



    黎大高興啊,他一個大男人大老粗,哪裡懂這些規矩,回想周氏之前還送了紅雞蛋,是不是他家也要送?



    “叔,雞蛋不急,這是週週哥生了後才送的。”柳樹道規矩,他愛聽這些,家是阿『奶』講過的。



    黎大:“對對,是不是要吃喝好些?週週你坐床上動了,和小樹好好說說話。”



    “爹,午的買賣咋辦?”



    “誒呀週週哥你□□心這個,有我呢。”柳樹拍胸脯,“你放心照顧肚子裡的小娃娃,鋪子事交給我了。”



    黎週週『摸』肚子,還是平平的,什麼都『摸』不出來,臉上不由『露』出笑來。



    鋪子生意柳樹接管了,黎週週很放心,買肉進貨是爹來做,買賣是小樹,還給了十兩調度的錢,讓小樹忙不開請人手,千萬自己扛累了。



    顧兆放學回來,家裡人人喜洋洋的,爹笑的臉上皺紋褶子都深了,而且他家週週屋裡坐,不像是身體不舒服,不然爹笑的這麼高興做啥?



    可往裡這個點,週週要麼灶屋,要麼院子弄菜。



    顧兆想到一處,眼睛瞪大了,疾步走過去,握住了週週雙手,“真的有了?週週咱們有寶寶了嗎?”



    “相公你猜出來了?我還沒說呢。”



    “好好,我沒猜出來,週週說一。”



    黎週週笑了,眉眼幸福平和,說:“有了,三月底懷上的,快三個月了。”



    顧兆陷入了暈乎中,、真的懷了?



    他去看老婆肚子,還是平滑的。



    兩人對視傻樂呵。



    這樣快樂的氛圍持續了差不多一個月,顧兆每天放學回來是親老婆,早上走親老婆,看週週肚子一點點高了。



    鋪子裡的營生買賣全交給了柳樹。



    今年黎記不接宴席單子,立刻輕省了許多,柳樹請了個小工一起做活,要是沒幹好說,先仔細教了,要是教了還不,嘴上說怎麼這麼笨,不過手把手的再教。



    可教了幾遍,還是出錯,或者一瞅是故意搗『亂』的,不放心上的,柳樹讓滾蛋,是該扣錢扣錢,該說說,可不手軟,不管你是巷子裡誰家的親戚,一概不認。



    “我才不管他們怎麼說我,有本事當我面說,頭髮給她撕來!”柳樹外頭是老虎虎虎生威,到了週週哥跟前乖順,“你放心吧,鋪子生意不壞了口碑名聲的。”



    偷『奸』耍滑,少洗一遍,或者省邊角料壞的地兒,做出來的東西影響口感的,自然是不了。



    “這鋪子是我開的,你以後辭退人說是我的主意,攬自己身上。”黎週週聽到有人說小樹是他狗腿子,當時臉『色』變了,說小樹是他弟弟,是他請過來搭把手幫忙的。



    到了柳樹跟前,黎週週說:“我之前一直想,你把鋪子當自己的,不惜得罪人,如今我懷了孕以後生了孩子,生意上可能忙不過來——”



    “哥你要關門不做了嗎?”柳樹急了。



    “不是,以後鋪子要你多費心,我想鋪子你佔三。”黎週週跟相公學了很多,“我家出錢出滷煮技術,拿七,你當老闆拿三……”



    柳樹覺得他佔週週哥大便宜了,說什麼都不要,本來他工錢高,去年還給他包了十兩紅包銀子,如今咋還要佔‘股份’,連鋪子營生都變他的了?



    “我跟你說說,不急,你慢慢想,也和嚴秀才好好商量。”



    “要是嚴秀才這次中了,你以後想當舉人夫郎不做買賣了,也的。”



    畢竟做這個丟份。



    柳樹才不覺得丟份,嚴家村不是覺得他家沒錢窮苦,才敢欺負嘲笑,一年到頭沾不了葷腥,沒穿過新衣,才是丟份,正正經經的做買賣賺錢,過好子有啥丟份的。



    “我是覺得我也出一把力,沒幹的——”



    “有你鋪子裡頭壓,我放心。”黎週週不怎麼動手洗切,是搭配放個佐料,做點飯菜,乾點輕鬆的活。“不過鋪子的事不急,相公這次考試我去不了了。”



    當然去不了,黎週週的預產期是十一月。



    去宛南州一路顛婆,時候黎週週肚子正大,可不能『亂』來。



    顧兆說不去了,一次考試,他家陪產。可話還沒說完,從沒跟相公發過脾的黎週週先不答應了,說什麼都要相公場試一試,鄭大哥和嚴哥都去了,三人商量好的,相公近兩年來一直勤學苦學,怎能因為他耽誤?



    黎週週說說哭了起來,顧兆當時是週週說什麼都行。



    不哭了好了。



    顧兆還是去考試,黎週週不能陪同,這是沒什麼猶豫的,要是真去了,是相公擔心照顧他,還是他照顧相公?



    猶豫商量的是,黎週週要不要回村裡待產生產。



    因為院子是租的,主人家有講究,不想讓哥兒他家屋院生孩子,覺得‘晦’。當然這個‘晦’黎家要是掏個五兩六兩的,主人家能鬆口答應。



    顧兆聽了有,肚子裡罵了一通娘,面上不顯,說:“不然週週和爹回村裡待產?府縣這個院子,正屋連接鋪子街道,週週要是生了以後,一牆之隔人來人往的吵雜休息不好。”



    這倒是。黎大點頭。



    之前白天他們都幹活不睡覺,夜裡宵禁也安靜,可要是週週生了孩子,娃娃要睡覺,大人也要休息,糟嚷了。



    “村裡敞快,咱家還盤大炕,燒起來暖和,比這裡的床睡暖。”黎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