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暖不思 作品

第49章 做壞事來了

    頓晚餐最終的受害者是主廚。宋黎就像是忘了天黑髮生的所有事,『摸』著男人虎口的牙□□疼不已,盛牧辭摟她到懷裡的時候,宋黎沒有掙脫,拉著他左手不放,小小的身子他臂彎裡窩著。他夾食物喂她,她便張嘴,安安靜靜的不再慪,好似做錯了事,很是溫順。主廚全程吧檯切燒煮炸,為他們服務,結束後他當面致電給那位共同的朋友,用日語揶揄說,對小情侶真是把他折騰得不輕。對面不知說了什,主廚哼哼地笑,回著電話的人,眼睛卻是直直白白地看著盛牧辭:“盛桑已經被他的小朋友『迷』倒了……是的,他陷入了熱戀……”盛牧辭剛夾起一隻天『婦』羅放到宋黎盤中,聞言,他慢悠悠撩起眼簾。四目相視時,主廚滿眼狡黠,語跟著浮誇起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難以置信,我非常懷疑位小妹妹是妖精,他的眼睛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哈哈,你是對的,終於有人能治位狂徒了。”盛牧辭聽得笑了,由著他們調侃,舉起酒杯欣然飲盡。只有宋黎一臉懵懵的,雖然看過不少日漫,但完全聽不懂日語,見盛牧辭表情,她狐疑地問:“他說什?”“誇你呢。”盛牧辭認真地望著她。他吧檯邊閒閒倚著,薄唇翹著好看的括弧,手肘抵桌沿,垂落的指間捏一隻透玻璃杯,能看到裡面酒『液』的晃『蕩』。檯面上空懸著一盞氛圍燈,別有情調地靜靜籠罩他們周身,光暈溫溫柔柔,附著他的臉龐,柔了他硬朗利落的輪廓。濃密睫『毛』下一雙漆黑的長眸,映著光點,也映著她。宋黎恍惚他的眼神裡感受到了深情,那種他絕不該有的深情,她不由放慢呼吸,幾乎要醉他樣的目光裡。那一瞬間除了『迷』戀,她有不安,內心深處隱隱浮動。-宋黎實很清楚,杜悅童不是她和盛牧辭之間最大的阻礙,甚至她連阻礙算不上。充量不過是冒頭膈應了她一下罷了。真正阻擾他們的,是她和盛牧辭的雲泥之別,以及她自幼對京市的陰影和偏見。想想似乎很容易解決,不要意就好了,能算什困難?可一深思,都是不可逆的事,那地讓人能為力。那天上午骨外科門診室,周望坐診,宋黎和他兩個住院醫一起跟著旁聽學習。一直到中午近十二點,所有預約的病患才問診完畢。結束後,周望讓那兩個住院醫先走,留了下宋黎,“宋宋,有件事我一直挺想問的。”宋黎就坐他旁邊,疑『惑』片刻後,莞爾:“周老師您說。”“你畢業拿的是京市醫學院證書,可以直接進京一院工作,為什要回南宜?”周望雙手交握擱桌面,十分正經地問她。宋黎眸光一漾,怔住。周望觀察了會兒她神情,接著:“京一院的實力和臨床經驗國內都是一流的,尤骨科方向,是醫學界當之愧的泰斗,我相信你那兒,會比留裡有更好的發展。”個問題始料未及,宋黎捏著手指,故作輕鬆一笑:“周老師您不也沒待京市,而是回來南宜了嗎?”周望難得收起工作時的嚴肅臉,淡淡彎了下唇:“我是因為妻兒都邊,你呢?”她呢?唯一的親人都要和她決斷,事實上她南宜了牽掛。“我……”宋黎不知從何說起。周望從抽屜裡取一張表格,放到桌上推至她面:“去年我美國進修,認識了teo老教授,你應該知他,他臨床和科研上都有很高的造詣。”宋黎當然知,teo教授是醫學界著名的骨科學專家,關節科和骨腫瘤的研究上都取得了重大就,獲得過數的世界獎項。可以說,醫學生沒人不知他。“teo老教授年事已高,想最後再帶兩個門生,目正物『色』,他的意向是中國醫學生。”周望說:“兩天他有問過我,學生裡是否有天資聰穎的,可以推薦來他的研究所。”他不急不徐地說,宋黎靜靜聽著。周望指尖點了點她面那張表格:“我裡有一個預選名額,只是預選,最終定誰不確定,你願意去的話,試試吧。”宋黎驚詫地睜大了眼。話至此,意思已經足夠顯,能得到teo教授親自帶教,全世界不超過兩隻手,機會足以配得上千載難逢個詞。周望直截了當地繼續說清情況:“你的中級職稱考試肯定沒問題,他的研究所跟學年,通過考核拿到證書,回國能直接擁有副高級考試資格,他會為你封推薦信,年後你需實習,就能京一院任職副主任。”美國年……年後去京市……宋黎捕捉到關鍵信息,徹底愣住,心控制不住地劇烈跳起來,久久難以言語。周望惜才,機遇難得,不想她錯過:“宋宋,說實話,你是我帶過最優秀的學生,當然他優秀的也不少,但看得,你是個很有抱負的孩子,所以我把個機會給到你。”也許是看了她的猶豫,周望說,醫生行能力要求很高,只是裡年復一年地待著,她考到高級職稱起碼四十歲,如果能到teo教授的研究所進修,回國後十歲就能評上主任醫師,對醫學生來說是命運的轉折。宋黎回到南宜後就一直是由周望帶教,他為人靠譜,傾囊相授,於宋黎而言也算是職業上的貴人,他將話說得語重心長,是真心幫她鋪展人生。假如是從,宋黎一定會當場尋藉口婉拒,她並不想到京市去。但現,宋黎遲疑了,薄鏡片後的那一雙眼睛低斂著,沉浸深深的遲疑中。“周老師……”沉思良久,宋黎仍法果斷做決定,她指尖掐著手心,穩住心生,輕聲問:“可以給我點時間想想嗎?”“當然,關乎未來的事是要好好考慮,不過我私心希望你能嘗試。”周望說,九月給他答覆即可。那天從門診辦公室離開後,宋黎心悸得像一座不穩的天平,左□□斜激烈擺動。儘管周望給了她一個多月的考慮時間,但宋黎沒有頭緒,所有顧慮都此刻轉了糾結,她完全不知要怎辦。絕對是宋黎經歷過最折磨的夏天。一面瘋狂熱戀著,一面痛苦煎熬著,因為件事她誰都沒說。當月,被稱之為內娛頂帥的實力創作型歌手今賀,主題“國風”的個人巡迴演唱會下一站將到南宜市。據說有邀請到天花板級別的神秘嘉賓。演唱會門票開售當晚,各大購票app擁擠到幾近癱瘓。臥室裡空調散涼風,宋黎和蘇棠年開著語音,她盤腿床,握著手機努力刷新。然而短短几秒,門票售罄。“啊啊啊啊他們就能搶樣?死我了!看不到我賀的演唱會我真的會哭!跟我搶票的一週拉不屎!半年拉屎沒有紙!”蘇棠年語音裡呼天搶地。“我也沒搶到……”宋黎看著灰白的購票頁癟癟嘴,不能理解敵軍的手速:“你說他們是不是有渠呀,可以提預定什。”她隨口一說,蘇棠年卻忽地靜下來,鄭重叫她:“崽崽。”“嗯?”蘇棠年的思路被點通:“不是,咱們搶啥,你男人肯定隨便就能搞到啊!”“……”宋黎彎身去『摸』蹲床邊的十四,嘆口:“……他不見得會幫我。”“怎可能!”蘇棠年不相信。宋黎可奈何地說:“路上我多看別人一眼他都要吃醋,別說要去聽內娛頂帥的演唱會了,他應該不給我去。”對面隨之一陣寂靜。宋黎看了下語音沒斷開,疑問:“棠年?是網絡不好嗎……”“網絡很好。”那邊傳來蘇棠年失去靈魂的聲音:“剛剛被你的狗糧噎住了。”“……”“靠!就沒有帥有錢眼瞎的男人看上我嗎!老頭也行啊!”宋黎扯了下嘴角:“老頭是別了吧……”“老頭好啊,老頭有低保。”“……”那天蘇棠年的極力慫恿下,結束語音後,宋黎是給盛牧辭打了通電話。斟酌著問他,能不能弄到兩張演唱會門票。果不然,聽到她的要求,盛牧辭哼一聲,可能正叼著煙,他聲音有些懶散不清:“要舉著熒光棒為別的男人尖叫,想著我幫呢?”“……”“宋黎你敢再能耐點兒?”男人小心眼的境界簡直登峰造極,宋黎嘀咕著:“要尖叫的是我閨蜜,我就是去聽歌的。”“是?”他聲裡隱笑。兩個字聽得宋黎心裡『毛』『毛』的,她抱住枕頭,低咳:“是。”盛牧辭沒立刻回她,大約是抽了一口煙,一聲慵懶而悠長的呼後,他說:“就樣?也不說撒個嬌什的討好討好我?”“……你想怎樣?”宋黎擰著枕頭的邊。他剛過煙的嗓子略啞,聲音壓低下來:“寶寶,你知男人多少都有些特殊癖好。”聽罷,宋黎頓時噤聲不語,他那語,就是故意要引著她往不對勁的地方想。“能看你穿白大褂嗎?宋醫生。”盛牧辭慢條斯理地問。宋黎一時沒懂,著了他:“你不是看過的?”他笑了笑,字裡行間都是曖昧,輕著聲:“想看你家裡穿。”深受蘇棠年個親閨蜜的荼毒,宋黎一下反應到他話中的深意,思維一經擴散,就聯想到了日本小電影裡常有醫院主題個事兒。宋黎頃刻間燙紅了臉:“盛牧辭!你是不是想那種羞恥play!你……不要臉!禽獸!流氓!”放聲罵完,對面似乎有細碎的腳步聲,不止一人,隨即便聽見他和誰交談了兩句。宋黎訥訥問:“你那邊,有人?”“昂,和朋友喝個酒,”盛牧辭咬著煙,漫不經心:“沒多少,也就十幾二十個吧。”“……”接著是他低低的笑聲:“宋醫生,你可以再大點兒聲。”“……”宋黎惱羞得啪一下掛斷了電話。盛牧辭是老流氓。那晚宋黎就是懷揣著樣的想法,臉紅紅入睡的。翌日清早,宋黎查完房回到辦公室,就有人送來一紙信封給她。拆開一看,居然是兩張今賀演唱會的門票,是排視野最佳的vip坐席。宋黎坐工位訝異半晌,捂住嘴巴才沒驚呼聲,忙不迭給盛牧辭發信息,問是不是他叫人送的。盛牧辭回得及時,但很欠揍:【不然?你有比我更好的哥哥?】他總是樣欠欠的,宋黎也總是想拉黑他,不過每回一看到聊天框頂“愛ss”的暱稱,就消了大半。宋黎勉為難:【是是是,你最好了】對面的人不樂意:【嘖,都讓你和偶像見面了,敷衍我呢?】他一說,宋黎就心虛了:【……沒敷衍你】盛牧辭:【有個小沒良心的,以說和我要好虧得很】“……”他猝不及防舊事重提,宋黎一點底都沒了,發給他一張賣萌的貓貓表情包裝傻充愣。然後甜甜地說:【和你天下第一好!】盛牧辭似乎是給她下套:【好啊?】可惜宋黎當時沒多想:【嗯!】盛牧辭:【那能對你做點兒壞事】沒等宋黎回過神,他問:【今天幾點下班】宋黎乖乖回答:【五點】他只回了個“嗯”,再他。哄完個男人,宋黎立馬把個好消息告訴蘇棠年,隨後聊天框就被蘇棠年的“啊啊啊”霸了屏。蘇棠年歡呼:【盛大佬yyds!!!】兩秒後,她問:【該不會是我們仙崽崽昨晚賣『色』相了??!】賣『色』相倒沒有,就是她被調戲了……想到昨晚和盛牧辭的通話,宋黎下意識低頭去看身上的白大褂,思想莫名開始不純潔。宋黎耳朵一紅,矢口否認:【別胡說,昨天他不京市】蘇棠年理所當然:【不影響】宋黎:【?】蘇棠年嘿嘿兩下,說:【phonesex,or,videosex】幾個單詞都懂,合一起宋黎就不太白了:【是什意思?】蘇棠年:【你甚至不願意百度?】就知她不可能純情。兩分鐘後,宋黎百度回來:【蘇!棠!年!】蘇棠年:【暗中觀察jpg】蘇棠年:【用雙手就夢想jpg】緊接著她發疑『惑』:【你倆異地戀,難都沒有過?長夜漫漫沒有朋友身邊,盛大佬不寂寞嗎?】蘇棠年:【他可是手指頭粉的男人,不應該呀!】宋黎驀地回想起那夜餐廳,她差點兒握不住,有最後被他的東西滿手心燙到的感覺……辦公室開著冷,宋黎卻頓時熱起來,她用手往臉上扇風散熱,威脅蘇棠年打住,不准她再聊話題。蘇棠年訕訕岔開話:【好想知我賀演唱會的神秘嘉賓是誰哦,據說是天花板級別的老輩!媽的,要是真的,簡直值回票價!】宋黎沒當回事。她只是喜歡聽今賀的歌,至於神秘嘉賓是誰,並不是很關心。那天,宋黎和孟映喬同一時間下班,兩人一起外面吃過晚飯,宋黎才坐地鐵回到家,電梯裡她翻著手機,琢磨天熱,要不要點杯『奶』茶喝。琢磨著琢磨著,她不由就開始想,距離盛牧辭上一回過來已經有一週了,為什能動靜呢?是忙到抽不空了嗎?電梯門叮一聲,向兩側移開。宋黎走去,目光從手機上抬起,冷不防和男人對上了眼。她腳步倏地一頓,怔怔盯住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盛牧辭懶洋洋倚她家門,雙臂環胸,一勾唇笑了:“門鎖密碼不告訴我,也不給我一把你兒的鑰匙。”宋黎抽回神識,忽而揚起笑,跑到他面:“你怎突然過來了?也沒跟我說。”她仰著臉,淺琥珀『色』的眼睛裡全是驚喜,笑盈盈地望著他,從地鐵站一路走回來,她雙頰的雪肌透紅暈,綁著的高馬尾掉落幾絲碎髮,因汗溼沾額鬢。盛牧辭瞧了她一會兒,心想,真是大事不妙了。幾日不見,就想她得要死。盛牧辭直起身,話沒說伸手就勾住她腰,把人撈進懷裡,唇壓到她耳邊:“做壞事來了。”下一秒耳垂倏地被他含住,宋黎心尖一顫,差點兒發聲。她咬住唇:“先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