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暖不思 作品

第40章 我很容易上鉤的。

    希達那場官司一打就打了四月份,都還膠著得入不了判決階段。

    宋黎也從起初的滿懷期待,後來逐漸悲觀地認為,盛牧辭來簡直遙遙無期。

    他一直在京市抽不開,他們只微信或電話聯繫,談不上每天,但宋黎感覺,他都在儘量抽空和她聊。

    一下班,宋黎路過他們吃年夜飯的那家京菜館,打包了一盒八小件,家又給十四煮了碗雞胸肉碎和蛋黃。

    然後將自和十四的晚飯拍給盛牧辭看。

    其實宋黎沒在等他復,因為知道他不一定什時候空,可睡前,也可過兩天。

    但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盛牧辭也了張照片。他應該是在公司,站在大廈高層的落地窗前隨手拍來一張風景。

    照片裡高樓林立,霓虹閃爍,清楚看夜空中飄落下的雪花,潔白又大朵。

    他這及時復已經算是很難得的情況了,宋黎些意外,最後一口桃酥塞嘴裡,直接了一通電話過去。

    沒幾秒那邊就接通了。

    宋黎鼓著半邊臉頰,含糊著口齒歡喜道:“盛牧辭,京市下雪了?”

    “嗯,你在京市唸書的時候沒見過?”

    盛牧辭的聲音依然透著懶意,卻明顯少了往日調笑的意味,聽上去似乎些倦怠。

    “沒出去好好看過。”這話題宋黎突然不感興趣了,簡單敷衍過後便問他:“你很累嗎?”

    話剛問出口,宋黎就聽見那端其他聲響,似乎是人走過來詢問他何時繼續開會,說是股東們都等很久了。

    好像還說了句什,杜氏的杜悅童小姐也在等他。

    盛牧辭當時很煩躁,所以語氣不太好:“他們剛吵了多久就給老子再等多久,坐不住就滾!”

    那位大概是助理之類,應完話後就沒聲兒了,估計是不敢惹他已經離開。

    宋黎很輕地喚他:“盛牧辭?”

    安靜須臾,盛牧辭平復下情緒,聲裡聽不出方才半分衝:“嗯?”

    “你是不是要忙?”

    “沒事,陪你說會兒話。”

    那時宋黎坐在餐桌前,曲膝踩著椅子,在夜裡的白燈下孤零零的。她把桃酥全嚥下去,柔聲:“事就去吧,別因為我耽誤了,我剛剛聽說,他們都在等著?”

    盛牧辭只說:“我管他們。”

    宋黎不懂經商,但也知道商界如戰場,聽得出他當時疲於應對那些紛爭,就沒再勸。

    而且她也私心地留他說說話。

    對面傳來拖開辦公椅的聲響,他應該是坐了下來:“給十四吃那好,自就吃兩塊兒酥餅?”

    包裝盒裡還剩許多塊甜酥,宋黎指尖慢慢地撥著:“特意買的……”

    小聲說著,她忽然把話岔開:“這不是擔心養瘦了十四,你來要怪我嗎。”

    盛牧辭低笑:“也把自養胖兒吧。”

    宋黎辯解自沒很瘦弱,電話裡的人又慢悠悠出了聲:“剛剛看下雪,就起……”

    “什?”宋黎好奇。

    盛牧辭大概是靠著椅背搭著腿,先前的陰鬱消散了些,話很散漫:“某人說過心情好了和我一起泡溫泉,也不曉得什時候答應。”

    的居然是這……

    不過也是,當初在南迦山跨年就是下著雪,她和一群哥哥泡在雪山環繞的湯池,被他在玻璃房裡逮著。

    時候這男人的心眼真就芝麻那大。

    “等你來再說吧。”宋黎笑,話出口的一瞬冷不防陷入自我『迷』茫。

    “嗯?”他似疑問,又好似是在向她確認。

    宋黎斂著眼睫,輕慢地答:“……等你再來南宜,就跟你去。”

    電話裡一片寂靜。

    沉默頃刻,他問:“真假?”

    “嗯。”

    盛牧辭別蘊深意地笑了,拖著尾音半信半疑:“別這樣釣我啊妹妹,我很容易上鉤的。”

    宋黎下巴抵著膝蓋,呼吸因自不純粹的小心機漸漸難以平靜。

    她確實放籌碼的意思,可也只是說說而已,他不來,就算她無條件答應了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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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氣溫升,但冷空氣還在上跳下竄,時不時蹦出兩天,攪得天氣忽冷忽熱。

    也是湊巧,月初科室位住院醫請了產假,於是他們負責的病人不可避免地增加了。

    連軸工幾天後,宋黎在一午覺察覺了不對勁。

    剛睡醒眼皮還是很沉,酸脹得睜不開,腦袋也昏沉沉的,頭緒稀裡糊塗。

    她好像要感冒了。

    其實睡前宋黎就了感覺,那時她剝開了最後一顆巧克力鑽石糖,水晶罐裡裝的全都成了金箔玫瑰。

    吃的時候味覺不太敏感,沒什滋味,只覺得喉嚨幹癢,下嚥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