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公子 作品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三合一【含感謝11萬5、12萬營養液加更】

    不過,言雨的意思,言落月已經聽明白了。

    最初的那些妖族,他們對“適婚年紀與否”的判斷,多半是根據性./發育狀態來的。

    就像言落月的前世,倘若把時間往前推進四百多萬年,那時候,一隻四五歲的類人猿,無疑正處在最好的生育期。

    但放到現在,你讓人類娶個五歲小新娘試試?

    別說真娶了。

    哪怕嘴上說說,被當場揍個半死也不冤啊。

    就像人類不會糾結幾百萬年前的類人猿祖先們,是幾歲開始交./配那樣,想通這個關節後,言落月也不再糾結妖族最初的成婚傳統。

    她直接問言雨:“雨姐,那現在呢?”

    言雨屈指,不輕不重地彈了言落月一記腦瓜崩。

    “妖界那邊現在如何,我不知道。但人界這邊的妖族,即使婚嫁得早的,也都要等到十五六歲之後。”

    “至於婚嫁晚的,嗯,我自己就不提了,像是大長老,他老人家已經快兩千歲,但至今還未曾成家呢。”

    “你啊,小人兒一個,怎麼遇到什麼都愛刨根問底呀。”

    言雨疼愛地輕拍了言落月的腦袋瓜一下,又拿起了倒扣在一旁的話本子。

    “等等,雨姐。”言落月舉起了自己求知的小手,“昆蟲族的情況要是這樣,那我一直以來聽說的,關於‘妖族壽命相對更長、體魄更為強健’的說法,難道是洗腦包嗎?”

    言雨不知道什麼叫做洗腦包,但她領會了言落月的意思。

    她先承認了前一句話的正確性:“確實有這種說法,而且沒什麼毛病。但在這種說法裡,一般沒把昆蟲族算進去。”

    這也難怪,畢竟昆蟲妖族和普通妖族之間的區別,簡直比人族和普通妖族的區別還要大。

    偏偏他們種類又多,而且族群之間區分得特別細,實在是很難深知。

    就像是蝗蟲族下,還專門分有螞蚱族和蚱蜢族一樣,類似的分族方式不勝枚舉。

    “據我所知,某些宗門和某些妖族,因為功法或者種族特性的原因,會和昆蟲族的聯繫相對緊密。”

    言雨捏著下巴說:“至於咱們龜族,和昆蟲族那邊雖然有些同為妖族的香火情,但來往卻很少。主要是咱們兩邊壽命差有點大,對時間的感悟力也不一樣,雙方不太同步。”

    “具體來說,就是我們不太能跟得上他們的趟。”

    就像是言落月小時候,如果她被族人舉證,懷疑是外族混進來的奸細,那多半會被關進地下室。

    關她個五六十年,答案自然水落石出。

    對於龜族人來說,這也就是個自證清白的時間而已。

    但對於昆蟲族來說……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他們可能連首領都換了一百多代了!

    五十年後,如果有龜族來使拿著一百多代前的信物,意圖恢復舊交……

    額,不好意思,您是哪位啊?

    總而言之,時至如今,龜族和昆蟲族之間最大的聯繫,可能就是“二蚱”、“紅蚯蚓子”、“毛溜溜”之類的賤名習俗了。

    言落月:“……”

    回答完小妹妹的問題,言雨捻在書頁上,意欲把話本翻開下一頁,繼續閱讀精彩情節。

    關鍵時刻,言落月又是一個急剎車。

    “最後一個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問題!”

    要是人類家長面對言落月這種“十萬個為什麼”,耐心稍微不好一點,現在可能都要煩躁地翻白眼了。

    但言雨就只是笑眯眯地,很和氣地看著自己的小妹妹,再次把話本倒扣在自己身邊。

    “嗯,沒關係,多少個問題都好,落月慢慢問啊。”

    反正她的時間有足足那――麼――長,早一會兒晚一會兒看話本,也沒有什麼區別呀。

    言落月正色道:“我聽說煉氣修士可長命百歲,築基再增壽二百,金丹修士向天再借五百年,元嬰真君壽命足有一千八百載……難道昆蟲妖族不是這樣嗎?”

    如果昆蟲妖族的壽限沒有這麼長,那他們龜族呢?

    言雨仔細想了想,很快就笑了起來。

    “一聽就是人族那邊的講究。讓我猜猜,這種說法,是你學堂裡的先生們教的吧?”

    言落月眨眨眼,很乖地點了下頭。

    言雨:“嗯,我就知道是這樣,因為妖族的說法不是這樣的。”

    言雨耐心地給言落月進行科普:“修為到了,自然會增壽,但不同妖族增加的壽命都不一樣。”

    “你要是問我其他種族怎樣,姐姐答不上來。不過咱們龜族的話,我記得是煉氣期增壽二百年,築基期增壽五百年,金丹期增壽兩千年,元嬰期增壽五千年……”

    言雨這邊掰著手指頭回憶,忽然一抬頭,只看見言落月表情定格,把小嘴都張成了圓圓的“o”形。

    言雨遲疑道:“……妹妹?”

    這孩子怎麼了?她不就是跟小妹講了點妖族常識嗎,幹嘛忽然擺出這幅表情呢?

    言落月艱難地把自己的下巴合上。

    她語氣縹緲地對言雨說道:“雨姐,你知道嗎,我預感到自己未來會變得很牛很牛啊……”

    已知,言落月的外掛令她只要活著,就能變強。

    又已知,龜族的外掛是隻要變強,就非常能活。

    那麼請問,身為龜族的言落月,最後究竟會變得多強?

    言雨猜不到言落月的心理活動,一時間滿頭都是問號。

    幸好龜族的另一大特性,就是想得開。

    既然猜不到言落月小腦瓜裡的奇思妙想,言雨便悠哉地往躺椅上一窩,繼續看起她的話本子啦。

    ――――――――――

    如果說,兩歲的言落月,尚且以一個“苟”字訣為上,並且時不時就會為某些妖族通識而震驚。

    那麼如今這個已經四歲,而且馬上就要五週歲的她,就已經把龜族相關知識瞭解了個遍,而且對整個世界充滿了探索的熱情。

    將心比心,言落月小心翼翼、平平安安地度過了三四年,終於有了長達10000點的血條,這換誰不想浪一下啊。

    相對而言,言落月意圖選擇的解壓方式,在這個世界堪稱中規中矩,並且積極健康。

    那就是――打擂臺。

    畢竟是修仙世界嘛,這種比鬥擂臺十分繁多。

    而且採取正規經營方式的擂臺,甚至還能和酒樓、茶館、商鋪一樣,獲得當地的經營許可。

    可以說,打擂這件事,是本土娛樂業裡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所以言落月提出的這個想法,完全是合理而正當的。

    聽完了言落月的話,言乾和桑戟對視一眼。

    下一刻,桑戟笑呵呵地打了個手勢,示意牙籤鳥呼呼從天空飛下。

    他託著比從前圓了一圈的小糰子,逗言落月玩,試圖轉移言落月的注意力。

    至於言幹,他已經開始動手翻找自己的荷包,看看是不是今天零食投餵錯了,給妹妹吃壞了東西。

    言落月:“……”

    言落月無奈扶額:“拜託了,哥哥們,我不是一時起興,也不是在開玩笑啊。”

    大概是受她幼年期時血條薄脆的第一印象影響,言乾和桑戟對她一直非常小心。

    這幾年來,言落月的身體素質,已經日益增強。

    但在這兩個哥哥心目裡,小妹妹好像還是那個一不留神,就會變得蒼白透明、垂垂將絕,讓在場每個人都攤上大事的模樣。

    言落月雙臂打叉:“……拒絕刻板印象。我已經金盆洗手,不再碰瓷很多年了!”

    “哦,是嗎?”

    桑戟戲謔一笑,離言落月坐近了些,還順手拎著球球形狀的牙籤鳥,小心地貼了貼妹妹的圓臉蛋。

    “沒事妹妹,你想碰瓷也不是大事。到時候你在臺上先挑好乾淨地方,我跟你哥哥預備個大口袋,等你一躺下,我們就撐開袋口收錢……”

    言幹不出意外地看見,桑戟剛剛把話說完,就被言落月捶了一頓。

    真兄弟給出最真心的評價:“該啊,哥們兒。”

    言落月緊隨其後發出感慨:“真鱷劣,戟哥你真是太鱷劣了。”

    桑戟:“……”

    沒搞錯吧,你們兩兄妹。你倆擱這龜罪於誰呢?

    總而言之,在互相對彼此的種族放了一通地圖炮以後,三人終於好好坐下,重新正視了言落月的需求。

    言幹先是照著族內的課程列了個單子,挨個考量上面項目。

    “龜甲訣這門功法,妹妹學會了嗎?”

    言落月懶洋洋單手托腮:“學會了。”

    “龜息功……嗯,這個我知道你會。”

    “功法‘不動如龜’,妹妹學了嗎?”

    “讓自己變得沉重,無法令對手挪動的那門功夫?學了,我和族裡其他小朋友一起上的課。”

    兩人一問一答,很快就把整張單子上的內容盤問個遍。

    望著所有項目都被劃去的單子,言幹臉上稍稍流露出些許意外來。

    “這麼看來,族學裡的課,妹妹你都學完了啊。”

    他轉頭對著桑戟點了點:“那按照我們龜族的習慣,妹妹確實可以出去打擂了。”

    桑戟捏了一下眉心,感覺哥們兒的腦袋有點欠缺。

    落月要是他親妹妹,哪怕符合族中的習慣,也不能四歲就放出去打擂啊。

    但言幹既然嘴快把這事敲定下來,他就只好做個事後的描補:

    “好吧,不過要挑個有安全保證的擂臺。”

    “嗯,讓我想想……你們龜族的特性,和體修有點相似吧?妹妹要是想打擂,咱們跟嗷嗷宗的伍平原道友請教下經驗,好不好?”

    這些年來,言落月一直和蒼狼宗保持著輸送甜滋滋美味丹的交易。

    而蒼狼宗,也逐漸讓自己從一個爛大街的宗門名字,潛移默化地變成了世人眼中的“嗷嗷宗”。

    時至今日,就連桑戟都會偶爾想不起他們的真名,順口叫一聲外號了。

    正好第二天就是月明集,同樣也是言落月和蒼狼宗做好約定,每月一交貨的日子。

    這幾年來,蒼狼宗派來取貨的弟子一直都是伍平原。在固定的見面頻率之下,雙方結下了不錯的關係。

    …………

    第二天,還不等學堂放學,三人就已經收拾好書包,準備隨時撤退。

    教他們的先生已經被磨得沒脾氣。

    他最初的態度,還是“只看你們吃飯積極、收拾書包積極、平時上課、修煉、做題,怎麼沒這麼積極”這種老生常談。

    而現在,先生不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看到這一幕後,甚至還會和藹可親地多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