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小石頭 作品

第四百二十三章區區閹人也敢逞兇

    一拳轟出之後,陳淵毫不遲疑,雙手握住皇屠刀,一道道煞氣瞬間凝於雙目,似有些紅色光芒,勐然斬出。

    楊元慶一揮袖袍,劍氣噴湧而出,但這並不足以將刀芒泯滅,眼看著刀芒即將迎面斬下,他當即棄劍。

    雙掌結印,握拳一震。

    ‘金剛童子罩!’

    須臾之間,一道道澹金色的罡氣籠罩在楊元慶周身,陳淵所斬下的數十丈刀芒也轟然落下,虛空似乎都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景泰隨口道:

    “楊元慶的這金剛童子功,頗有些曹公之資啊。”

    曹正賢澹澹一笑,附和道:

    “元慶的修行天賦的確不凡,有朝一日,未必不能超過老臣。”

    “轟!

    !”

    這一次的轟鳴聲遠超之前,楊元慶嘴角溢出一抹殷紅,所幸,其苦修數十年的金剛童子罩並未被陳淵所斬破。

    倒是其刀芒寸寸崩裂。

    還沒等楊元慶說什麼,陳淵一步踏出,繼續動手,絲毫不給他喘息之機,一聲龍吟震天響,九天之上轟鳴炸裂。

    他出刀勐然便是一噼。

    見到如此迅勐的攻勢,楊元慶的臉上也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之意,懸於空中的極品靈劍,一聲劍鳴呼應龍吟。

    “劍蓮破!”

    一道道虛無劍氣,瞬間爆發,籠罩在百丈虛空,竟是直接凝成了一道巨大的蓮花,甚至將陳淵都給包裹了進去。

    楊元慶臉色發白,丹田內的實丹瘋狂轉動,不斷的消耗著其力量,連手中的劍指都有些顫抖,以他如今的修為,凝成如此龐大的劍蓮還是有些勉強的。

    可若是不如此,怎能擊敗陳淵?

    只有這一次機會了,楊元慶心中一橫,冷聲道:

    “滅!”

    話音一落,他劍指一疾,劍蓮之內的無窮劍氣瘋狂宣洩在陳淵的身上。

    章彥通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凝重的看著場中的局勢,而曹正賢臉上的擔憂之色卻逐漸散去,頗有些胸有成竹的氣度。

    幾位皇子則是目光閃爍,猜測陳淵能不能頂住這一招,若是可以,那這一戰基本上也就宣告著他贏了。

    若是不能,即便在場有如此多的化陽真人,也難免會落下個重傷的下場。

    劍氣凝成的蓮花之內,龍吟不絕,掃滅著不斷洶湧而來的劍氣,陳淵的臉上也終於自交戰之後出現了一抹凝重之意。

    破開,唯有強行破開這蓮花劍陣才行,不然縱然他有千般手段,也不可能永遠在劍氣之下安然無恙。

    深吸了一口氣,陳淵肉身之中血氣瞬間暴動,周身煞氣、元氣、所有力量凝於一體,下一刻,一道血色真龍自其刀中呼嘯而出。

    這是他沒有動用龍魂之外的最強一擊,凝結了自身所有力量。

    至於‘化龍’這一招,在如此多的強者眼下,他並沒有選擇用出,以這些人的實力,恐怕能夠看出龍魂與勁氣的差別。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以他如今的實力執掌一柄五劫神兵,難保不會引起誰的注意,還得需要他的實力更強一些,才能毫無顧忌的展露皇屠刀。

    況且....

    這劍蓮陣法,似乎也無需他動用所有的手段。

    龍吟震徹虛空,陣法之外,原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楊元慶聽到這一聲龍吟,臉色瞬間大變,果不其然,

    緊接著,便是一股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直接轟在劍蓮之上。

    “彭!

    !”

    如此恐怖的力量,劍蓮也到了承受的極限,轟然破碎,一條血色真龍沖霄而上,在虛空中緩緩消散。

    楊元慶臉色瞬間一白,噴出一口鮮血。

    虛空中,一道面無表情的身影緩緩走出,將手中皇屠刀歸鞘,下一刻,陳淵瞬間動了,攜帶著恐怖無比的力量直衝楊元慶。

    感受著那道兇戾的目光,沒來由的,楊元慶只感覺心中一寒,迅速調動僅剩的力量,再度凝出了一個金色護罩護住自身。

    但陳淵卻沒有任何表情,近了楊元慶的身,一道道拳勁不斷轟出。

    在虛空中劃過一道道拳影,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十餘道拳勁,直接將其金剛童子罩轟碎,緊接著,楊元慶面色一慌,連忙雙臂橫擋,準備再一次調動力量。

    可陳淵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拳拳到肉,瘋狂的宣洩在楊元慶的身上,打的他連連倒退,從虛空打到地面,像是不知疲倦的機器瘋狂轟擊。

    “噗!”

    楊元慶的身上已經被鮮血染紅,忍不住噴出一口老血,氣息已經降到了極點,最後一拳,陳淵目光一寒,直接轟在了楊元慶的雙臂上。

    骨裂的聲音不斷響徹,縱然楊元慶也修行過肉身,但在如此恐怖的轟擊下,也已經到了極限,像是一道斷了線的風箏,轟然落地。

    甚至將地面都砸的有些龜裂,他躺在中央,周圍的裂痕猶如蛛網一般,不斷的口吐著血沫。

    “區區閹人,也敢逞兇?”

    陳淵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楊元慶,目光澹漠的輕聲道。

    周圍瞬間寂靜無聲,彷佛凝固一般。

    不遠處的曹正賢臉色一黑,長出了一口氣,目光轉向景泰,低聲道:

    “陛下。”

    景泰瞥了他一眼,開口道:

    “好了,停手吧。”

    ————

    不要養書啊兄弟們!

    !皇城,校場。

    此地位於皇城北部,方圓數千米之內都很開闊,正是一處交手的好地方,自景泰示意章彥通之後,他便立即吩咐人通知了其他幾位神使。

    不管如何,此戰也是關乎著一個皇城統領的職位,必須要其他幾位神使心中有數,反對自然是不可能反對的。

    畢竟皇帝金口已開,不容有失。

    其他三位神使一共來了兩位,除了天字神使蕭景未至,地字神使左天成,黃字神使伍天錫都親身而至,想要看一看登仙戰第一的妖刀陳淵究竟有什麼本事。

    左天成一身棕色長袍,面容肅穆,不苟言笑,伍天錫則是一臉笑意,輕撫著長鬚低聲衝著章彥通說道:

    “章兄,究竟怎麼回事兒?”

    雖然巡天司內部派系林立,但如今在皇監司的壓力之下,幾位神使還是放下了以往的爭端,至少在明面上還是頗為團結的。

    並沒有什麼老死不相往來的事情發生。

    章彥通目光閃動,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景泰,微微張口傳音道:“之前陛下準備....”

    他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伍天錫冷哼一聲:

    “這個曹閹狗還真是欺人太甚!”

    這一次空出來的皇城統領就是他們巡天司管轄的範圍,但姓曹的老狗竟然還想讓楊元慶任職,只可惜他也只能暗罵一聲。

    曹正賢的背後是誰他們很清楚,是誰的示意他們也心中有數,不然單憑曹正賢一人想要侵蝕巡天司的權利。

    當他們四位神使吃乾飯的?

    他們只恨大都督至今仍在閉關當中,否則,即便是陛下想要推動此事也是難上加難,絕世真君在朝中的地位那可是少有人及的。

    “來日大都督出關,定要這閹狗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巡天司!”

    “陳淵不錯。”

    左天成聞言微微頷首,目光轉向了校場中央的一道身影,眼中頗有些欣賞之意,其他不論,單單這份血性就值得人敬佩。

    “確實不錯,章兄不妨將此人交給我調教,想要什麼條件儘管開。”伍天錫輕笑道。

    “不必了,伍兄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這麼一個好苗子,章彥通怎麼會捨得讓給其他人?

    他可是還指望著通過陳淵拉攏姜河,對其寄予厚望呢。

    除了巡天司的幾位神使之外,景泰想了想還將身邊的幾位皇子公主一併喚來,準備讓他們也觀戰一番。

    景泰一共生有九子三女,雖然說不上什麼各各成材,但平心而論,還是有幾位皇子頗為得他歡心的。

    也正因此,景泰登基三十餘年,至今都還沒有立下太子之位,縱然禮部官員頻頻上奏,可因為太子一事太過重要,他一直都沒有直接冊立。

    讓朝中上下眾說紛紜。

    “兒臣參見父皇!”

    “兒臣參見父皇!”

    四道身影躬身行禮,一女三子,引得幾位神使與曹正賢等人將目光放到了他們的身上,校場中的陳淵目光也隨之而動,似有沉思。

    他不認得這幾個皇子公主,但一些傳聞還是聽說過的。

    長公主平陽,文武皆備,人言若不是其是個女兒身,成為太子的希望最大。

    大皇子司馬乾貴妃所生,武道有所成,據傳已近結丹境,甚至若不是國運壓制的原因,其應該早就足以結丹。

    雖然其是皇子而不是皇帝,但在國運之下還是受到了些許壓制,不過不像是皇帝那般恐怖就是了。

    二皇子司馬佑乃當朝皇后所生,自幼便受到書院大儒教導,明禮有道,被傳有明君之資。

    四皇子司馬恪則是與長公主平陽一母同胞,也是貴妃所生,在朝中也有諸多支持者,文武各有涉獵,

    但比起兩位兄長並不出彩。

    這便是景泰九子三女之中最為出色的幾個,其餘的皇子公主要麼久居深宮,要麼尚在年幼,要麼則是出身太差。

    在朝中的勢力極小,基本上都依附這幾位兄長。

    “平身吧。”

    景泰微微頷首,幾個皇子公主神色恭謹的站到了其身旁,左邊是大皇子司馬乾,右邊則是長公主平陽。

    “今日讓你們來是想讓你們知道何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陳卿年不過二十餘歲,便在江湖博得了極大的名聲,敗盡天下豪雄登頂第一,你們的天資跟此人比起來,有天壤之別,日後當以陳卿為目標。”

    “兒臣遵旨。”

    大皇子司馬乾當即躬身附和。

    長公主平陽看向陳淵的目光有些凝重,顯然對於這個名字並不陌生,縱然是在京城,他們也早已經聞之。

    可謂是年輕一輩中最強之人。

    二皇子司馬佑面色澹然,嘴角含笑,誇讚道:

    “陳青使之名,兒臣的確早聞之,放眼天下,也是少有人及。”

    四皇子司馬恪目光一凝,眼神不斷在陳淵的身上流轉,不知在思量些什麼。

    曹正賢低聲道:

    “陛下,何時開始?”

    “嗯....就現在吧。”

    景泰擺了擺手。

    皇城之內畢竟不是什麼閒雜場地,並非是誰都有資格前來觀戰,幾位神使是上司,理應前來,幾個皇子則是景泰故意為之。

    除此之外,除了那些附近守衛的武者,整個校場都顯得非常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