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空間來客 作品

413日食

 正月初四這天,全大明所有的衙門都舉行了開印儀式,這代表著嘉靖四十年的到來,所有官員又開始正常的工作了。

 也是在這一天,禮部尚書吳山向通政使司遞交了奏請景王就藩的奏疏,一時間又是朝野震動。

 之所以引發這麼大的影響,還是因為滿朝大臣們都知道,景王府的改造工程並未完工,而禮部尚書就這麼急吼吼的上奏請求確定就藩時間,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之感。

 不過想歸想,初四、初五這兩天時間裡,殷士譫、張居正和魏廣德府上就來了許多拜會的官員,而最誇張的還是高拱家裡,上門拜訪之人已經在高府外排成了一條長龍,其架勢絲毫不弱於內閣宰輔之家。

 因為就在此時,一條小道消息也在京城裡流傳開來,那就是西苑永壽宮裡,在正旦日發生的一切。

 相信這條小道消息的人都知道,景王已經成為了過去式,即便或許過去他真的離那個位置很近,但最終嘉靖皇帝還是選擇了遵從祖制。

 而就在初六這一天,內閣裡再次轉出一道聖旨,經六科用印後快速發往南京,那就是嘉靖皇帝召南京翰林院掌院,國子監祭酒瞿景淳回京升任吏部右侍郎。

 魏廣德雖然之前已經從張居正口中知道了此時,可是這個時候分析當下朝局,魏廣德也有些迷糊了。

 現在禮部和吏部侍郎的位置上已經被安排了一堆官員,袁煒、嚴訥、李春芳和高拱,現在又增加了一個瞿景淳。

 而高拱已經是頂了實缺有倆月了,袁煒據說也會從翰林院正式轉入禮部,到時候必然和高拱的職位有衝突,還有擔任禮部尚書多年的吳山,這麼多嘉靖皇帝寵信的臣子都擠在這條道上,難道不覺得擁擠嗎?

 魏廣德之所以會想這些,還是因為內閣三輔呂本大朝會就請假未至,據說身體已經是不行了,只不過屢次上本請求致仕都被嘉靖皇帝留中而耽擱下來。

 所有人都知道呂本就剩這一兩年時間了,他一旦離職,內閣有可能就會增補一名閣臣,在儲君之位塵埃落定後,所以許多人又開始著下一個入閣之人到底會是誰。

 這些最有可能入閣的人員中,或許也只有吳山的府上這些天是門前冷落車馬稀,因為這人脾氣很臭,要是沒事兒跑去拜訪很可能吃閉門羹,次數多了,時間長了,想要通過登門拜訪和吳山搞好關係的人自然就少了。

 而袁煒、嚴訥、李春芳府上就開始熱鬧起來,高拱本身一直就很被京官們追捧。

 這個時候的嚴閣老府上,雖然大致如故,可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在景王就藩已成定局的情況下,以嚴閣老的身體也支撐不了幾年了,雖然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就幹出推牆的事兒,可是私下裡倒嚴派還是在暗中悄悄進行串聯。

 紛紛擾擾中,時間一晃就過了十來天,鰲山燈會已經結束了,京官也開始收心,該重新投入到公務中了。

 …

 隨著欽天監奏上由他們算出的吉時,景王就藩的出發時間和抵達時間以奏本的形式遞交,得到嘉靖皇帝許可後,司禮監批紅髮還禮部,一時間吳山的工作陡然增加。

 裕王府的授課已經恢復正常,可是裕王府中人的心思卻都在景王出行上。

 親王離京就藩是有制度的,不是到時間景王去拜別皇帝和母妃就可以離開,期間規矩甚多,作為兄長的裕王和在京官員全部都要參與。

 「肅卿兄。」

 「肅卿,你來了。」

 這天下午,魏廣德和殷士譫、張居正在房裡閒聊,門簾挑開就看見高拱邁步而入,眾人連忙起身行禮。

 「都坐,我就是回來辦些公差。」

 高拱擺擺手,示意大家別客氣,隨即又問道:「殿下不在

 ?」

 「殿下昨晚偶感風寒,身體有些不適,正在休息。」

 殷士譫有些尷尬的說道。

 看到殷士譫等人臉色不好看,高拱立時瞭然,裕王的德性他還是知道的,他還在王府的時候,荒唐事兒也是見怪不怪。

 「那我就和你們辦交接也是一樣,抽空你們把事兒和裕王交待下,萬不可有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