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放牛去 作品

第一百六十章 國運加身夫妻對拜(本章非標題黨)

    “那能一樣麼?”

    此刻的姜崢,就像是一個生悶氣的小老頭。

    不過也就氣了一會兒,吉時可不能耽誤,便匆匆趕往太和殿。

    姜崢走後,姜芷羽微微垂下眼簾。

    自從梳妝完畢,姜崢就來到了坤寧宮,絮絮叨叨地跟她講應當如何在夫家生活,跟你普通人家馬上嫁姑娘的老漢兒並沒有什麼不同。

    方才姜崢講的時候,她還覺得有些不自在。

    但現在姜崢走了,她反而想聽他再說幾句。

    皇后坐到了旁邊,笑著握住了姜芷羽的手:“其實你爹,很愛你娘。”

    “嗯”

    姜芷羽悶悶應了一聲,沒有回答。

    愛與不愛,她都看在眼裡,無須他人解釋。

    她對姜崢,恨與不恨,也有著一杆屬於自己的秤,誰都左右不得。

    只不過,這句話出自姜崢另外一位妻子的口中,讓她心中有一種別樣的觸動。

    “唉!”

    皇后輕輕嘆了一口氣,柔聲說道:“你還小,不懂你爹身上的責任。”

    姜芷羽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鄭重地問道:“是不是責任越重,就能夠越殘忍?”

    “”

    皇后被問住了,她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責任越重,不一定會越殘忍,但若想要不殘忍,付出的心血就越多。天下很大,人很小,可能沒有那麼多心血可流。”

    姜芷羽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但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皇后笑了笑,去偏方取出了一捧穀穗,笑著遞給姜芷羽:“快些準備吧,趙家那小子馬上就來接你了。”

    太和殿上。

    繁瑣的流程已經走完。

    姜崢已經拿著象徵禦敵的儀仗槍走到了趙昊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愧是鎮國府的血脈,雖沒上過戰場,但拿起槍便有幾分氣勢。拿起這杆槍,便要守護荒國百姓,昊兒!這杆槍,你可敢接?”

    趙昊認真道:“有何不可?”

    “哈哈哈!”

    姜崢暢懷大笑,直接將長槍交到了趙昊手上。

    趙昊握住槍柄,只覺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湧入體內。

    這是

    國運?

    這這這,這槍裡面竟然有國運。

    方才自己口中“有何不可”四個字,彷彿是立的誓言,將自己與這股國運牢牢綁定在了一起。

    國運加身,可增光靈智,亦可益壽延年。

    但違誓者,必備國運反噬。

    再次抬頭,姜崢對應的星子,彷彿都憑空明亮了許多。

    姜崢笑容暢快:“你雖身無修為,但禦敵並非只有殺伐之槍,只要心中有禦敵衛國之銳氣,勿論壇賬房,無問執筆持鋤,更不分錦冠麻衣,皆可謂心中有槍!

    荒國自立國起,持過這杆槍的只有皇姓,昊兒你雖為外姓,卻是鎮國公獨孫,又是姜姓女婿,擁有讓朕破例的資格!這杆槍,朕交給你了,你不能反悔!”

    趙昊心中慨然一嘆。

    姜崢果然還是不放心自己,難怪力排眾議也要把一個紈絝的婚禮辦到如此規格。

    恐怕,就是想以國運誓言為要挾,換自己一輩子不反。

    這杆槍的秘密,恐怕老爺子也知道。

    在兩個小老頭之間,這是赤裸裸的陽謀。

    趙昊點頭:“我不後悔!”

    只要你不暮年犯渾,我便不會亂來。

    只是

    趙昊心中暗自搖頭。

    “好!”

    “好!”

    “好!”

    姜崢連叫三聲,彷彿了卻了一樁心事,他親熱地拍了拍趙昊的肩膀,笑容慈祥道:“快去坤寧宮吧,芷羽在等你!”

    於是,在武百官的注視下,趙昊持槍,一步一步趕往坤寧宮。

    進入宮門。

    他發現,姜芷羽正懷捧稻穗,怔怔地看著自己。

    皇宮外。

    “怎麼還不爆?”

    “怎麼還不爆?”

    “怎麼還不爆?”

    南子陵焦急萬分,心中不停唸叨。

    可任他怎麼著急,都無法與百顆半妖蛋內的毒苗產生感應。

    蛋呢?

    我的蛋呢?

    南子陵腦袋上都冒出了汗水。

    忽然,他感覺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正在蹭自己的下巴。

    低頭一看,發現白貓正在揮舞著小爪子。

    順著爪子的方向看去,南子陵人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小白,咱們跑路吧!”

    白貓也有些呆住了:“可母妖那邊怎麼辦?要不還是回去吧!”

    “也不是不行!”

    南子陵指著自己的臉:“那你記住這張臉,以後你可能就見不到了。”

    白貓:“可我不想讓南公子死。”

    南子陵頓時露出了笑容:“那我們就跑路吧!只要跑的夠快,這世上就沒人能讓我南子陵吃虧。”

    白貓幽幽嘆了口氣,小聲說道:“只要嘴夠硬,南公子就是無敵的。”

    南子陵眉頭一皺:“你說什麼?”

    白貓搖頭:“我說南公子真棒!”

    萬民廟處於皇宮以北。

    裡面供奉的不是仙不是佛,供奉的是所有曾為民請命的凡人。

    有荒國曆代君王,有荒國曆任元帥,也有不斷致力於改良農耕的平民。

    所有雕像都是等高的,所有人都是粗布麻衣,不同的是皇帝戴著冠冕,元帥手持戈矛,平民拿著鐮刀,木匠握著木鋸。

    參拜以後,國運牽絆更深。

    “呼!”

    禮畢之後,趙昊長長舒了一口氣,牽著姜芷羽的手站起身來。

    “走吧,該吃席了。”

    “嗯”

    姜芷羽輕輕應了一聲,神色也是無比複雜。

    出了萬民廟,趙昊扶著她上了馬車,隨後騎上駿馬,輕輕晃動韁繩。

    “駕!”

    鎮國府轉眼就到了。

    門前大街上,早已人山人海,擁在道路兩邊要看新人。

    接下來的環節,便於尋常人家成婚沒有什麼兩樣。

    跨火盆,跨馬鞍。

    三謙三讓。

    拜天地,拜高堂。

    這些環節,除了黑臉漢想要奪位老爺子,跟親家公坐一起之外,並沒有鬧出任何么蛾子。

    “夫妻對拜!”

    聽到這個聲音,趙昊忽然感覺心頭緊了一下,心跳憑空加快了幾分。

    有心玉的存在,他相信姜芷羽也是如此。

    緩緩轉身,與蓋著紅蓋頭的姜芷羽面對面站著。

    他忽然有種不真實感。

    算下來兩輩子,這都是他第一次結婚。

    夫妻對拜這環節,應該相當於交換戒指了。

    這腦袋一低,就徹底套牢了。

    套牢就套牢吧!

    心跳越來越快,這回明顯來自於心玉那一頭的姜芷羽。

    趙昊不由莞爾,原來這丫頭這麼緊張。

    眼見姜芷羽小腿都在抖,他嘴唇輕輕翕動。

    嘶

    pia!

    “撲哧!”

    姜芷羽掩嘴輕笑,心中的緊張感頓時消失無蹤,旋即緩緩欠身。

    趙昊也微微躬身,跟她腦袋輕輕碰了一下。

    禮成!

    接下來,就是送入洞房。

    新娘子要在新房裡等著,一直等到新郎招待完賓客之後,掀開她的蓋頭共飲合巹酒。

    趙昊握著她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涼的手,輕聲道:“別緊張,院子裡建了一座新房,與鍾粹宮無異,不用擔心住不慣。”

    姜芷羽則是在他手心掐了一下:“今晚洞房花燭,你別喝太多”

    話說到一般,她又感覺稍顯輕浮,趕緊補充道:“這是娘教我的!”

    趙昊:“”

    九盞之宴相當豐盛,再加上鎮國府賓客甚多,趙昊這個新郎官好一通陪酒。

    好在白秀這個當孃的機智,找了個機會朝趙昊胸前偷偷潑了好幾瓶烈酒,直到整個人酒氣熏天才罷手,然後在酒瓶裡換上了清水。

    一通酒,直接喝到天黑,喝到趙昊“醉”倒不省人事。

    白秀操持著把賓客盡數送走,皇家那邊也是給足了禮儀。

    終於鎮國府清淨了。

    她回到府中,滿大廳裡招人,不由疑惑道:“昊兒呢?剛才躺在這那麼大一坨的昊兒呢?”

    老爺子抬了抬眼皮:“早溜回去洞房了!”

    白秀:“”

    一旁,黑臉漢還在高喝。

    “幹了啊!”

    “一桶酒都幹不了,是不是男人!”

    “你

    丫用你酒杯養魚呢?”

    “噸噸噸噸噸”

    白秀看著他對面空空如也的椅子,一時間無語凝噎。

    自己成婚的時候喝得最醉能夠理解,怎麼兒子成婚也這樣?

    “吱呀!”

    新房門被推開了。

    姜芷羽雙手猛然攥緊,隔著紅蓋頭,只覺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靠近。

    趙昊坐在她身邊:“跟表姐聊過了?”

    “嗯”

    “開心麼?”

    “開心!”

    姜芷羽嬌哼了一聲:“難怪趙公子那麼多紅顏知己,原來如此會哄女孩子開心。”

    “瞧你這話說的,我趙昊向來都是真誠待人。”

    “這麼說,趙公子對別的女子,也是真心以待了?”

    “嗐!咱們結婚,你跟我說這些。”

    趙昊板著臉:“還有,都夫妻對拜過了,你還叫趙公子?叫相公!”

    “鵝鵝鵝鵝鵝!”

    姜芷羽笑得前仰後合,旋即轉向趙昊,笑道:“叫相公當然可以啊,但你總得掀開我的蓋頭吧?”

    “當我不敢?”

    趙昊哼了一聲,當即將手伸了過去,碰到蓋頭的時候,卻又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

    他生怕姜芷羽嘲笑,又趕忙把手重新探過去,抓住紅綢緞,哆哆嗦嗦把蓋頭掀了起來。

    紅光映照之下,姜芷羽的俏臉美不勝收。

    佳人輕輕抿嘴:“你喝酒了沒?”

    趙昊搖頭:“聽你的話,沒喝。”

    “那你臉為什麼這麼紅?”

    “因為你太醉人,只看一眼就上頭。”

    “花言巧語!快喝合巹酒吧!”

    “嗯!”

    一杯酒入喉,姜芷羽的臉上也爬上兩抹酡紅。

    趙昊見她仍然闆闆正正地坐著,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洞房吧?”

    姜芷羽笑意盈盈地看著她:“莫非趙公子與其他女子,也是這般笨嘴拙舌?”

    “胡說!我可是情場高手,在我面前,沒有任何女子能有抵抗力。”

    “真的麼?我不信!”

    趙昊只覺受到了莫名的羞辱,當即伸手,在姜芷羽身後攥住了

    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啊!”

    姜芷羽驚呼一聲,臉蛋頓時紅得要滴出血來。

    她轉過頭,又羞又怒地瞪了趙昊一眼,正準備說什麼,卻被兩片溫熱堵住了唇。

    一個坐立不穩,便倒在了喜被之上。

    “趙昊!你”

    “叫相公!”

    “相公。”

    “你剛才想說什麼?”

    “你你你,你君子一點,我緊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