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放牛去 作品

第一百八十六章 傳國玉璽六國欲,女帝黑絲二十條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秦墨聽到趙昊念出這兩句詩,胸中有一句話想要咆哮出來。

    作弊!

    他作弊啊!

    不是說只拼曲子麼?

    怎麼還把詩給念出來了?

    但這麼一句話,他卻始終咆哮不出來,因為趙昊的曲子也絲毫不差,樂調早已超脫了這個時代固有的音律,那種逍遙歡脫的感覺,讓人只想現在就去尋覓仙緣。

    時不時響起的箏聲,還會讓人有種仙君俾睨天下的感覺。

    這一點,與他方才的曲子有異曲同工之妙,但裡面的內容卻更加豐富。

    秦墨自問懂“仙”,也懂曲子,所以在這首曲子面前,他沒有任何駁斥的意思。

    而且趙昊也只是唸了四句詩,就再也沒有了接下來的動作。

    曲子繼續演奏,星月潭的光卻一刻也沒有停過。

    直到曲子彈完,良久良久,潭中氤氳的星月之光才緩緩散去。

    “好曲子!”

    不知誰說了一句,這才讓眾人如夢方醒。

    讚歎聲此起彼伏地響起來,要硬說這首曲子有多高明,倒也不見得。

    但就是它對於如今的音律來說,做出了絕對的突破,放在別處可能會被老頑固認為是大逆不道,但星月潭都承認了,那些老頑固算老幾?

    而且它的立意,也超脫了尋常人對“仙”的刻板印象。

    最重要的是!

    奏響這一首曲子的,完完全全就是半分道法都不修的凡人!

    凡人,比修道者,都懂仙?

    寧婉梨讚歎之餘,不由多看了趙昊一眼。

    別人只顧著讚歎,卻沒有發現剛才那句“好曲子”就是趙昊喊出來的。

    嘶……

    這個人明明很有才華,卻過分狗!

    孃的!

    絕了!

    趙昊側過臉,瞅著她古怪的神情,不由反問道:“難道不是好曲子麼?”

    “啊是是是!”

    寧婉梨眯眼笑了起來,感覺趙昊還是更適合做她的“表演藝術家朋友”,搞政治實在太浪費了。

    趙昊瞅向楚國的羋嵐和魏國的使臣,賤兮兮地問道:“兩位,我這首《逍遙仙》如何?”

    羋嵐無奈地搖了搖頭:“趙兄此曲,的確仙氣十足。”

    魏國的使臣別過頭去,不想說話。

    秦墨也想說話。

    趙昊卻轉過頭,換了一個問題:“秦兄感覺這首曲子,比起《癢》和《嘆》哪個更好聽?”

    秦墨:“……”

    他也把頭轉向了一邊,陷入了自閉模式。

    這狗東西,哪壺不開提哪壺。

    燕國後面的使臣趕緊安慰道:“秦先生莫要擔心,荒國這首曲子雖然不錯,但我們的曲子也是能擠入前三甲的!”

    前三甲都有積分,這點倒也不假。

    南子陵則是在旁邊嗤笑了一聲,旋即看向趙昊:“趙昊!後面兩首也加把勁兒,乾死他!”

    “嗯?”

    趙昊愣了一下,雖然昨天南子陵跟秦墨就有點不對付,但南子陵的狀態就像個刺蝟,逮到誰都想扎一紮,並不存在那其中一個打擊另一個的情況。

    而且,他跟南子陵的關係也算不得好。

    這一切的轉變,好像就起源於秦墨剛才彈的那一首曲子。

    這倆人,又有什麼別人不知道的關係?

    南子陵拋下這一句話,就轉過頭,繼續等著接下來的曲子。

    而趙昊,也沖天香閣的樂師點了點頭。

    收到趙昊的信號,便又有一行人出現,還抬著幾個長相奇怪的樂器。

    眾人紛紛驚奇。

    “這是鼓?這是要打仗,還是要舞獅?”

    “那個樂器是甚,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有些像缶,卻又不全像。”

    “莫非趙昊想要用這等樂器,演奏出仙樂?”

    “等等!那張紙是什麼?奔雷符?趙昊要炸死我們?”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恐慌的情緒剛剛生出,那張電光四溢的符紙便已經被捏碎了。

    只不過電光沒有外洩,反倒附著在了琴絃之上。

    寧婉梨驚了:“趙兄,這是何意?”

    趙昊咂吧咂吧嘴,嘴裡吐出了兩個字:“電音!”

    “電音?”

    寧婉梨有些懵,整個不明所以。

    趙昊也有些無奈,這個他也沒有辦法,只不過《雲宮迅音》這一經典,沒有電音就沒有靈魂。

    反正他樂理知識也就那樣,就連曲子都是拉來了一個宮廷樂師,將自己記憶中的音樂搬出來,把樂師都快折磨瘋了,才把曲子復刻出來,至於電音很難復刻,便只能從凰禾那邊借來了幾張改良的奔雷符,試了很多樂器才勉強像模像樣。

    三首曲子,總能贏一首,趙昊也沒有太重的負擔。

    就算得不到星月潭的認可,也能給在場的土鱉們一個強有力的大逼兜子。

    “開始吧!”

    話音剛落。

    “丟丟丟登登等燈凳等等凳登登等燈凳等等凳……”

    一番前奏,所有人都被幹懵逼了,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

    啊這……

    這是曲子?

    不出所料,星月潭沒有亮。

    這樣的藝術形式,實在有些超出他們的認知。

    但他們聽到這個前奏,都隱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是……他們在翻跟頭。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這麼一個感覺。

    可看著那點光繚繞並且琴絃不斷震顫的奇怪樂器,他們還是感覺這首曲子太離譜了。

    但很快,琴聲奏響,讓所有人都耳清目明起來。

    再然後,管樂吹響,仿若前路漫漫卻又步履堅毅。

    每一聲鼓點,都猶如敲打在心頭。

    為首女樂師開口輕輕吟唱,意境便仙氣繚繞起來,仿若前方出現了雲頂天宮,守得雲開見月明。

    而此時,星月潭陡然綻放炫目的光彩,比起前一首,亮度更甚。

    這一刻,所有人終究還是進入到了曲子的意境之中。

    一曲作罷,星月潭方圓一里,陷入了絕對的寂靜之中。

    足足過了百息,潭中光暈才慢慢散去。

    良久,良久。

    燕國一文人說道:“秦先生莫要心急,我們的曲子,還是能排第三的!”

    秦墨沉吟片刻,和顏悅色道:“你閉嘴!”

    那人當即點頭:“好!”

    見秦墨吃癟,南子陵更開心了,衝趙昊投來一個加把勁兒的眼神。

    這個媚眼兒,趙昊沒接,因為感覺南子陵的精神狀態更加不正常。

    事到如今,選題為“仙”的琴項魁首,應該已經穩了。

    只是傳言中九州鼎散發出來的氣機,他還是沒有感受到,可能只有此選題正式結束以後,才能出現吧!

    趙昊打了一個手勢。

    天香閣樂師便撤掉了大部分樂器,刪繁就簡,只留下了一面琴,和一支笛子。

    這回是仙劍系列曲子的混編。

    不出所料,再次把眾人給幹懵了。

    三首曲子,三個立意,皆是與眾不同。

    跟方才幾國大同小異的曲風,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趙昊也隱隱明白了星月潭的判定方式,打破藩籬可能是一個超大的加分項,畢竟藝術和文學的生命力就是創新,總不能一直呆在前人創造出的窠臼中。

    他忽然有些慚愧,因為方才那三首曲子,都是抄過來的。

    但轉念一想,我本來就不是什麼藝術家啊,為什麼要慚愧?

    恰飯嘛!

    不丟人!

    不過其他文人顯然不這麼想,方才的三首曲子,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不通樂理的倒還好,方才其他國家演奏的樂師,都上前道賀了。

    “恭喜趙公子囊括三甲!”

    “恭喜趙公子囊括三甲!”

    “恭喜趙公子囊括三甲!”

    雖然都是道院出身,但此番恭賀,卻十分真誠,並未因私心而有任何的怨懟。

    趙昊有些感慨,這些修道者雖然有些不當人,但也不是純純的帶惡人。

    他正準備開口說幾句。

    忽然感覺星月潭中,鑽入出了縷縷氣機,飄向他的靈臺之中。

    恢弘。

    威嚴。

    這種感覺,與他成婚之時,被萬民廟賦予國運十分相像。

    有種被認可的感覺。

    但又不完全一樣,好像只是一個臨時的觸手搭在了你的身上,隨時都會撤走一般。

    趙昊才不在乎撤不撤走,他只在乎九州鼎和傳國玉璽的方位。

    僅僅一瞬間,他便瘋狂催動了啟智文星,感知瞬間敏銳了百倍。

    那種隱隱的牽引感,頓時變得清晰了起來。

    兩道若有若無的牽引線,也出現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東南,七十里到八十里。

    西南,四十里到六十里。

    這種感覺很模糊,能做出此等判斷,已經是趙昊的極限了。

    一個小項的魁首得到這等信息,也是相當不容易了。

    這還是趙昊三首碾壓包攬三家,並且有啟智文星提升百倍感知的情況,也難怪文會開了這麼多屆,始終沒有人找到傳國玉璽的下落。

    氣機帶來的牽引感很快就消失了,趙昊也恢復了正常。

    寧無垢轉頭笑道:“沒想到昊兒竟有如此絕豔的天賦,可惜生在了荒國那等蠻荒之地,若是生在我們齊國該有多好!”

    “陛下謬讚了!”

    趙昊假客套了一句。

    心中卻是吐槽。

    可不咋地,荒國全是臭棋簍子。

    但你架不住我老丈人捨得下本錢啊,那麼漂亮那麼貼心的女兒都捨得嫁給我。

    不像你們齊國。

    別說嫁給我了,沒有利益,腿都不讓我看一眼。

    忒!

    接下來兩項,便是書和畫。

    趙昊全程沒有什麼參與感,就像剛才南子陵一樣,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

    沒辦法,書畫這兩個東西,都是要硬功夫的,抄都沒地兒抄去。

    於是接下來,五國書法家和畫家神仙打架,荒國人全程陪跑。

    偶爾有佳作問世,星月潭象徵性地亮一下,不過即便亮,亮的程度也有限,比起方才荒國奏曲的亮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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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倒不是說他們沒有真材實料。

    而是短短三天,還是命題比拼,限制實在有些多,能讓星月潭亮一下,已經很不容易了。

    唯一讓趙昊多看了一眼的,還是秦墨的字畫,與他彈奏的曲子一般,仍然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仙人形象,每一次都能讓星月潭亮一陣。

    於是書畫兩項的魁首全都落在了秦墨的頭上。

    如果不是忽然冒出了趙昊這個怪才,琴書畫三項盡皆被他包攬。

    可即便如此,他的風頭還是被趙昊搶去了。

    畢竟三首曲子以碾壓之態囊括三甲,而且星月潭的反饋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秦墨就算再強,也沒有到碾壓別人的程度。

    一項三甲,對上兩項魁首,從積分上來看,倒也說不上誰輸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