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放牛去 作品

第一百四十一章:六國第一毒婦,姜淮豪賭,賭國賭命

    不如放牛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接著再看更方便。

    西隴關。

    軍情閣。

    白瀾與姜淮相對而坐。

    白瀾有些感慨:“上次與殿下相見,已經是十幾年前了,本以為能協助殿下一起將軍情處揚名,卻沒想到現在連見上一面都難。”

    姜淮微微一笑:“白主事說笑了,如今軍情處已經成為了軍方的殺手鐧,近些年來咱們荒國連戰連捷,怎能少得了軍情處的功勞?有沒有我這個老太婆,倒還真沒有什麼區別。”

    “殿下莫要這麼說!”

    白瀾趕緊說道:“若沒有殿下,軍情處根本不可能到達如今的地位。況且離了殿下,軍情處便永遠是軍方的附庸,任如何聲名在外,都不過只是軍隊眼耳口鼻罷了。”

    聽到這話,姜淮不由皺眉,出言訓斥道:“‘軍情處’三字帶了‘軍’字,那便註定永遠隸屬於軍方,離了軍隊的軍情處還叫軍情處麼?”

    雖然嘴上訓斥,但姜淮心中卻是極為滿意。

    這次來對了。

    軍情處雖然名義上是一個大組織,但其實每一支軍隊的軍情處都是近乎獨立運作,全力服務所屬軍隊。

    每到年末,就會進行一次大調崗,每一處都會更換三分之二的人,在保證運作正常進行的前提下,最大程度促進人員流動。所以軍情處幾乎沒人擁有威望這種東西,不管職位多高,都只能當一個受人敬仰愛戴的工具人。

    在姜崢制定的這個規則下,軍情處的每個人都是錢多、名聲好,但除了本職任務範圍外,不可能有任何權力。

    但姜淮不理解的是,大多數人竟然都樂在其中,導致軍情處脫離自己掌控範圍之後,很快就徹底融入到了軍方。

    所以一開始,姜淮來的時候還有些忐忑。

    但所幸,西隴關軍情處的主事是白瀾。

    白瀾是她在軍情處成立之初,一手帶出來的,自然明白他野心幾何。

    被暗訓了一句,白瀾臉上浮現出一絲窘意,不過倒也沒有不忿,畢竟眼前的人是姜淮,這世上他唯一一個敬仰傾慕之人。

    姜淮見狀,語氣終於微微放緩:“不過相較於傾注的心血,咱們軍情處的人獲得的東西實在太少了。”

    白瀾默默點頭。

    雖然錢多、名聲好,但軍情處的人整日刺探軍情,雖然傷亡率比軍隊要小,但面對的壓力付出的心力比起先鋒部隊只多不少。

    人家混成了武將,回到京都裡面能上朝,面對著文官都能挺胸抬頭,軍情處的人卻連早朝都上不了。

    這誰頂得住?

    權力帶來的成就感,哪是區區錢財與名聲能比的?

    白瀾嘆了一口氣:“對了殿下,方才你讓我暫時拖住鎮國公,是為了……”

    姜淮神色嚴肅:“你可知鎮國公此次前來,是為了什麼?”

    白瀾恍然,心想這兩位大佬前後腳到達,果然是為了同一件事情。

    他沉聲道:“屬下不知,鎮國公只說是為了找東西,是他自己的私事。”

    “那你可知他找的是何物?”

    “這……屬下不知。”

    姜淮嘴角露出一絲譏誚的神色:“這東西只要你用心查,就肯定能夠查到,所幸我就不瞞你了,前幾日鎮國公在麟羽閣中拍賣到了一個東西,若找出這東西背後的秘密,便能夠消除國運反噬。”

    白瀾眉頭頓時擰在了一起:“您是說……”

    姜淮語氣凜冽:“那個提著斧頭的女人要回來了。”

    白瀾眉毛不自覺地顫了一下,他可是軍情處的元老之一,也是姜崢奪位最原始的班底。

    別人可能沒接觸過那個女人,他跟那個女人可是有交集的。

    回憶起來,軍情處之所以徹底成為附庸組織,與那女人有很大的關係。

    儘管,她的理由很充分,說得姜崢都連連點頭,連夜將軍情處從姜淮手中剝離開來。

    但白瀾卻知道,她的動機再簡單純粹不過,她就是看不慣姜淮整日騷擾趙定邊……

    這理由看似很離譜,但卻是那個女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她與姜淮的恩怨,白瀾全都親眼見證。

    白瀾沉思良久,開口問道:“殿下打算怎麼做?”

    姜淮搖頭:“那個女人,本來就不應該出現,所以她不能回來。”

    白瀾點頭:“屬下應該怎麼做?”

    姜淮眯了眯眼:“很簡單,晚上給趙定邊的資料,我需要提前處理一遍,別的你什麼都不用做。這件事是他的私事,也算是我的私事,不方便讓你們牽扯進來。但若免了這個後顧之憂,以後白主事想做什麼,也都會方便一點。”

    聽到最後一句話,白瀾的瞳孔縮了縮。

    我做什麼也會方便一點。

    我能想做什麼?

    我只不過想多要一捻捻權力罷了。

    如果姜淮真的願意幫忙……

    他哈哈笑道:“殿下公私分明,僅僅是一個小忙,我豈能不幫?殿下在此稍候片刻,我這就親自去整理資料。”

    此等舉動,定然是不符合章程的。

    但既然姜淮說是私事,那便不會牽扯軍情處太多。

    即便她有私心,也不過是組織那個女人回來罷了,又能造成怎麼樣嚴重的後果?

    她只是愛慕鎮國公而不得罷了,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僅僅一個小忙,就能換得姜淮在朝中鼎力相助,這買賣……

    賺大發了!

    於是。

    日落時分。

    白瀾帶著一沓厚厚的資料,秘密會見了趙定邊。

    姜淮則是坐在白瀾的位子上,緩緩品了一杯熱茶,那晚在乾清宮與姜崢的對話歷歷在目。

    她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是!

    趙定邊從來都沒有變過。

    所以,他以前能夠為那個女人把我打成重傷。

    這次,他依舊可以為那個女人把我打成重傷。

    上次,那女人還會因為國運反噬,被迫遠遁域外,你姜崢以家國大義才勉強保住我的性命。

    這次,那女人連國運反噬都不怕了,你攔得住趙定邊,還能攔得住她麼?

    整天以傢伙百姓催眠自己,催眠到最後,除了你跟趙定邊,還有誰相信?

    心頭記掛的都是傢伙百姓。

    可還有我的位置?

    姜淮緩緩站起身來,將桌上的幾頁紙揣到了懷裡,下一刻便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紅日西沉之後,便是繁星漫天。

    軍機大營還亮著燈,周圍的守衛皆是好奇。

    近些日子明明沒有戰事,為什麼軍中大佬和軍情處的主事與執事要開這麼久的秘密會議。

    莫非……

    要東出打魏國了?

    問題是這才剛消停了兩個月,軍費夠麼?

    軍機大營內。

    趙定邊收起畫得密密麻麻的地圖,終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那就多謝各位了!”

    馮大鈞起身相送:“一開始我還有些擔心,不過看現在這情況,應當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只待您馬到功成之後,先別急著回京都,跟弟兄們喝個三天三夜再說。”

    趙定邊微微點頭,打趣道:“只怕你的酒,撐不了三天三夜。”

    馮大鈞哈哈笑道:“都是軍中的粗人,仙釀喝得,濁酒就喝不得?只要您喝的慣,酒咱們有的是!”

    “好!”

    趙定邊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馮大鈞鄭重道:“您保重,西隴軍這邊隨時策應。”

    他心中暗歎一聲,西隴軍這邊的確能夠隨時策應,但西隴山脈地勢崎嶇,大部隊馳援難度極大,就算精銳部隊全速奔襲,也需要不短的時間,若是在山脈腹地,甚至需要兩天兩夜的時間。

    不過以趙定邊的實力,撐到馳援的時間,應該不成問題吧?

    告別之後,趙定邊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來一去,除了軍機大營中的,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他。

    白瀾神色如常,跟眾人告了別以後,就帶人回到了軍情處。

    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與其他堅守秘密的人一模一樣。

    ……

    望歸山。

    十餘丈高的梧桐樹上,凰禾雙手揣在袖中,大喇喇地蹲在那裡。

    典型的農婦蹲。

    不過不知為何,看起來並不俗氣。

    西隴山脈,幾乎與荒魏兩國的國境線重合,兩側分別是兩國的駐軍。

    望歸山身處西隴山脈腹地,屬於兩國軍隊都很少染指的地方,山中兇獸毒蟲遍佈,即便是一些本事高超的採藥人,也很少來這種危險的地方。

    以前雙方還為這座山的歸屬扯皮了不少年。

    直到後來,姜崢親自帶人過來,把這裡的植被動物編入了荒國的《萬物志》,才讓這座山的歸屬徹底塵埃落定。

    “這小老頭還真是一個狠人。”

    凰禾咂了咂嘴,因為這個地方不僅兇獸毒蟲多,本身的寒氣也很重,到了夜裡甚至會侵襲經脈丹田。

    就連她這個宗師,也隱隱有種受涼的感覺。

    她抽了抽鼻子,從懷裡取出了趙昊提前為她準備的香帕,卻有些不捨得擦鼻涕。

    猶豫了一會兒,最終用手指捏著鼻子。

    “嗤!”

    一縷清水鼻涕墜落,糊在了一條毒蛇的腦袋上。

    毒蛇有些迷惑,豎起身子朝樹上望去,卻什麼異常也感知不到。

    甩了甩腦袋,便遠離梧桐樹,去別處覓食了。

    凰禾則是大喇喇地扯下一片樹葉擦了擦手,抖落了幾隻毒蟲,但毒蟲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嘿!

    凰禾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國運反噬消失以後,她對真氣的掌控好像又精進了不少,這麼大的動作都沒有引起這些活物的注意。

    有弟弟就是好。

    身體都變不一樣了。

    唯一有點不好的就是,趙昊給她交代的事情,是暗中搞事,不要和姜淮產生正面的衝突。

    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望歸山處於荒國國境線的邊緣,是國運籠罩最為薄弱的地方。

    若是拼著重傷,還是有機會把姜淮格殺當場的。

    因為這一點,她還跟趙昊槓了好久。

    結果趙昊一句話就給她幹破防了:你若重傷,我會心疼。

    行吧,聽這個弟弟的。

    於是在趙定邊出發以後,她就徑直趕往瞭望歸山。

    不可否認,鎮國衛裡面都是高手,整體速度已經是極快了。

    但一群平均修為二品的人,速度再怎麼快也趕不上一個宗師。

    所以,凰禾已經在這裡蹲了近一天一夜了。

    “姜淮可真是個廢物啊,怎麼這麼慢?”

    凰禾暗罵了一聲,卻只能靜靜地等著。

    終於,寅時過半,一個身影出現。

    雖然毫無氣息波動,整個人就像是空洞一般,但就這空洞同樣也能對周邊產生影響。

    僅僅是微弱的氣流變化,就能讓凰禾清晰地捕捉到姜淮的身影。

    “嘖!這個老女人果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