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負責

    打開冰箱,他善心大發的熱了一杯牛奶,準備體現一下自己的體貼與感恩,給陸嘉延送到書房裡去。好讓他也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沒良心的人。

    折騰了一會兒,盛明稚穿著拖鞋踢踏到了書房。

    正巧聽見陸嘉延在裡面打電話,別墅很安靜,以至於盛明稚連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都聽出來了。

    是他哥盛旭。

    盛明稚看了眼手錶。

    半夜十二點還打電話?!一個詭異的想法重新浮上心頭:陸嘉延該不會跟他哥有一腿吧?!

    靠,難道他是什麼退而求其次的替身情人嗎?

    可怕的是盛明稚越想還越覺得有道理。

    他媽的,要不然怎麼陸嘉延跟他結婚三年都瞧不上他?

    不過瞧上他哥那個傻逼都瞧不上他。

    陸嘉延的眼光也真夠可怕的。

    盛明稚缺德的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盛旭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先公事公辦的談了下生意往來,最後提了盛明稚一句:“明稚最近怎麼樣?沒給你添亂吧?”

    ?

    盛明稚立刻附耳上前。

    陸嘉延笑了聲,似是想起什麼,表情有了幾分笑意:“挺好的。”

    居然沒說他壞話。

    盛明稚有點詫異。

    “那就好。對了。”盛旭在電話那頭說:“聽說今天你去接他下班了?麻煩你了,上回你跟我說得那個南海的項目已經沒問題,什麼時候有空來籤個合同……”

    書房外,盛明稚愣了一下。

    直到陸嘉延掛斷電話,他都沒回過神。

    大腦中有一根弦,就像忽然被撥動了一下。

    盛明稚遲鈍地想:原來陸嘉延是為了跟我哥拿南海的項目,才來接我的,他在用這樣的方式給盛家一個友好合作的信號。

    他說這狗男人怎麼這麼主動了,原來不是開竅,是事出有因。

    盛明稚恍然大悟,果然他還是那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資本吸血鬼,沒有好處的事情這個刻薄怪怎麼可能去做。

    站的太久了,盛明稚感覺腿都站酸了。

    陸嘉延似乎也終於注意到門口有人,他略微詫異:“盛明稚?”

    書房門被打開,盛明稚穿了一件深藍色的絲綢睡衣,襯得他的皮膚愈發白皙。

    鎖骨凹陷處十分明顯,像一對振翅欲飛的蝴蝶。

    盛明稚手中還用托盤端著一杯熱牛奶。

    陸嘉延看了會兒,忽然挑眉,神色變得有幾分耐人尋味起來。

    他聲音懶洋洋地:“你這是,給我送夜宵來了?”

    陸嘉延有點意外了,在他對盛明稚的認知中,這小祖宗的人生準則裡就沒有“體貼”兩個字。

    下一秒,盛明稚才像是忽然回過神。

    接著就聽到陸嘉延欠扁的語氣,他大腦直接出現應激,當機立斷的反駁:“我給你送夜宵?你還沒睡著就開始做夢了?”

    陸嘉延顯然不相信他的鬼話,伸出手指點了點他手裡的牛奶。

    桃花眼有著讓人覺得十分欠扁的揶揄,意有所指。

    盛明稚:……

    他果斷繼續反駁:“我端給自己喝得不行嗎?”

    陸嘉延慢條斯理道:“用托盤端牛奶給自己喝?那你還挺有儀式感。”

    “不好意思,我們零零後的生活就是這麼有儀式感。謝謝!”盛明稚拿起牛奶,扯出一個禮貌的假笑,最後兩個字的語氣特別加重了一下。

    然後就當著陸嘉延的面,毫不客氣地把熱牛奶一口悶了,咕嚕幾口,臉頰都微微鼓起。

    他喝得太急,嘴角還溢出了一些奶漬。

    落在陸嘉延的眼中,讓男人的視線微妙的停頓了一瞬。

    喉結短暫的滾了一下,然後十分紳士的移開。

    舌尖舔過奶漬,盛明稚呵呵冷笑:“順便我是來提醒你一句的。”

    “嗯?”

    “年紀大了就別熬夜了。”盛明稚看了眼時間,冷冰冰道:“超過十一點睡覺,以你這個年齡,很容易中年禿頭。”

    說完,盛明稚才沒有管陸嘉延準備回覆他什麼,直接黑著臉色從書房離開。

    腳步聲踩在地上。

    一聲比一聲重,彷彿要把地板踩穿一般。

    這莫名的脾氣對著陸嘉延發了一通,後者甚至都沒明白他又在氣什麼,只是過了半晌才哂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