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軍情

    老爺子可能是眼神有些不好了,低著頭眼睛貼著秘折,仔細的看了許久。

    隨後,微微嘆氣,靠著窗戶坐著,臉上的表情格外複雜。

    “他藍小二,打小就是硬骨頭從不低頭的性子,沒想到如今”說到這兒,老爺子又長嘆,“管他啥鐵打的英雄漢,都逃不過這一天呀!”

    “皇爺爺!”朱允熥斟酌著用詞,開口道,“孫兒想”

    “不用想了!”老爺子開口打斷他,說道,“如今你當家,你看著辦吧!”說完,站起身,欲要往回走,“咱以前要殺他,是怕以後成了你的惹禍精。不過現在嘛,他就是一個快死的老漢了。你想咋辦就咋辦,不必問咱!”

    說著,停步,回頭一笑,“你也知,咱對死人,比對活人寬容。”

    老爺子說完之後,揹著手緩緩走到剛才坐著的地方,又靠著門框,面含笑意的聽著屋裡,六斤奶聲奶氣的讀書聲。

    此時的老爺子,就像尋常百姓家,關愛兒孫的老翁一般。

    雪花,驟然而落,落在紫禁城的金瓦紅牆之上,覆蓋著紫禁城的金色和紅色,更加鮮豔。

    雪花之中,太監打著傘,舉在朱允熥的頭上,以免雪花落下。朱允熥在雪中回頭,看著老爺子,心中忽然有些感慨。

    都老了,大明開國的那一批人都老了。

    每日的奏摺中,總有幾份開國勳貴們生病的報告。據說,遠在高麗的傅友德身子也不大好,那邊苦寒的天氣,讓他現在連馬都上不去了。

    他們之中,算起來最年輕的藍玉,也老了,也病了。

    怪不得無人說,五十知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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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允熥剛返回樂志齋,就見以劉三吾為首的一群文臣,已經等在那裡了。

    “這麼都來了?”朱允熥強笑笑,望眼望去,文華殿大學士,華蓋殿大學士,文淵閣大學士。胡季安,吳松,胡啟,詹同,國子監祭酒張顯宗等人都到了。

    “臣等,為了吳王殿下讀書一事而來!”劉三吾開口道,“吳王乃東宮嫡長子,未來必正為東宮,開蒙讀書一事非同小可,所以臣等”

    “別說了!”朱允熥忽然陰沉著臉,直接打斷對方,看著他們的目光,竟然有些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