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麻竹 作品

第851章,終於寫完了,吉亨!(求訂閱!)

    在家呆了6天,裘雅打來了電話,說公司出現了一點狀況。

    最近幾個月忙於畢業、忙於去新加坡和去美國、忙於寫作,他對銀泰地產的關注有點少,去的也少,驟然聽到裘雅說公司出現了一點問題,還有點愣。

    張宣嚴肅地問:“出現了什麼問題?”

    裘雅說:“由於寫字樓和酒店營業需要,新招了一大批人。其中碰到了幾個素質不高的員工,合夥偷竊顧客財產、利用職務之便賺取外快,還有勾搭引誘女同事犯罪的,導致風氣下滑。”

    張宣問:“這樣的人有幾個?”

    裘雅說:“6人團伙,有男有女。”

    張宣問:“你打算怎麼處理?”

    裘雅鐵面無情:“我報警了,把他們交給了公安機關處理。”

    知道她打電話有事要說,張宣聽得沒做聲。

    果然,裘雅下一秒繼續講:“張總,其中有兩個人關係網比較複雜。”

    張宣明白,這才是裘雅給自己打電話的原因,“關係複雜?能通天嗎?能在粵省一手遮天嗎?”

    裘雅說不能。

    張宣大手一揮:“既然不能,那就秉公處理,我們經營生意的,還能被幾個小鬼纏住?”

    裘雅說:“對方仗著家裡有點小背景,有的想跟我們私下和解,有的要跟我們公司打官司。”

    張宣冷笑連連,加重語氣道:“打官司?和解?我的意見是堅決不和解,要打官司就陪他們打,而且是能拖多久拖多久,把他們一家老小的精力都給我耗到這官司上來。

    我們養的法務部不能總是吃乾飯吧,我到想看看他們這個有點小背景的家庭能堅持多久?能不能堅持一場馬拉松官司?”

    裘雅笑了,這就是她的意思。

    以她的鐵腕性子,和解壓根沒可能,只是怕影響老闆公司之外的關係利益才主動問詢一番:“好!我知道了,後面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聊了一會,最後張宣眯著眼睛說:“水滿則溢,月盈則虧,銀泰員工安逸太久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知道老闆在敲打自己,裘雅表態:“我會藉著這件事對公司進行分批整肅風氣,該留的留,該獎勵的獎勵,該卷鋪子滾蛋的滾蛋。”

    “我等你的好消息。”說完,張宣就把電話掛了。

    見他面色不好,旁邊的杜雙伶往他嘴裡塞一瓣桔子就問:“親愛的,沒大事吧?”

    張宣搖搖頭:“沒大事。”

    接著他頓了頓,問兩人:“雖然沒大事,但我還是打算過去看看,你們兩是待到開學才過去,還是跟我一起走?”

    距離開學還有接近半個月,杜雙伶同鄒青竹商議一番。

    為了不影響他工作,為了幫家裡分擔下看孩子的壓力,杜雙伶最後說:“你先過去吧,等9月份開學我和青竹再過來。”

    張宣點頭:“那好,到時候你們乘坐飛機過來吧,這樣既乾淨還安全一些。”

    “嗯。”杜雙伶笑語盈盈,又塞小半邊橘子到他嘴裡。

    次日,張宣早早就出發了。

    奔馳經過邵市時,他突然想起了範半仙,然後對開車的劉雅菲說:“繞道去一趟城南公園。”

    幾年沒來,邵市城南公園還是老樣子,敲鑼打鼓、唱戲擺攤的畫面同曾經幾乎一模一樣,似乎改革開放的時代潮流絲毫沒能影響到這裡。

    不過想想也是,這年頭中西部地區的省份城市都是幾年未曾有一個變化。就更別說下面的市級城市了,還處在吃飽就滿足的幸福指數最高的階段呢。

    說起來也是諷刺,這年頭物質雖然貴乏嘛,但大家都洋溢著一張笑臉,開開心心過日子。

    後世倒是進入現代化了,但焦慮和缺錢幾乎充斥著絕大部分家庭。

    這也往往導致一張八九十年代的照片就會讓很多人唏噓落淚的原因,回憶總是那麼美好哎,可惜回不去了。

    找一圈,張宣終於找到了範半仙,左手缺失,右手竟然還在,沒有因為說真話又被人砍咯。

    為了不讓對方認出自己,他還特意戴了一副非常爛大街的大墨鏡,棒球帽上抹些泥土草木灰,還花錢從地攤上買了最便宜的一套衣服在車內換好,最後套雙8毛錢的白板涼鞋。

    瞬間回到了四年前,活脫脫一副寒酸模樣。

    張宣囑咐趙蕾和劉雅菲離自己遠點兒,別讓人看出來不對勁。

    耐心等待旁邊的幾人走完,張宣湊過去蹲下身子問:“你這看命怎麼算錢?”

    範半仙伸手指指旁邊招攬生意的白布招牌。

    張宣盯著毛筆繁體字“壹元”瞄了許久,臨了大大咧咧地說:“我沒讀過書,不認字。”

    範半仙伸出一根手指:“一塊。”

    張宣問:“摸骨、看相和生辰八字,你哪個最拿手?”

    範半仙甲個三角眼:“你要是讓我摸骨看相就白打扮了。”

    張宣:“......”

    張宣內心一排排“我尼瑪!”飛過,表面卻不動聲色地隔著墨鏡盯著對方。

    範半仙得意地擼擼山羊鬍子:“不錯,有大將之風。”

    沒理會對方的試探,張宣報上生辰八字。

    範半仙問:“看姻緣還是財路?”

    張宣說:“都不看,看能活多久。”

    聞言,範半仙打量他一番:“年輕人我只看40歲之前的命數。”

    張宣說:“加錢。”

    範半仙不為所動。

    對峙一番,張宣從懷裡掏出100塊放紙板上。

    範半仙再次從頭到腳瞧他一陣,“你身上有貴氣,貴不可言。”

    張宣又從懷裡掏出100放地上。

    範半仙忒神棍地說:“你身上財氣通天。”

    這老不死的,難怪說自己白打扮了,張宣又從懷裡掏出100。

    事已至此,他已經不在乎錢了,倒是想看看對方能說出個什麼道道?能說出個什麼子醜寅卯?

    範半仙伸手把300塊揣入兜裡,接著抓起6個銅板,碎碎唸叨一陣後,拋出去。

    張宣的視線跟著銅板落在地上,覺得銅板落地的造型很隨便啊,愣是沒瞧出半點門堂。

    範半仙瞅了瞅,把銅板收回去又拋一次。

    張宣莫名問:“有哪裡不對?”

    範半仙沒搭理他,撿起銅板再拋一次,這次直接傻在了原地。

    好半晌,範半仙右手縮回兜裡,一臉肉疼的把300塊拿出來遞給他:“你的命我看不了。”

    張宣沒接錢,而是問:“看不了?這是怎麼個說法?”

    範半仙沒了剛才的得意之色,很直白地說:“我道行不夠。”

    張宣問:“壽數不長?”

    範半仙搖頭,指著旁邊的一顆松柏樹:“青松之命,但我看不出具體變數。”

    聽到“青松”二字,張宣鬆了一口氣,他孃的,自己被幾個夢搞湖塗了,真是應了那句話:越有錢越迷信,社會地位越高越怕死。

    前生自己活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這輩子就出現問題了嘛。

    張宣還是沒接錢,“那挑你能看懂的說。”

    範半仙開口:“你13歲戴孝,年少困苦,中年得意,晚年愜意。一生靠筆桿子吃飯,有貴人相助,這輩子不用忙碌。”

    張宣暗暗點頭,和上次一樣的,看得是前生的命。

    話到這,範半仙說不下去了,凝望著他臉相說:“要不你把眼鏡摘下讓我看一看?”

    張宣沒動,沒同意。

    範半仙搖頭晃腦:“你這命奇特,我看了大半生都沒見過這樣的,生辰八字和你的骨相竟然呈現不同的命格。”

    張宣笑了笑:“你這不是自相矛盾麼?我勸你回家種地算了,這樣光靠忽悠會餓死自己的。”

    範半仙犯迷湖,好半晌說:“三年前你的這種命格還沒這麼明顯。”

    張宣錯愕:“你認出我了?”

    範半仙砸吧嘴,恢復了一些自信。

    既然壽數沒看成,張宣問了一個關於“人世間”的問題:“我下半年的運道怎麼樣?”

    “人世間”已經突破百萬字了,這個暑假能寫完,計劃9月份公開發表,這本書斷斷續續寫了兩年之久,付出了太多心血,不過他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感覺比起原作有很大的進步。

    範半仙撿起銅板再次拋灑,過會說:“天地交泰,吉亨,運道正往上攀升。”

    也不知道這個“吉亨”對不對?但張宣本來就是求一個心理安慰。

    思緒到此,張宣起身就走,不再停留。

    對方都認出自己是誰了,停留也沒意義,人家往好裡說就是,總不會出差錯的。

    就算自己哪天真的出差錯了,還能回頭找對方麻煩不成?

    還能效彷15年前的那個屠夫把他的另一隻右手砍斷不成?

    看到張宣走遠,旁邊一擺攤賣旱菸的老頭子羨慕地對範半仙說:“你這一次就抵過我2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