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224章 湖中纏情

    這個夜晚過得實在跌宕起伏,小黃文男主的福氣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的。

    桑非晚找了條幹淨帕子,細細擦了擦自己的右手,那種異樣而又陌生的感覺仍是殘留在皮膚上揮之不去。他不知想起什麼,忽然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百里渡月,最後緩緩走上前,掀起衣袍在床邊靜悄悄落座。

    紓解過後,藥效自然就淡了。

    桑非晚抬手覆在百里渡月的額頭,試了試對方的體溫,見沒那麼燙了,這才慢慢收回手。他見百里渡月身上的衣服還滴著水,伸手替他脫下,扔到了一旁的地上,然後扯過一床錦被蓋住了對方的身軀。

    桑非晚自己身上也是溼的,反正這裡也沒外人,他直接褪下了外衫,隨手扔到一旁,然後靠著床柱開始閉目休息。

    說是休息,其實更像是沉思。

    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又想了一些要緊的。

    亂七八糟的事不可言說,要緊的事尚未理出頭緒。例如百里渡月明天醒了,自己該怎麼辦?

    《貪歡》原著中,百里渡月非常忌諱旁人發現他有第二人格的事,但凡發現了就是個死。其次百里渡月中了龍臺花的藥效,這其中也有桑非晚的一份功勞,若真追究起來倒不好解釋。最後就是他們在湖中……

    雖然沒真的做什麼,但也有些逾矩,桑非晚自己都覺得有些破格,更遑論百里渡月。

    總而言之一個字,難。

    桑非晚無意識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莫名覺得此事有些棘手。就在這時,原本熟睡的百里渡月忽然翻了一個身,直接踢掉了被子,低聲呢喃了一句“熱”。

    桑非晚瞥見他光溜溜的身軀,又面不改色把被子蓋了回去。然而百里渡月卻忽然拉住他的手,貼在臉頰邊蹭了蹭,然後在昏沉朦朧間本能擠進了桑非晚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桑非晚猜測百里渡月大抵是火氣未消,見自己身上溫度低,便蹭了過來。他懶得推開對方,任由百里渡月窩在自己懷中,用手支著頭,垂眸打量著對方的面容。閒來無事,修長的指尖繞住了百里渡月肩頭一縷霜白的髮絲,細細把玩著。

    髮絲是白的,睫毛也是白的。

    就像一捧決然的雪,乾淨純粹,容不得絲毫髒汙。

    桑非晚想入了神,不知不覺已經天光大亮。他察覺到窗外破曉的光線,無意識皺起眉頭,總覺得時間過得有些快。他還沒想好應對的法子,天怎麼就亮了。

    而此時百里渡月似乎也有甦醒的預兆,無意識動了動身形。

    桑非晚見他靠在自己懷中,不知想起什麼,忽然微不可察勾了勾唇。他輕手輕腳拉開百里渡月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然後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悄無聲息鑽進了被子裡。

    桑非晚打算裝個慘。

    不過也不用裝,他耳垂被百里渡月咬破了,肩膀也被咬紅了,脖頸被親得到處都是紅痕,一看就遭受過“非人折磨”。

    桑非晚調換了一下二人剛才的姿勢。他打亂自己的頭髮,然後靠在百里渡月懷中,將對方的雙手放在自己腰間,看起來就像百里渡月對桑非晚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一般。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第一反應都是跑。桑非晚才不跑,整個北域都是百里渡月的,自己跑不了一刻鐘功夫就被追蹤符發現了,傻子才跑。

    這種時候就應該裝受害者,越慘越好。

    桑非晚昨天一夜未眠,剛好趁這個機會小憩一會兒。他閉目靠在百里渡月的懷中,呼吸沉穩均勻,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般。

    書房紙墨香氣濃重,百里渡月半夢半醒間,只感覺自己身處繁花叢中,清幽的香氣縈繞四周,異常舒適。只是說不清為什麼,總有一種疲乏感,胳膊也有些沉重。

    他艱難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雙眼,入目就是床頭垂落的一縷紗帳。陽光透過花窗縫隙照入屋內,塵埃在微光下游走。四周牆壁上掛著數幅畫卷,美人仕女,山水花鳥,因筆法絕妙,隱在晦暗不明的陰影處,竟好似成真了一般。

    是書房……

    怎麼會是書房……

    他昨天明明在靜室打坐修煉,怎麼會來到這裡……

    百里渡月只覺頭痛欲裂,他艱難動了動指尖,正欲起身,卻忽然發現懷裡沉甸甸的,低頭看去,卻被眼前這一幕驚得愣在了當場。

    他懷裡躺著一個人,確切來說,是一個未著寸縷的人。眉眼難藏絕色,不是桑非晚是誰。只是對方掩在墨髮下的耳垂不知道為什麼,紅腫不堪,留下了一道牙痕,就連肩膀上也是斑駁的牙印,看起來好不可憐。

    傻子都能看出來發生了什麼。

    轟——

    百里渡月只覺大腦一片空白,驚得立刻從床上坐起了身,然而他還未來得及做些什麼,就因為體內莫名的空虛疲軟又跌坐了回去。

    他驚駭交加,怎麼會這樣?!

    而此時桑非晚也終於“悠悠轉醒”。他睜開眼,同樣神情迷茫的從床上坐起身,待發現一旁的百里渡月後,面色微變,又下意識掀開被子看了眼裡面,立刻慌張後退:“城主,你!”

    桑非晚緊緊用被子裹住自己,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百里渡月:“城主,你怎麼能……你……”

    他純屬惡人先告狀,故意倒打一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百里渡月對他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甚至包括當事人自己都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