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菜團 作品

第四百五十四章 齊平出關(五千字大章求訂閱)

    沒有五境坐鎮,加之書院學子奉行“修行安天下”,反而是對參戰最積極的。

    走出道院大門後,阿大問道:“陛下,要回宮嗎?”

    景帝“恩”了一聲,然後突然想起什麼,問道:

    “永生教……最近如何?”

    對於這個不老林更名的教派,陳景起初有在關注,但近來太忙,加上姜槐自夜宴那一晚後,受傷閉關,格外低調,便也很久沒有在意了。

    阿大聞言猶豫了下,還是說道:

    “這幫人,風評不是很好。”

    “哦?”

    阿大說:

    “永生教一直在收編京都底層的各大幫派,起初也還好,收的人不多,且幫派這東西,聽話一些,也會少些亂子……

    但近兩月,永生教信徒多了許多,且跋扈囂張,欺男霸女,不加掩飾,底下衙門想要處置,卻繞不開永生教……所以……”

    景帝皺眉:“怎麼沒人與朕說。”

    阿大說道:“畢竟也只是小事。”

    景帝沉默,他知道,之所以沒人稟告,很大程度是因為,朝堂上官員都知道,永生教的背後是他……

    不老林作為政變的功臣,自帶光環,陳景殺人又多,只是些潑皮作亂,這等“小事”,當然沒人願觸皇帝眉頭。

    或者說,有這個膽氣的御史,也早被丟進詔獄了……

    “傳朕旨意,傳喚姜槐入宮。”景帝板著臉道。

    對於這幫江湖勢力,他從未打算真的留下,只是此前不好正大光明處理,怕寒了那些支持他登基的人的心。

    只好容忍。

    如今,半年過去,他已掌控了朝廷,覺得是時候解決掉這個隱患了,恩,也許將這幫人丟去戰場,是個法子。

    姜槐這個頂級神隱,藏在京都,總令他有些不安,而且,姜槐這半年來,低調的未免太過分。

    “是。”登時,有侍衛離開,去傳口諭。

    景帝乘坐車輦,在大群護衛簇擁下,返回了皇城,只是過了城門後,景帝心血來潮,說道:

    “去東宮。”

    因忙於政事,他這段日子極少與家人見面,尤其是那個喚作“陳允”的“私生子”,更是見的極少。

    只是將其丟給“王妃”,安排其住進了東宮。

    按理說,應該立為新太子,只是因為女太子的存在,朝中一些勳貴宿老,始終不同意立儲。

    算是最後的堅持了。

    景帝倒也沒在這件事上堅持己見,反正也不急,總得給皇室宗親些面子。

    什麼事要做絕,什麼事不要,他很清楚。

    故而,那私生子雖早已開始,接受儲君的教育,但名義上,卻還不是繼承人。

    這時候,正是上課的時辰,景帝抵達詹事府後,揮手命人莫要聲張,他悄悄帶著幾個人,走去了學堂。

    然而,剛走進院子,便聽到稚嫩的喝罵聲,還有摔打東西的聲音,間雜哀嚎。

    “發生何事?!”

    景帝變色,幾步上前,一腳踹開房門。

    登時,只見學堂內,一名穿著蟒袍的,六七歲的男孩,一臉戾氣地握著從侍衛腰間搶來的刀,抽打一名老儒。

    其餘大儒,以及年輕力壯的僕從護著,那被打的老講讀,儒衫破損,後背上沁出團團殷紅血跡,哀嚎不止。

    門踹開時,那男孩還要行兇,只是下意識朝門口看了眼,等看清來人,大驚失色,眼中閃過慌亂,佩刀“噹啷”丟在地上:

    “父……父皇……”

    “參見陛下。”其餘人行禮。

    景帝面色漆黑,目蘊怒色,指了一人:

    “說,發生何事?!如實道來!”

    那名僕從慌張解釋,大意是,方才講課時,老講讀考校“陳允”昨日佈置功課,陳允答不出,更惡語相向。

    老講讀氣極,便用戒尺來打,結果陳允大怒,喊著“殺人了”,吸引侍衛進來,而後,便發生了眼前這一幕。

    景帝氣得渾身發抖,先是看了眼那名失血大儒,命人帶去太醫院醫治,旋即走到陳允身前,冷冷道:

    “誰教你如此……跋扈?!”

    男孩慌了,垂頭不語,旁邊一名親隨忙道:

    “陛下息怒,殿下年幼,那老儒又太苛責,故而……”

    景帝瞥了他一眼,說:“帶出去,砍了。”

    “是。”身後有侍衛上前,將驚恐跌倒,不住哀求的親隨拖去院中,阿大“鏘”一聲抽出佩刀,當頭斬下。

    “啊!”

    哀嚎戛然而止,一蓬滾燙的鮮血噴出,濺在屋舍旁,那一叢翠竹上,青碧色的竹葉被染紅,成了黑色。

    陳允面無血色,眼底只有驚恐。

    景帝平靜道:“帶他回去,禁足十日。”

    “太子”侍衛忙拉著陳允離開,景帝則邁步走出院子,坐在車廂內等待,不多時,阿大返回。

    景帝靠著車廂,閉著雙眼假寐:“如何?”

    阿大說:

    “殿下自入東宮後,性子便愈發……驕狂,在皇后跟前還好,但私下裡……無人敢管,蓉妃也不行,許是以往在民間慣了,入皇宮後,難以適應,又被奸僕鼓動……”

    普通人,一朝成名尚且得意忘形,目中無人,何況從民間孩童,一躍成為帝國儲君。

    又是這般年紀……正是極易受影響的時候。

    景帝嘆息一聲,說:

    “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若宋太師還在……”

    他沒時間教,只有宋九齡有威望,敢打“太子”,可是……宋九齡被他親手貶入詔獄。

    如今,早遠走幽州。

    他突然,生出一絲絲後悔來。

    ……

    幽州城。

    臨近九月,氣候轉冷,地處北境的大城裡,草木已顯出蕭條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