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 渡

    阮父愣怔之後便是震怒,“究竟是何人,敢陷害我兒?”

    阮母與阮思七八分像的臉,給人一種極是溫的感覺,此時她的臉上帶著幾分扭曲,與方才判若兩人,“大郎從不與人結怨,何人竟如此陷害於他,我定要他付出代價!”

    阮七郎也呆住了,喃喃道:“大兄這些年的苦日子,竟然是被人陷害的。”

    陳夷之撫著長槍不語,他家不是小門小戶,但經過時代的變遷,陳家沒落了,祖上的榮光,早成了壓在他們心口的巨石,日夜喘不過氣來。

    正因為如此,陳家人丁少,不會有爭權奪利的事發生。

    他一手握著手槍,另一隻手拍了拍,早已呆若木雞的人,“太沖,你——”

    王玄之的神色有些微妙,他似乎想了什麼,但好友的安危佔據了上風,“太沖,你一定要冷靜,我們現在就是來替你解決這件事的,待眼疾治好之後,再將人找出來。”

    道一心中感慨萬千,如此光風霽月的人物,竟被人害得失眠了幾年,她可以肯定的是,阮思氣息純粹,半分孽債也無,這能證明兇手的殘忍,也加大了排斥兇手的力度。

    很有可能兩人素不相識,兇手只是隨機殺人。

    阮思直接愣在了原地,他從光明陷入黑暗,只需要一瞬,可接受自己再也看不見,用了不知多少個日夜,早已經習慣的意外,今日卻被人告知乃是人為。

    這教他如何受得了?

    父母的謾罵、震怒;阿弟的心疼;好友的關心,都像是在霧中招手的船伕,分明是渡人的船,卻在瞬間沒入了那漫天迷霧之中,教人尋不到蹤跡。

    他似笑非笑,空洞的眼神望向前方,在場的人似乎能從那裡頭,看出他的迷茫來,“某平生自認未做過壞事,也沒有半點對不起旁人,是何人竟要如此害某?”

    王玄之心疼好友受此打擊,但此時必須令對方振作起來,“太沖,你可這某這些年處理了多少案子,又有多少被害之人與兇手是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