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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個小道人,說的什麼話,我可沒害過人,老老實實的守著天工閣做生意,”黃梁的鳥叫聲又響起,“王寺卿帶著下屬,夜半擅闖我閣中,明日我要去敲響京兆府門前的大鼓。”

    不愧是在京城生長多年的妖怪,對這些事倒是清楚得很。

    三人受他威脅,沒一個害怕的。

    陳夷之甚至挑釁他,“何必等到明日,你現在就可以去,你可以試試,看京兆尹抓你,還是抓我們進大牢。”

    黃梁後退一步,頂著兩張鳥臉,痛心疾首的說,“大周初立不過三載,官官想護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我何罪之有,不過是想維護自身的利益,竟然就要被關押起來。”

    “你當然有罪了,”王玄之戳破了它的戲碼,“道一,把證據拿出來給它看看,也讓它今日死得瞑目。”

    話雖如此,王玄之其實並不想就地處決它,這隻雙頭鳥在天式閣做了多年,他還沒出生就在了,知道的事情一定很多。

    譬如下水鎮的事,噬夢蟲的出現方式,道一說過是很特別的,知曉它們的人少,見過的就更少。

    雙頭鳥怪一眼就能認出來,可見它對此的熟悉程度了,其中的問題可大可小。

    端看它們將噬夢蟲用在什麼地方。

    道一把水滴吊墜,以及孫二牛指甲縫裡找到的細線一般的東西拿了出來,在雙頭鳥怪的眼前晃了一下,“鸓鳥,這是你頭頂上的毛髮吧。”

    其實她一開始也沒認出來,這只是一片羽毛上掉下來的兩根細絲,確實很難辨認。

    但兩顆鳥頭出來的時候,她看著那一片片油光呈亮的羽毛,由於靈力湧動,羽毛也飛舞著,那根根細絲也分散開來。

    雙頭鳥怪被叫穿了身份,並不以為意。

    這個小道人的本事,幾乎紮根於長安的他,是一早就聽說過的,所以她今日上門來買東西,自己才會搞出這麼多事來。

    “就那麼兩根細線,你們就想定我的罪,也太搞笑了吧,”鸓鳥雙手一攤,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那個吊墜確實是我遺失的東西,想來是那孫二牛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