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佩甲 作品

159 探監與計劃

    話分兩頭。

    周靖、李純、高雲、項天傑,四人花了些時間,由史清稍微喬裝打扮一番,這才結伴去了監牢。

    來到門口,一行人不出意外被守門差撥喝止攔下。

    這時候,李純便發揮交涉本領,立馬上前談話, 講了一大通好話,又悄悄塞了點銀子,逗得差撥眉開眼笑。差撥這才帶眾人進了監獄,找了自己的上級牢頭。

    那牢頭見到四人樣貌,便知不是尋常人,又聽四人想要拜會郭海深, 於是不敢自作主張,很快找來了管營。

    不多時,管營便踱著步子來到四人面前, 稍微一審視,慢條斯理道:

    “就是你們要見犯人郭海深?你四人與他是何關係?”

    李純趕忙上前,笑道:“我等是行腳商人,曾受過他的幫助,感念他的恩情, 湊巧知他被收押在此, 便來相見。”

    說著,李純從懷裡摸出一錠大銀, 以袖子做遮掩, 塞到管營手裡,隨即躬身拱手,懇切道:

    “還望管營大人通融一二。”

    管營臉色多雲轉晴,露出一抹笑容, 但卻沒有鬆口, 而是哼道:

    “你們可知, 這人竟敢妄議聖上, 犯下重罪,死不足惜!你們卻來探監, 難不成也是一樣的狂悖之人?”

    高雲聞言,拳頭瞬間硬了。

    但是他看到另外三人鎮靜的樣子,也強自忍了下來,閉口不言,不想壞了事。

    李純聞言,露出一副“驚慌”之色,趕緊拱手告罪,連連否認。

    管營冷哼一聲,不客氣教訓道:

    “我勸諸位,莫要管他人之事,別惹得一身騷。”

    他嘴上這麼說,手裡卻把銀錠塞進懷裡,顯然是沒打算還給幾人。。

    李純連連稱是,又掏出一個錢袋,塞給管營,慌亂道:

    “他口出狂言,該有此罪,我等卻不敢有這等想法,還望大人高抬貴手!只是這人畢竟於我等有恩,還望管營大人對他多加照拂。”

    管營掂了掂錢袋,臉上笑容更甚,隨手往懷裡一塞,拿腔作勢道:“我見諸位都是看重恩情之人,倒是可敬。好吧,此事我應下了。”

    “多謝多謝!”李純連忙道謝,隨後故意猶豫了一下,從腰間摘下一枚玉飾,塞給管營,小聲道:“那這探監之事……”

    “哈哈,好說好說。”

    管營收下玉飾,臉色越發晴朗,才終於鬆口,喚來差撥帶四人去見郭海深,他自己卻是不跟著一起去。

    李純趕忙道謝,帶著周靖三人,跟差撥一起深入監獄。

    管營目送四人走遠,這才打量玉飾,把玩起來,心道:

    ‘這姓郭的,倒是有不少油水可榨……’

    他收了當地大戶的錢,要整治郭海深,此時又收了李純等人的錢,要照拂這人,卻是貪心不足,打算吃兩邊。

    在他看來,答應了當地大戶的事,不急於一時,可以過了風頭再做。這郭海深完好無缺,才能奇貨可居,先將油水刮個乾淨再說。

    ……

    四人跟著差撥深入,終於停在深處一間牢房前。

    牢房中是一個披枷帶鎖的魁梧囚犯,腳腕用鐵鏈鎖了,整個人披頭散髮,身上囚服髒汙,樣貌頗為狼狽。

    “郭兄?!”

    高雲上前兩步,疾聲呼喚。

    這魁梧囚犯聽到聲音,抬頭露出樣貌,眼窩深陷、兩頰瘦削,看上去頗為虛弱,但一雙眸子卻好似虛室生電,炯炯有神。

    “是郭兄弟!”項天傑點頭,隨即有些心疼哥哥。

    他還記得郭海深曾經的相貌,可謂是儀表堂堂,可現在好好一個漢子,卻被逼成這樣,都快瘦脫相了。

    “你們是?”郭海深微微皺眉,有點認不出打扮後的幾人。

    這時,李純又摸出銀子,交給一旁的差撥,客氣道:“這位差人,我等許久未見,想私下裡說些話,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差撥看了幾人一眼,拿了銀子走開,卻是不在一邊看著了。

    這時,高雲才敢自報身份,按耐著激動,開口道:“我是高雲,來看你啦!”

    “高兄弟!”

    郭海深一愣,趕緊起身,湊到牢房門前,仔細看了會,才依稀看出熟悉的輪廓,詫異道:

    “兄弟不是在北方嗎,怎地來了南邊?”

    高雲:“我聽聞兄弟遭遇,特地來搭救!”

    郭海深聞言,登時大為感動,要不是雙臂被枷了,直欲攥住高雲的雙手錶達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