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天地情懷(122)一更(天地情懷(122)說實話...)

    祭祖了,也是大事。家裡好些年沒這麼團圓過了。

    雖韓冒允去世了,不好過分的喧鬧,但是一起喝點素酒還是能的。

    兄弟三個,韓嗣源和韓成頌執壺,老王爺不在,祭祖完又回皇陵,老哥倆過年去了。

    挺好的日子,女眷也不去打攪。

    酒菜擺好了,韓嗣源就敬酒,先從韓宗敏敬起,說了許多親近的話。

    韓宗敏一一都接了,大有我家有麒麟兒心懷大慰的樣子。

    接下來得韓成頌敬酒了,又是三個。

    侄兒敬酒之後,兩個弟弟一人有三杯。

    這就十二杯酒了。

    緊跟著韓宗敬又說:“這個事……我這弟弟的慚愧的很,都不好見大兄。藉著這個機會,容弟弟給您陪個罪……”說著,起身就跪下了。

    兄弟們之間你謙我讓的,韓嗣源將酒壺遞下去,已經換了四次酒壺了。

    一壺酒三兩重,這可不少了。

    今兒這酒是燒酒,二鍋的燒酒,是太|祖早年自己燒造的。這玩意三兩下肚就有了醉意了。

    這都一斤多的量了,基本全被這老哥仨喝了。

    第四壺喝完了,他將空酒壺遞下去,低聲吩咐道:“換成清水。不能再給喝了。”

    韓宗道幾乎不往醉的喝,今兒也確實是喝了不少了,便也道:“今兒喝好了,咱們兄弟聚在一起了,想什麼時候喝,便能什麼時候喝!”

    韓宗敬忙道:“聽二兄的!咱都聽二兄的。”

    這話才落下,就見韓宗敏‘啪’的一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的桌上的杯碟跳了跳,然後就見他瞪著眼睛,指著韓宗道:“對!都聽你二兄的!你二兄是誰呀?那是太|祖養子,打小養在太|祖膝下,是準備給長公主做駙馬繼承天下的……聽你二兄的還能有錯?”

    這話一出,都愣住了。

    說的這是什麼呀?哪輩子的陳芝麻爛穀子了?

    韓宗敬就說,“大兄呀,您是家中嫡長子,太|祖再如何,是不會選了長子帶走的,那隻能是二兄了呀!”

    “為何只能是你二兄,難道你不成?你與林家玉郎年紀相仿,林家玉郎成,你為何不成?”韓宗敏呵呵笑著,拍了拍韓宗敬的肩膀,“說到底,父親還是更疼老二!更偏著老二。”

    韓宗道的嘴角緊緊的抿起了。

    韓宗敬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又繼續勸韓宗敏:“大兄,您不能去,那依照長幼,自然該二兄。我與林三我倆年歲雖然相仿,但他在林家行二,也是次子嘛!咱別鬧,這都哪一年的事了?您這是喝多了,走!歇著去!”

    韓宗敏一把推開韓宗敬,又指著韓宗敬跟韓宗道說:“老二呀,防著點老三!咱們兄弟們之中,只你心最誠,只老三心思最鬼!”

    韓宗敬面色僵硬了一瞬,就馬上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好!大兄說的都對!打小我就最鬼,老從二兄手裡騙糖吃!好了,弟弟那不是小不懂事嘛!”

    韓宗敏指著韓宗敬哼了一聲:“看!鬼性馬上露出來了吧!”

    韓成頌一看,這情況不對呀!怎麼說了這許多的輕狂話。父親可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自來都是君子之態,今兒這是怎麼了?剛才他還以為是父親有意藉著酒勁試探什麼呢?

    可現在看著,竟然不是!當真是面對親兄弟就露了相了嗎?這話怎麼能隨便說呢?

    他扶著父親就走,“喝這麼多,回去還得用藥呢!咱先回!”

    回什麼回?

    韓宗敏推搡,韓成頌死拉著不放手,到底是年輕人佔了上風,給弄出去了。

    可在裡面的人聽的聽的清清楚楚,韓宗敏嘴上唸叨著:“我兒這婚事……極好!太|祖血脈!你二叔沒辦到的事,我兒辦到了!我兒辦到了!兒啊,爹告訴你……爹一定能助你一臂……”

    話沒說話,沒聲音了!

    韓成頌抬手,一手刀敲在了脖頸上,徹底沒聲音了。

    韓宗道面色陰沉,看向韓宗敬,“二十年來,我與大兄少有接觸,他怎生是這般……”

    韓宗敬不住的搖頭:“二兄呀,弟也不曉得呀!弟自十二歲離家,常年駐守在外,何曾大兄長時間相處過?”

    可再不相處,這麼些年來往的信件,無一不說明大兄乃是一寬厚長兄,謙謙君子。

    這怎麼……怎麼……幾杯酒下肚,就全沒德行呢?!

    是啊!沒聽說大兄酒品是這樣的。

    桐桐在東宮輕笑一聲,放下手裡的醫典。

    身體真是個奇妙的東西,調整過後,稍微一調,就能改變一個人的行為。

    就像是,有人病會叫人變懶,有些病會叫人變胖變醜一樣。

    自來,都說酒是百藥之長。這藥和毒在大夫手裡並無多大區別,端看怎麼去用了?

    此時給韓宗敏酒,他會亢奮,會衝動。

    一個機體無病的的人,一個一不小心就將衝動陰暗這樣的缺點暴露出來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他身邊還能留住幾個人。

    當然了,這個事只能跟四爺說,其他人一句都不能提。

    四爺特別驚奇的看桐桐:“你的醫術當真是能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信手拈來皆是妙方。”怎麼會想到先把人的某個臟器調整到哪個狀態,再用最日常的東西刺激它。五臟六腑,七情六慾,竟是跟撥動琴絃似得,能這般的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