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流金歲月(24)三合一(流金歲月(24)等到菜苗...)




    爬到柴火垛上,直接就上了牆頭,一跳就下來了。



    知道這種賊不傷人,嚇一下就行了。桐桐這才叫了四爺,朝後頭指了指。



    四爺披了衣服,只把前院的燈拉開了,朝後頭喊:“不管是誰,趕緊回去吧!我就只當沒看見,要是真被逮住了,進去就是三年。”



    這話一說,果然就聽到後院有了些動靜,等了一會子就消停了。



    四爺就覺得,家裡這房子還是得抓緊改!按理說,家有孕婦最好是不動工的,可不動工的主要原因是噪雜和瑣事攪擾了孕婦,可桐桐這種的,什麼事能驚擾她?這要是不改,生孩子正是天冷的時候,別的不說,只兩件事就夠人受的了:第一,洗漱。第二,上廁所。



    既然如此,那就抓緊改建一下,過上一個夏,便是有新建的也晾曬的差不多了。



    這時候只要能弄來建材,只要能管得起飯,是不愁人用的。花費了半個多月,家裡重新改建了。



    首先得是給家裡房間的地面全都進行了改建,全都留了煙道。上面石頭一鋪,且暖和著呢。



    再就是改家裡的結構,前面的廳堂房,本是主家裡的長輩和待客的,如今給炕都盤起來,屋裡粉刷好,為的是冬天這邊暖和,長輩能跟著住這邊。待客的堂屋各種木頭傢俱都做出來了。木沙發木茶几,原木色的,這就可以了。



    從穿堂穿進去,是照壁。照壁後面是院子。院子的一邊是廈房,另一邊加蓋了玻璃房。玻璃不是特別透明的玻璃,是那種發綠的玻璃,只能弄到這種。那就只能用這種了。



    這種玻璃房不是大塊玻璃,都是四四方方的小塊玻璃和木頭框架拼湊起來的。這房子的頂子上掛著草蓆子,方便調解玻璃房的溫度。而後院了,除了保留旱廁之外,保留了大部分菜園子。還加蓋了內部衛生間。把臥室朝後院開的窗戶拆了改成門,給裡面蓋出一間房來,抽水馬桶是別想了,但是沖水的蹲便器是可以的。幾乎是用了一頭豬從人家廠裡換出了一個‘殘次品’,叫自家給‘撿’會來了。



    這改建完了,四爺又在後牆處種了不知道什麼花的種子,該牆上固定了不少鐵絲叫爬牆,感覺都是長刺的傢伙。這是防著有人翻後牆吧。



    最後,又給後院的側牆上開了一個門,門外就是那點地。門外鋪著石頭,有緩坡直接通到田地裡。



    金印轉來轉去,是!這屋子一收拾,這裡種花那裡種樹的,都拾掇的可齊整了。滿村去看,再沒有比這更齊整的房子,但就是……除了冬天暖和一點之外,那些玻璃房呀,衛生間,洗漱間的,意義在哪裡呢?



    瞎糟踐錢!



    可緊跟著,天熱起來了,金印覺出好來了。這屋子一改之後,夏天是真陰涼。太陽曬不透,窗戶一開,風慣通而過,那叫一個舒服。



    天熱了,家裡拾掇利索了,甚至頭一年種下的刺玫貼著地表都開出幾朵小花了,桐桐的肚子顯懷了。而地裡的西瓜眼看著也熟了。



    眼饞想吃的肯定有,但這瓜田晝夜有人看著呢。白天人來人往,沒人敢動。夜裡呢,楊淑慧、大民輪換的守著。



    三嶺和引娣是主要勞力,金印要開車,只淑惠和大民屬於活輕鬆的。大民從桐桐手裡借一本小說,然後拿個手電筒就坐在後門口的躺椅上看小說呢。一看看到夜裡一兩點,並不覺得很累。



    楊淑慧從晚上八點睡下去,睡到一兩點起來,母子倆換班。夏天這天嘛,五點天光都大亮了,誰能把瓜偷去?



    別人不知道這瓜值錢,還一直想著用瓜換糧食。可麥子沒熟,瓜早早的熟了,世面上沒有。所以,這玩意什麼價位呢?



    四爺找了省城飯店,這地方主要是接待領導和外賓的地方。



    桐桐種的瓜,自己沒幹活,但是啥時節該幹啥把握的特別好。只這麼一點地,可謂是精耕細作。現在看著瓜地裡的瓜,每一個幾乎都一樣大。這幾乎是能同時成熟的。



    帶兩個叫人家嘗一下就知道,成熟的早不算,還特別甜,味道特別好。



    這玩意一個按照八毛五的價格,預訂出去了。說好了,他們派車來拉。



    這一畝平均五百到六百株,一株只留了一個瓜,一畝就是五百多個瓜。這是多少錢呢?按五百算,這是四百二十五。按照四百塊算,四畝就是一千六。



    排除油渣各種肥料的投資成本,還能掙個一千四。



    這個錢桐桐不會避開誰,就是得叫大家看看,種田是能賣錢的。只看你這個田怎麼種了!



    現在都是十塊的大團結票子,一千四那麼些呢。



    看見的出去坐在一塊聊,大部分人家一兩塊都拿不出來的時候,這一千四給人的衝擊大不大?當真就是看見那些錢眼睛都拔不出來了。



    就問眼紅不眼紅。



    有人就說:“不行的話,明兒咱也種西瓜。”



    王根生靠在樹邊上,哼笑一聲:“種西瓜?賣給誰?人家種了,就有人上門來買。你們誰行?你們誰家的老丈人在省城當官呢?不管種啥都能換成錢?這玩意存又存不住,光是拉出去,你就說費勁不費勁。外面世道亂的很,就是你想拉著架子車去省城……呵呵!你不怕路霸給你直接沒收了,你就種。”



    還別說!這還真就把人嚇住了。說一千道一萬,家裡還是得有人當官。這一人當官,雞犬升天。你說你不走門路,可有些事不用你走門路,人家主動幫你,對吧?



    所以,不怪金家把桐桐這媳婦慣的不像個樣子,人家就是又懶又饞,但只要能弄來錢,誰看不順眼不也是白搭嗎?



    金家是不知道這個話的,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像是賣了那麼些錢,桐桐拿了一百給大民,一百給三嶺,“活都是哥嫂幫著乾的,不要可不行。”



    引娣乾的沒三嶺多,但是大民給看瓜一熬半晚上,加起來算,這錢拿的很合適。



    兩人都不要,四爺硬給兩人塞上。



    桐桐又拿了二百給婆婆,一百是下地的辛苦錢,一百是單孝敬婆婆的。



    楊淑慧沒推辭,先存著吧!存著還是他們的。



    這麼一分,家裡還剩一千。而今這一千塊錢,咋用能用完?



    緊跟著,四爺把剩下的西瓜開始送人。是的,還剩下不少,不是人家不要,是自家不賣了。四爺就跟人家說了,是往省裡送的。那人家自然也就不強求了。



    可這也不只是給省裡送的。給公社,給縣城來往密切的幾個領導,給雷智平,給高城那邊,甚至給三雲縣,給地區這些地方,都是林雙朝工作過的,有許多同事和朋友的地方。



    人走了,茶沒涼。人家叫女婿來了,沒啥事相求,就是家裡種的西瓜熟的早,給送來嚐嚐,一家倆西瓜,給單位上也就放四五個、七八個的,放到食堂大家都嚐嚐。那這能不念著林雙朝的好嗎?



    甚至把一些官職不高,但私交不錯的放在頭裡,不光帶了西瓜,還帶著家裡的菜。



    林雙朝都接了一撥一撥的感謝電話了,才把女婿給等來。來帶了百十個瓜,直接給帶到單位了。



    那人家辦公室主任不知道該怎麼分嗎?人家能不說瓜從哪來的嗎?



    休息的時候就在辦公室切瓜大家分著吃,林雙朝朝下走的時候,這個說,林廳,咱作家務農也是一把好手,瓜真甜。



    林雙朝笑著應了一聲,“甜就多吃點。”



    他下了樓的時候,自家的女婿正跟領導說話呢,“……農村說到底是百工百業,單純的種地想徹底的擺脫貧困到底是艱難……”



    這個孩子呀,早幾年淘氣,生生是耽擱了!他現在是越來越可惜了!



    在單位上,翁婿沒有說多少私房話,主要是說桐桐懷孕的事。等晚上回去,林雙朝吃著女婿送來的瓜,這才問說,“回頭你叫育蓉帶金家那個閨女上家裡來吃飯吧。”



    啊?怎麼說起那個孩子了?



    “私下問問……這畢業了,有什麼意向。是想去企業呀,還是想去哪。”林雙朝說著就擦了手,“大學畢業生,怎麼用都是符合用人原則的。金家對小桐很好,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問問那孩子的意願。”



    雙泉受寵若驚,到現在為止桐桐還是農村戶口呢,人家卻主動過問了她的畢業分配。



    這件事她還真想過,今年政府機構開始裁撤人員,這就意味著這個地方屬於嚴進寬出。因此,她就說,“不管是哪個單位,都是國家的,企業的待遇很好,工資和福利待遇都不錯,但企業的環境很雜,我一直試圖適應,但好似有些難。”



    林雙朝點頭只說知道了,隨後雙泉被分配到了省城西城區的財政局了。



    分下來了,她才給家裡打電話,“大部分被分配到銀行郵政和很多大企業的財會科,還有稅務、海關方面的,我不想在企業的原因就是,企業的財會有時候得聽從企業領導的,賬目……不好弄!我膽小,就說不想去……誰知道林叔給幫忙了……”



    這個忙可幫大了!



    林雨桐知道的時候嘆了一口氣,心裡怪不得勁的。她專門去郵局給林雙朝打電話,還沒說話了,林雙朝就笑,“別有負擔,一個人在老家要好好的!金家這個孩子是優秀學生代表,是學生會優秀幹部,是基層實踐標兵,只要她遞交申請,九成是能被她心儀的單位要去的。只是她年輕,見識少,不太會做選擇。我只是幫她選擇了一個相對更適合她的而已。”林雙朝就解釋,“她的領導跟我有些交情,這能包容她性格上一些缺陷,給她多一些成長時間,這是其一。其二嘛,那邊剛好有分房政策,大學生都可以分到二十平的筒子樓宿舍。這對於家不在城裡的姑娘,很有好處。便是談了外單位的對象,也不至於只能結婚,卻沒地方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