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流金歲月(20)二合一(流金歲月(20)這種事真...)




    白彩兒就聽到心裡去了,趁著王樹生來家裡的時候她就問:“劉新發真掙了這麼些?”



    差不多吧!劉新發家兄弟七個,等閒也沒人敢招惹。每次誰去借錢,他都說錢沒少掙,但接下來兄弟們得結婚,如今那錢也就是剛夠給兄弟們娶媳婦的錢的。那這麼一算,沒有一千,想著也應該是大差不差。



    白彩兒就說,“他劉新發啥能耐,你啥能耐?他都能掙這個錢,你咋就不能掙這個錢了?”



    王樹生喝了一口酒,給嘴裡扔了一顆花生米,就說:“你個婆娘家知道個錘子,這東西弄來容易,但是賣出去不容易!劉新發那是有金老四給兜底呢,弄回來金老四給想法子賣出去了。咱這咋弄,弄回來誰幫著賣?叫我爸走街串巷去賣,啥時候能把本錢收回來?”



    “你找王根生去呀!你跟老四的關係不算多好,但是王根生跟老四的關係好。真要是弄回來了,王根生找上門去賴著不走,他金老四還是會管的。”



    把王樹生說的心也熱了,第二天果然去找王根生說這個事。



    王根生皺眉,“這不好弄。老四披了個官衣,不太混了。”



    你去探探口風再說。



    王根生把四爺攔在半路上問這個事,四爺還驚訝,怎麼起了這個心思了。之前跟劉新發說了,別瞎跑!這是誰攛掇的?



    四爺特別真誠:“這幾年亂,最好待著。你在咱們這十里八村的,有點小名聲,可外面大了去了!一,你得需要本錢,到別人的地方,你不可能叫人家白白的賒給你貨。二,你帶著錢太招眼,能不能安全到安全回都不一定。”



    王根生心說,這個意思就是,只要有貨,貨不愁賣!



    那這個過程,就不是老四要操心的了!至於本錢,咱也不跟你老四開口,對吧?



    這越是風險大,意味著獲利就越大。



    於是,跟四爺擺手,走人了。



    四爺輕笑一聲,這是誰看這傢伙不順眼,想把他往坑裡推。



    王根生回去跟王樹生一學,這哥倆都覺得這個事能幹。關鍵是沒有本錢。



    兩人就合計,咱村誰家是有錢的。盤算了一遍,覺得有錢的也就那麼幾戶:其一,金印家。但是金老四不好惹,回來還得靠這個人,就不要上門去借錢了。其二,是周海潮家!這人雖然是老四的堂姑父,但是關係並不親厚。再加上,這傢伙的錢來的不是正道,可以上門。其三就是村領導家,這些人是咬人的狗,不能招惹。



    那就只能上週海潮家。



    周海潮比這倆高一輩,但見這倆上門,懷裡還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揣著啥,就趕緊道,“兄弟,好兄弟!兄弟上門了,好酒肯定有。”



    “可不敢叫兄弟,你是長輩。”兩人客氣的很,“叔,咱是出門想收點貨,手裡緊……你看,能不能週轉一下。不用多,八百就夠!”



    八百還不多!哪有那麼些錢去?



    周海潮搖頭,“真沒有!”



    “叔,你看,你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職中那校舍蓋的,是不是你經手的。你貪的少了?聽說,咋都有一千塞到你包包裡了吧。”



    哪有那麼多呀?宿舍一共才給多少經費,咋可能有一千。



    王樹生就說,“五六年前,咱這一夥子還是憨著呢,跟著你造|反,弄了多少財東家的東西?你說燒了扔了,咱誰見了?你要不是把這些東西昧下了才見鬼了!今兒,八百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要不給,咱大概說了,咱就上職中去,找學校領導,找教育局,好好查一下你的賬!”



    別!好兄弟了,咱有話好說。你叫我把你叫爺都行,往上告這個就算了。說著就看金絲:“趕緊的,給兄弟們拿錢。”



    金絲摳呀,出去拿錢去就順便拿了菜刀,“錢能給你,但欠條得寫。要不然今兒我也不活了!我要活不成,大概說了,你倆也得給我抵命。”



    這哥倆一看,成!寫欠條就寫欠條,寫一個吧。



    “你倆的名字都得寫上,摁上手印。”



    可以!“是八百吧!”



    真沒有八百,“只有六百,就是把我們兩口子殺了,也拿不出八百來。”



    行!六百就六百。



    錢不夠,白彩兒還跑來跟桐桐借,“你放心,我寫欠條,就借到年底,年底肯定還你。”



    林雨桐拿了欠條,給白彩兒取了二百,叫她只管離開。



    還想去東北,結果省都沒有出,半夜在火車上就叫人給圍到車廂的接口處,把身上的錢和證件掏了了一乾二淨,然後被人從火車上直接給扔下來了。



    王樹生被人剁了一節小拇指,王根生被扔下車的時候腿摔在路邊的石頭堆裡,摔骨折了。骨折其實及時就醫就沒事,可兩人身無分文,又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其實要是一直躺著不動,有巡路工檢查鐵路,給發現了這不就得救嗎?可兩人並不知道巡路工多長時間才會巡查一次,掙扎著往有人的地方跑,跑了二十多里,倒是遇到大路了。其實可以要求報警處理,但倆人沒膽子。老鼠總是怕見貓的,擋了順路車往回走,結果輾轉到家的時候,傷情都耽擱了。



    送到衛生站,白蘭可不敢接手,“你們往縣上去吧,我處理不了這種大傷。”



    家裡湊了十多塊錢給送到縣醫院,有啥用呢?王樹生那個手,瘡口清理完,打個消炎針,長住就好了。其實小拇指不太影響生活,除了不好看,沒毛病。王根生就麻煩了,腿恢復不好了。瘸的不會很明顯,但肯定不利索了。再想翻牆偷摸幹個啥,別想了。



    人人都罵這倆貨是活該!



    可只有楊淑慧知道,自家兒媳婦跟白彩兒扯閒篇的時候,好好的跟人家說啥賺錢的事了。



    有心?還是無意?



    兒媳婦在隔壁喊:“媽,我想吃蘿蔔乾包子了。”



    噯!噯!噯!媽就來,你放著別動,媽給你擦蘿蔔絲晾成幹,包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