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流金歲月(16)二合一(流金歲月(16)本來正月...)




    是的!要去省城,得從平洲市過。如今的劃分是,省下面劃分地區,不管是自家的長青縣還是隔壁的三雲縣,都屬於平洲地區。



    以前,林雙朝就是地區的辦公室主任。這事在省城去,只能是個小派出所處理,按照流程,還是得通知這些混混當地的派出所把人帶回去,當地處理。可要是不去省城,在地區的話,這屬於礦區的直屬上級單位,會對當地的派出所和單位造成極大的壓力!畢竟縣官不如現管嘛!再就是,在地區上,林雙朝還是有熟人的,也有許多老關係的。他那個性子,人家覺得交好很難,但若非必要,也不想得罪人呀。所以,重視程度就不一樣。



    因此,四爺不說去省城處理,而是寧肯進了平洲,然後去市局。



    一說送市局,這壯漢就叫囂,“小子,嚇唬誰呢?去市局?去哪能把老子咋?老子幹啥了?老子幹成啥了?”



    對!這就是個問題,他好似沒幹啥,也沒幹成多惡的事,到哪都好像就是關幾天就放了。當地對這樣的事,捂蓋子的多,揭蓋子的少。



    四爺沒搭理他,前面便是市局了。這是報案來的,扭送了人員下車。四爺就去找人處理去了。



    他還有個身份,那便是派出所的借調人員。出了這事了,這個身份就能用。他先跟人家借電話,打給調到縣局的方所,現在該叫方副局了。



    方副局再打給市局的領導,自然隱晦的就會說,四爺還是林雙朝的女婿。



    這個事情要全車的人錄筆錄的,因著出面接待的是一位局領導,在大家的意識裡,就是這件事上面很重視,那肯定是爭先恐後的說了。



    尤其是司機,就說這一路但凡遇到廠礦集中的地方,就會出現這種半路上車的流氓團伙,上車勒索敲詐錢財,調|戲猥|褻婦女,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還說,之前有婦女搭著過路車帶著孩子去省城瞧病的,結果車被攔下了,婦女和帶著的十一歲的姑娘都被拉下車了,最後結局不知道。



    那意思是肯定是禍害人了,因著這種事對受害人生活有影響,估計是沒人告!但是據說是有過類似的事,還不止一次。



    可以說沿路的治安是非常糟糕的!



    這還不算小偷小摸,強行帶走乘客的行李這些事端,哪一天沒有這樣的事發生呢?



    這些人窮兇極惡,車上同行的乘客都怕惹禍上身,不敢言語。



    可以說,治安形勢是非常的嚴峻。



    這七人就這麼羈押了,具體還犯了多少事,這得查呀。



    林雨桐陪雙泉在外面等著,四爺在裡面跟人家交涉。要走了,四爺才招手叫桐桐,桐桐過去跟劉副局告辭,“……給您添麻煩了!”



    麻煩什麼呀?“能見義勇為,我提出表揚。但以後還得保護自身,先與他們周旋,然後再想辦法。之前你爸來開會,還見了一面。都知道咱這小小的地方要出個大大的作家了,沒想到,這作家還是個魯莽的作家。”



    “您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林雨桐忙道,“您教訓的是,我都記下了,以後再不敢了。”



    說了好一會子話,才上了車,駛出市局,出了平洲市。



    車上的人歡騰的,跟四爺和桐桐搭話。抱孩子的大嫂趕緊的很,低聲問說,“妹子,你是哪個單位的,回頭叫我愛人給你們單位寫信。”



    嗐!不用了,這不是碰上了嗎?



    到了省城下車的時候,之前被欺負的小夥子還一個勁的喊,“哥,等我辦完事回家去,我上家裡找你去。”



    應該是本縣的人。



    四爺應著,拎著行李送雙泉去學校,“你也看見了,外面的治安就是這樣。以後沒特殊的事情,不要出學校。你熱衷於實踐是挺好的,可前途要緊,安全更要緊。你一沒背景,二沒靠山,一個勁的往陌生的地方靠,並不是每個人都懷著善意的。我的意思是,真要實踐,回基層實踐難道不行?等放假的時候,你借用學校的電話給派出所打個電話,不管是叫誰傳話,都行呀。不管是我還是爸,借了單位的車接你一趟不比你一個人安全。”



    知道了!放寒假回來的時候司機就是自家爸認識的人,給自己安排了售票員的位置坐的。人家售票員就坐在邊上的小板凳上,想來回頭爸爸肯定是給人家送東西了。



    感情成了大學生了,其實一直也在家裡的保護之下的。



    林雨桐心說,家裡肯定操心呀。長的招人眼的姑娘出門,爹媽都把心在手裡拎著呢。



    到了學校了,給送到宿舍樓下。雙泉才道,“那……什麼,之前……我該是誤會你了。”



    四爺把包給她,“上樓吧!錢不夠或是要什麼,就打到咱們公社派出所,給你捎帶。”



    噯!



    自家的姐妹這是安排妥當了,可四爺卻依舊憂心的很。他也不知道如今跟歷史有多大的差別,只是記得好似就是今年吧,也是在一處廠礦區,發生了一件令人髮指的惡性案件。有個才十五歲的姑娘被輪番糟蹋,且以非常殘忍的手段持續被迫害。



    桐桐就說,“應該朝上反映問題。”



    可位卑言輕,談何容易?



    兩人在省城沒有多停留,去了高城家,都沒吃飯,見了育蓉一面。其實廠裡住的還是挺緊張的,一家就住四十平的房子,很擁擠的。桌上放著不少書籍,育蓉就笑,“工作了,穩定了,覺得還是應該考一下試試!我今年想試著考一下紡織學院,大專就行。你姐夫被單位派到紡織學院進修了,學歷這東西對你沒用,但早大單位內部是有用的!你催著點妹夫,這事抓緊。”



    四爺以後也沒想在單位上怎麼樣,他就是暫時在這個位置上過度一下而已。



    這個東西沒法細說,高家很熱情的要留兩人,兩人把禮品放下沒吃飯,只說真的有事了,這才告辭出來。



    從省城回來,林雨桐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她開始寫東西,然後往婦女類報刊投稿。她還怕稿子被積壓著,數月半年未必能看的到,於是就把文章寄給跟自己長期合作的那位編輯沈閱,並且給沈閱寫了一封信,在信上把基層的情況,把基層婦女遇到的情況,都說了一些。當女性出門再沒有安全感的時候,這事情就很大了。她想要引起重視,關注社會治安,尤其是對女性的保護。因為世情原因,好多都是受害後不敢言語。她覺得需要婦女工作者出面,跟有關部門溝通。



    信寫的很懇切,甚至去郵寄寄送的是掛號信。



    她希望這些信能有一些作用,早一天震懾,是不是就少一些惡性案件。



    四爺呢?他找方副局,說這次在路上遇到的事,“我姐在外面唸書,家裡很操心。誰家有女兒都得操心!我覺得像是學校門口,女性集中紡織類廠區門口,都應該設置一些臨時的治安點……”



    這事真挺要緊的,方副局在會上爭取,之後又安排警力……



    四爺和桐桐把能做的都做了,盡力了。



    可從四月開始,打擊力度明顯變大,顯然,還是有極其惡劣的案件發生了。



    整天有大喇叭在滿街道的喊,打擊惡勢力,打擊地痞流氓,可怎麼也沒想到,隔壁蘇環嬸子的兒子,白彩兒的男人,那個很老實的趙大用,被人家民警給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