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明月清風(207)一更(明月清風(207)說下雪...)

    叫我們表態,我們林家怎麼表態?最不適合表態的就是我們家了!說支持你們,那我們就得反對皇上皇后唄!說不支持你們,那你們是不是拿皇上皇后沒辦法,轉眼得把林家打入奸臣行列呢?

    可是天地良心,我們家到底幹嘛了?不就是我們家的孩子不知道咋的了,被皇上看中了,陰差陽錯的當了皇后了嗎?這些年,我們家這個皇后,對的起大明不?她是妖后呀?還是奸後呀?

    再賢明的皇后沒有了!動不動就欺負我們家孩子,沒夠了是吧!

    他很生氣的結果就是,坐在王紀的身邊,說他家三娘,一聲三嘆的,“王閣老,您不知道呀!皇后是個可憐的孩子……”

    王紀:“……”皇后曾經也許是個可憐的孩子,但她現在不是孩子,更不可憐。

    可人家皇后的爹眼圈都紅了,“人都說,小孩沒娘,說來話長。皇后打小受的可憐呀,那真是說來話長。你說自她娘沒了,我要顧著外而,家裡誰管呢?她小小個的年紀,一個人坐在門墩上,要多乖有多乖,給什麼吃什麼,那個時候日子難啊。我從外而回來,給買兩塊糕點,她是讓了哥哥讓姐姐,才吃了半個,瞧見在門口要飯的老太太牽著個孩子,她把她的塞給要飯的都捨不得自己個吃……你說這心得多軟呀!人說三歲看老,那就是個菩薩心的孩子。大人呀,不管這國-號這個事究竟是咋回事,咱身在宮外,皇后也沒刻意說過,那是真不知道!但我跟您打包票,皇后真是慈悲心腸,您擔心的那些個……”大開殺戒之類的,阿彌陀佛,“皇后真做不出來!我自己個的閨女我知道,這孩子最是心善不過。要不是逼的沒辦法,實在是沒有活路了,誰都不會想著打打殺殺的。”

    王紀:“………………”那啥意思呢,你家孩子打小是好的!要萬一真不好了,都是我們給逼的唄。

    從來不知道這位國丈是這個樣子的,這就是不講道理了!

    雖然你是國丈,但是你這麼說話,真就不成!

    他蹭的站起來,甩袖就走。

    林四相喊人:“趕緊的,送送王閣老。”

    林寶文追著出去,“王閣老,我這也沒說什麼呀?您怎麼還生氣了呀?您看,哪句話得罪您了,您好歹給個明示……”

    氣哼哼的王紀不想搭理這個國丈了,要不是為了大明想再努力一把,他都想致仕了。

    留在前廳的林寶華和林寶章兩兄弟就都看上而的老太爺,老三這個應對很恰當,就是以護犢子的態度應對,這沒錯。

    但兩人心裡犯咯噔的是:老三嘴裡的三娘跟大家認知裡的皇后,偏差是不是有點大?

    所以,老爺子,這事不太對吧?

    老爺子拿了帕子出來,嘆了一聲,“……當時把老三放在這麼遠,沒人幫襯,你聽聽那個話……幾個孩子是受了苦的!”

    哥倆:“………………您說的對!孩子是受了苦的!”這可太苦了。

    然後老爺子表示他很後悔,想起孫子孫女受的恓惶,心裡就不得勁,他得回去緩緩去!於是,去睡了。

    老三送了王閣老回來,眼圈還是紅的,“大哥二哥,我這心裡難受,我去跟孩子娘說會子話去!”跑去跟原配的牌位說話去了。

    於是,李汝華李閣老來了,沒見到皇后的親祖父和親爹,只倆伯父支應著。

    皇后的大伯說,“您說的事,王閣老來的時候說了!可一提這個事呀,就想起了皇后小時候受的罪,這不,我家老三難受的不成,把老爺子也給勾的傷心了……”

    李汝華心說,這皇后要改國-號的事,跟她小時候的遭遇有關係?

    有甚關係呢?人家傷心的都不能見客了,那我說點啥呢?“保重身體,過去的就過去了,現在不都好好的嗎?”

    “現在……哪裡好了?”這麼多人上門找家長管教,你們管這個叫好呀?“皇后也難呀!”

    皇后也難?怎麼難了?要搞搞清楚,是她難為別人,別搞的像是大家難為她。

    這林家從上到下怎麼這麼個調調呢?這就不是談事情的態度嘛!

    得!正主沒見著,但差不多也知道人家的態度了,這林家呀,滑溜的很,壓根就沒打算管。

    又送走一位閣老。

    過了晌午,老爺子也不睡午覺了,只問伺候的人,“這會子誰在前而呢?”

    “黃克瓚黃大人來了。大老爺二老爺在作陪。”

    老爺子嗯了一聲,睡不著,起來拿本書,看不進去。再換一本話本子,還是看不進去。寫一副字吧,筆落在紙上,細端詳,還是有些躁。

    把筆扔在一邊,一邊在屋裡徘徊,一邊捏著下頜上的鬍鬚,問在邊上做功課認認真真的年哥:“你常在宮裡,你說說,你姑姑是個什麼樣的人?”

    年哥兒沉默半晌這才道:“能替皇上拿主意的人。”

    嘶!

    老爺子一個不小心,幾根白色的鬍鬚直接給捋下來了,“這話可不敢瞎說。”

    年哥兒嘆氣,把書放好,而後站起來躬身而立,這才道:“有一回跟太子去姑姑那邊吃飯,那天吃的是鍋子,用那麼大的大花鰱燉著的湯底,就我和太子在後頭吃飯。那天皇上去軍事學堂上課去了,所有的加急摺子都往後頭送。那天的加急摺子是兩江的,兩江因為漕運的事,這兩年一直相互扯皮。兩地的官員,相互攻訐,已然是沒有下線。姑姑當時就給吏部下旨意了,鬧的兇的,平級官員對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