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明月清風(90)二更(明月清風(90)親耕的這...)

    明月清風(90)親耕的這塊莊稼地, 今年的收成跟百姓田裡的收成差不多。因著沒有灌溉,就是靠天吃飯。旱了澇了,也就那樣。又加上是荒地, 不肥, 因此上,產量應該是客觀的。四爺就跟汪可受道:“這就是產量直隸一地的產量標準了!大差不差, 那就基本沒問題。若是報上來的數量相差大, 就得留心了!若是產量低的多了,就得叫人去查看,是否存在問題。若是高了, 也得叫人去看看。若是有什麼法子提高了產量還罷了, 就怕剋扣軍屬的口糧,為自己的官帽子撈資本。”是!四爺又叮囑道:“今年就算了, 明年開始,每一年,每一地都得挑出一個試點來,得派人下去跟著, 要不然,永遠沒有產量標準!直隸的, 能以親耕田為標準,可每個地方的氣候條件,土壤條件都不同。要考慮到這一點!當然了,更得考量, 有些軍墾靠河,水利發達。有些地段不好, 產量本就低。不能一概而論!回頭,每個軍墾都得備案, 什麼樣的情況,每年擴大了多少面積等等,資料越詳細越好,不要怕朕管不過來,人手夠用。”是!如此就把弄虛作假的,幾乎壓的沒多少作假的空間了。小管事能多貪汙兩袋糧食幾斤豆子一包袱棉花之類的,但大的卻真得冒極大的風險的。四爺又看戶部,“這樣的產量標準,每年都要公佈!得叫大家心裡都有數!像是各個衙門,都有自己的農場。出產了多少,這得明白。最後分的時候,按照出力多少分還是按照什麼分,得有個明晰的辦法出來。總之,爭取透明!糧食產量,不是個別人說了算的。得有多少人在場稱量,簽字的都得負責的。朝廷一旦查了,誰也逃避不了責任。”這說到底,是保證了每個參與者的利益,只要不是想在裡面抽紅利的,憑什麼覺得皇上這麼安排不好。皇后那邊拉著太醫,抓著玉米鬚子不知道在說什麼。回頭又叫人抱著玉米杆子去餵馬,馬正吃的好呢,她又喊戶部。四爺只得打住,先打發戶部去她那裡,“看皇后有什麼要叮囑的。”好的!老大人奔著地頭去了,皇后一手玉米芯子,一手玉米杆子,“……玉米杆子和玉米芯子,千萬不要當做柴草給用了!將他們粉碎,是極好的草料。冬季漫長,牲口的草料本就難保證。戶部準備糧草,糧是一方面,草也要跟的上。在入冬前,根據馬匹調配這樣的乾料,這個事一定得抓緊!……不僅糧食是寶貝,這些東西都是寶貝。”把老大人給愁的,“這得軍墾配合,得各農場配合……”“軍墾當然得配合,但是農場……他們若是不願意賣,那也行,他們自己飼養雞鴨鵝馬匹羊,都行!”懂了!反正是物盡其用,別把這些當柴火燒了,對吧?林雨桐點頭,“每年冬季都長,取暖確實是個問題。但是呢,總的來說,還供得上。”人少山林多,很多山林雖然都是有主的,但不妨礙大家砍柴。砍柴的也不取大木頭,每年山上的雜木都燒不完的。各村各寨的,哪個周圍沒有這種雜樹林,長又長不大,也不成才,很多都是今年砍了,明年發起來更大一片。基本能保證取暖!採煤不是不行,只是靠人力供應,危險,成本又大。用的起的用,用不起的,木柴足夠用了。迄今為止,還沒發現大規模的砍伐之事。這在如今,除非有人要建造大屋,誰等閒要那種大木頭呀!從山裡運出來,成本大的嚇人。林雨桐不僅說玉米,還有紅薯,“紅薯怎麼儲存,比如切片曬乾,磨粉等等,都該教給百姓。咱們戶部收糧食,紅薯就該列在其中。真遭災了,還在乎吃的是什麼?還有這紅薯藤,處理好了,風乾著,人能吃,牲口也能吃。”是!是!都能吃!老尚書臨走還問了皇后一句,“您看,那棉花杆怎麼拾掇好?”小懟了她一句,言下之意,您也想個法子叫咱把這個也吃了吧。林雨桐:“……”這個真能吃!只不過粉粹起來麻煩就是!但是,沒法子,我回去也得變個法子不成。所以,回宮的時候,她要了一馬車的玉米芯子,要了一馬車的棉花杆。滿皇宮的人都瞧見皇后把那玩意又誰泡又是剁的也不知道是幹嘛呢,結果天一冷,就有人發現了,御書房的角落裡,被放了個奇奇怪怪的東西,整天用什麼遮擋著,但是皇上時不時的,總給那玩意噴水。等到戶部尚書來奏報,說是今年蒙古運來了多少羊毛,多少奶酪,多少肉乾,就見皇后笑吟吟的起身,“這些我就不聽了,我先做飯了!”說著,就從角落裡端了一盤子什麼出來,然後掀開棉布,裡面竟是菌菇。就聽皇后道,“尚書就留在吃飯吧,也嚐嚐野生的跟這個有多大的差別。這有兩種呢,瞧!玉米芯子的是左邊的,右邊這個事棉花杆培植出來的……也不知道味道有差別沒差別……”把老大人又給懟回去了。耳邊還是皇后‘小人得志’的聲音,“今兒全菇宴,再端兩盤出去,叫等著吃御膳的百姓瞧瞧,這天下自來就沒有無用之物。”不僅宮外吃到了,就是今兒在衙門吃飯的這些當官的,都吃到了。蘑菇炒肉片,雖然蘑菇只兩小朵,但真實鮮蘑菇。今年這番薯收成不錯,洋芋在西北等地,長勢也還成。乾旱是真乾旱,但是都有收成。雖然吃的東西單一,但基本是沒餓死的!找片荒地種上,多少都能有點收成的。很顯然的,哪怕九月份陝西又地震了一次,但是並沒有見多少人奔著京城來逃難的。這是好事,證明百姓自己的小家,有了一定的應對自然災害的能力了。這就是這個時候,陸恆從蒙古回來了。要入冬了,林雨桐種的冬菜黑菜該蓋草蓆子了,王成稟報說,“陸恆回來了,明兒一早進宮覆命。”好!這一去大半年,可算是回來了。說著,還催王成,“來京城的那些姑娘名錄,都登記完了?”還沒,您得再等等。如今還有人不停的往京城來呢。成吧!抓緊!第二天,她騰出時間,專門等著陸恆。陸恆進來納頭就拜,“娘娘,臣不辱使命,回來了。”快!快請起。陸恆黑了,乾巴了,但是精神不錯,他一開口就道:“娘娘,福晉們很喜歡您送的東西。”當然,都是奔著她們的喜好送的。林雨桐給他倒茶,“不著急,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說。”“臣沒敢亂了規矩,到了蒙古,先去拜見了囊囊福晉。福晉三十許歲人,人很溫和,跟汗王關係最親近的,莫過於她。大福晉身邊帶著數位漢女,該是特意挑選在身邊的。臣沒有貿然收買這些女子,送禮就是送禮,並不曾打探其他!”做的好!她溫和,跟大汗親近,穩穩坐著大福晉的位子,又怎麼可能是個蠢的!多做自然就錯了。陸恆又道,“臣要告辭的時候,大福晉又見了臣。跟臣說了一句,說是草原上連做飯的鐵鍋都少有,臣覺得,她在跟臣提鐵器。”鐵這個東西,不是那麼容易叫她得去的東西。林雨桐提筆在紙上寫了一筆,然後示意陸恆繼續往下說。陸恆這才道,“臣當時含混的給了句話,說鍋這個東西,咱們不缺。大福晉沒再說別的,倒是叫臣帶了不少的東西給娘娘。”說著,從懷裡掏出禮單,遞了過去,“請娘娘過目。”這種禮物,林雨桐見的多了,她掃了一眼就放下了。陸恆就說起了二福晉,“這位福晉,跟大福晉截然不同。人很張揚,很……肆意。似乎對大汗也不甚在意!臣在高爾土門呆的時間也不長,但是,臣還是注意到,進出二福晉大帳的男子……總有。”是說私帳,而不是理事的地方。他是想說二福晉跟林丹汗不是一條心,生活混亂吧。“而且,臣……要走的時候,二福晉的侍女曾找過臣。打聽說,大明的j院裡有避孕落胎之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是有,這個生意,她問能不能做。”這是想說那個二福晉很蠢吧!但這卻未必,林雨桐就道,“不要以看大明女人的眼光去看此人!能進出她大帳的男子,必為部族中的英雄。她靠著林丹汗,有了那麼多的人口和財富。她通過那些男人,牢牢把控著屬於她的人口和財富,她哪裡蠢了?她跟林丹汗的關係,不僅是夫妻,更是君臣。在林丹汗看來,二福晉離不了他,離開他,那些男人也不會馴服聽她的。既然這女人離不開他,又能替他掌控那麼一支勢力,這就足夠了。至於用什麼法子,這重要嗎?”陸恆:“……”是!要是這麼想的話,許是不那麼重要。他只得繼續往下道,“二福晉想要方子……說是方子的價格好說。”那人家可不只是要避孕落胎的方子,她是什麼方子都想要,“有方子就能弄到藥,有藥就能吸引更多的人口!她才不蠢呢!”一個要鐵,一個想要藥,很有意思的兩人。“三福晉所轄部眾最多……”這很正常,她生了林丹汗的長子,給她多才是正常的。陸恆卻道:“可臣覺得,三福晉和這位大王子,似乎性格都偏弱一些。萬事不敢隨意應承,接了禮物,便直接著人,去問大汗去了!而四福晉卻更像是個精明的商人,她是第一個明確的表示,願意跟咱們做生意的福晉。”林雨桐點頭,覺得陸恆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這個四福晉,後來成了皇太極的淑妃。據說她自薦枕蓆被拒了,恰好一隻野雞飛到皇太極的大營,這才答應納她。被後人調侃因野雞而入宮封妃的女人,就是她!說她像個商人,這話——很對!可這種人,不就是自己現在需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