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明月清風(47)二合一(清風明月(47)諸王很興...)

    清風明月(47)諸王很興奮,這種感覺其實不難理解。祖宗家法擺在那裡,他們自打生下來,就在各自的城池裡待著,非詔令不得外出。但凡外出,就怕被誰打了小報告,這就完蛋了,這等同於造反,直接貶為庶民。可說實話,這個時期的城池,它的規模便是大,又能有多大呢?跟後世那種坐車幾小時從南走不到北可不一樣。西安的城牆是明城牆,也就是說,那個時期的城大致就那麼大。設想一下,祖祖輩輩就在那個城牆裡面,那真是每棵樹每塊磚,犄角旮旯的都熟悉的透透的,抬頭看見的就是那麼一方天地。這裡面除了福王,誰也沒踏足過他們各自的城池以外的地方。打個不太客氣的比方,狗狗在家關的久了,那一旦出去了都瘋了一樣的撒歡呢,更遑論是人。這一路上,哪怕是外面天寒地凍的,但也沒妨礙他們撒歡。進了京城,更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瞅著啥都覺得稀奇。再一進宮,大雪紛飛的紫禁城,那真就像是天上的宮闕。這樣的地方,這位新帝居然留他們住了進來。地方是不如他們各自的王府大,但住在這裡代表的意思,那是不一樣的。人老幾輩子了,說起來都是王,是皇室嘛!可其實呢,宮裡什麼樣他們也是咱只聽過從沒見過。對於外面的風貌、風流人物、朝中大臣,也只能通過當地的官員得到一些不知道過了幾手的消息。很多時候心生嚮往,但也只能看著城牆,暢想一番罷了。如今住了進來,佳餚美酒,數不勝數的宮廷規矩。處處都透著一股子不一樣。這個說想吃炙鹿肉了,成!有。那個說想吃熊掌了,沒問題,不就是熊掌嗎?吃吃喝喝的!甚至於還有太監貼心的來問:有沒有家信要捎帶,皇上怕是有意留大家過年,過完年就出了正月了。但正月路也不好走。三月有親耕禮,等親耕禮之後,天也暖和了,各位王爺再回去,不知道樂意不樂意?樂意啊!這有什麼不樂意的!出來一趟,才呆兩三個月,還嫌棄不夠呢。魯王還問說,“在宮裡住到幾時?”周寶面帶笑意,一臉的憨厚相,“等過完年,您要是想出去住,也成的!皇上知道諸位王爺想去散散,年後吧!年後隨意。”這個好!那天瞧見天香樓上掛的美人燈了,真想瞧瞧那裡的美人都是什麼樣的風情。於是,一個個的給府裡寫信。他們知道錦衣衛有渠道,那咱就把信這麼捎帶回去吧!現在也不出宮,想叫別人捎帶也不合適,更不方便。說起來,誰也不能比錦衣衛更快。是得捎信回去的,若不然長久的不在府裡,人心會亂的。怎麼著也得安撫一二!他們要安撫人心,那自然是怎麼好怎麼寫,得叫府裡不恐慌。再則了,宮裡確實沒什麼不好的地方。再加上,這是叫錦衣衛捎帶信件,就是個傻子,也知道不能在信中說什麼不好的話。於是,一人數封信,都交託給周寶了。周寶拿回去,王成一個一個的查驗了一遍,然後再給林雨桐送去,“您給看看,這信上可有貓膩?”林雨桐翻看了一遍,沒有顯影一樣的東西寫的字,這信上也沒有密語這一套。她自問是這方面的行家,密碼這一套東西,這個階段不可能有人比自己更高明。真就看了一遍,啥玩意也沒有。林雨桐嘆氣,真養成豬了。一是沒有了防備心。二是基本的軍事掌控,只怕也有限。還怕他們屯了兵不好處理,可看他們這個反應,之前的擔心真是高看他們了。她朝四爺揚了揚這些信,然後搖了搖頭。四爺瞭然,又吩咐陳法:“盯著跟他們那來往密切的人,尤其是亓詩教。查他們都是通過什麼人影響這些藩王的。”是!這就去!人走了,四爺才看周寶:“晚上設宴,咱們該請客了。”在哪裡設宴?“乾清宮。”啊?這哪裡是設宴的地方。桐桐就笑,“跟以往一樣,家常菜,去吧!”哦!哦!明白了,此宴非彼宴。於是,十七位藩王,這就來赴宴了。福王的笑聲最嘹亮,他覺得他是這裡面唯一一個知道內情的人。看著其他十六個藩王,優越感滿滿。一路行來,他一路介紹,“那個宮殿,看見了嗎?皇爺當年就住那裡……那裡是慈慶宮,太子住的地方。如今那裡空著……我那皇帝侄兒年輕,過兩年添了皇嗣,那裡就不空了……我當年在宮裡是住在那裡的……皇爺親自給選的地方,一直住到大婚。看見那邊的遊廊了嗎?那個爬在遊廊上的藤蔓,不小了吧……我跟你們說,到了春上,那冒出芽兒來就好看了。要是到了夏天,那一片涼快的很……那是我小時候,皇爺帶著我一起種的……”這些人聽的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好似他們跟這個皇城的關係已經遠到:十六杆子都打不著了。進了乾清宮,福王也自在的很。真就跟主人似得,高聲大氣的問周寶:“那家侄兒呢?”周寶笑眯眯的,“皇上馬上就來,遼東來了奏報,正跟兵部的大人們商議呢。說是來了就隨意,請福王代為招待。”於是,福王擺手,“那你下去吧!這裡有我。”周寶下去之前看了角角落落都站著的太監,這些人心領神會的微微點頭,他才真出去了。牆上掛著巨大尺幅的地圖,海島一個個的清晰的標註在圖紙上。他們沒見過這樣的地圖,跟大家平時看到的地圖都不大一樣。這不就站在地圖前給看住了嗎?唐王還一臉的驚訝,“咱們離得其實都不咋遠呀!你看,太原距離西安這麼近……”福王帶著三分輕蔑的道:“看圖是不遠,可這隔著大河呢……”啊?啊!哦哦哦!福王又在地圖上指點江山,“這裡是山,這是河……這裡的地勢高,這裡的地勢低……看這顏色……這地方貧瘠,這地方就富庶……這裡是多山多林……這裡是多田……這裡是鐵礦,這裡是金礦……”平時誰也不知道誰,更不知道對方是個啥情況。得來的消息都是聽來的。所謂的貧瘠,到底是怎麼一個貧瘠法,其實都不咋知道的。而今不同了,誰的封地好,誰的封地不好,這就一目瞭然了。身在甘肅的,能不羨慕身在湖廣的嗎?誰心裡都不是滋味!尤其是對蜀王,他孃的你一天天說話財大氣粗的,狗x的東西,你是比咱們更能幹嗎?姥姥!你他孃的就是命好,你家老先人被分封了一個好地方。蜀王才不搭理別人的羨慕嫉妒恨呢,只盯著那海島,問福王說:“皇上把哪裡冊封出去了?”福王在地圖上點了點,“這裡……還有這裡……”孃的!最好的地方就是這裡了!地方那麼大,從地圖上看都能知道,有山有水啥玩意也不缺。這地方……一個不高興了,都能自立為王。三保太監下西洋,諸國的情況咱根據祖上的記載都能知道一些,很多都是小國。那地方未必有這島嶼大。眼紅,羨慕,幾乎都能化為實質。蜀王就點了一長串的小島嶼,“這裡我要……”你他孃的倒是能!這裡能連在一起。可憑啥好地方就得給你呀!蜀王也乾脆,“老子掏的起這個價錢。只要皇上冊封,只管開口。”還就不信拿不下了。肅王就不樂意,“蘭州府地處西北邊陲,自來貧瘠。要是冊封,當有補償之意。越是貧瘠之地,越應該在別的地方予以補償。咱們有戍邊之責,跟封地在中原腹地,在豐饒之地的藩王,能比嗎?”這話一出,慶王、韓王立馬贊同,可不就是這個道理。於是,三說兩不說的,直接給嗆嗆起來了。福王往邊上的椅子上一坐,小茶一喝,悠遊自在的,看著他們跟傻子似得狗咬狗,還別說,心裡特別舒坦。眼看要打起來了,有唱名聲傳來:皇上駕到——得!消停了!十七個人,站成了兩排,等著四爺進來。可四爺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著內閣、六部尚書,還有英國公張維賢。張維賢是世襲的國公爵位,第一代英國公是張輔,傳到張維賢身上已經是第七代了。張輔是靖難時期,為了救朱棣而死的張玉的長子。因著這個功勳,張家累世受恩寵,到了第七代身上,張維賢也就是一庸才!跟百姓爭利,官司打了起來,結果他還輸了官司。這笑話鬧的,夠人笑兩年的。這樣的勳貴,驕奢淫逸一點不在藩王之下,該敲打了。當然了,大明的勳貴傳到如今的也不多了。但哪怕不多了,也得拎出來叫他們瞧瞧,這些藩王都是什麼下場。他們也該知道,之後他們該怎麼著了。因此,四爺把此人給拎來了。至於內閣,葉向高已經來了,方從哲也在內閣中並沒有退出。再加上其他幾人,如今內閣人數確實是可觀,可饒是如此,也忙的不可開交。今兒把什麼事都給放下了,被喊了來。在宮裡見到了傳說中的藩王——整整十七位。葉向高看了這個年輕的帝王一眼,這人的做派其實跟太|祖皇帝有些像的。最像的地方有兩點:其一,敢想就敢幹!其二,精力充沛,太過於勤勉。瞧瞧,藩王這事,誰都知道他們的存在已然成為朝廷和天下的包袱了,但礙於祖宗家法,誰也不敢提。可沒人提,皇上也辦了。而且,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把人給拎來了。“坐吧!”四爺坐在上首,看著其他人落座。周寶一招手,呼啦啦,外面依此進來呈上膳食的太監,一人面前一個小圓幾,四樣小菜,一碗米飯,一壺酒一個酒杯一雙筷子,別無它物。四爺招呼,“先吃飯,吃了飯再談事情。”好!一動筷子,這飯怎麼吃的下去。一個炒菘菜,一個燒豆腐,一個白蘿蔔絲,一個涼拌馬齒筧菜乾。這也太素了。蜀王無肉不歡呀,扒拉了幾口菜,這才道:“皇上的日子這般清苦?”四爺抬頭看了他一眼,“蜀王這爵位傳至你身上,已然是第十五代了。先皇過世雖不足一年,可也不在熱孝之期了,你是遠宗了,吃點肉,喝點葷酒,也無甚顧忌。想要什麼,只管提。”這話一出,可不嚇的人一身冷汗。泰昌帝九月初一沒的,到現在也才過了百日忌日沒幾天,你看這事給鬧的!這些天在宮裡胡吃海塞的,也沒人提過一句。本就說的人無所適從,結果福王這不要臉的,馬上接了一句,“皇上莫要生氣,人家跟咱本就遠了嘛!大哥去世,我這做弟弟是茶不思飯不想,心裡很不得勁。人家,您也說了,都十五代,十六代了,在百姓家,除了在族譜上還能知道有那麼一支人之外,哪裡還有甚關係。也就是皇家,這麼牽三扯四的掰扯不開。老祖宗當年,宗室不過五十來個人而已,那可都是嫡親的宗親。現在可好了,八竿子打不著,十六杆子勉強能戳上的,都算是宗親。一個個的養的無君無父,可見啊,還是太寬容了。”扯你孃的臊!這話可太誅心了,說的這都是什麼玩意?!秦王才要出聲,四爺就先開口了,“叔王說的對啊!”他緩緩的放下碗筷,細緻的擦了嘴,這才道:“於國,你們可有功勞?”我們得要什麼功勞!就像是能叫我們出城一樣。“不用你們下地耕種,不用你們上陣殺敵,不用你們讀書治民……每年朝廷的祿米短了誰,也不曾短了你們的!可國家的賦稅,你們扣了幾成,上繳了幾成?怎麼?當宮裡沒數嗎?”不是!皇上,你啥意思呀?這是要跟我們算賬嗎?“這筆賬,不該算嗎?”四爺擺手,“你們各自看看你們的賬。”戶部尚書起身,外面立馬有人搬了箱子進來,除了福王之外,其他諸王面前都放了一大隻箱子。這會子他們看看箱子,再看看上面還是少年模樣的帝王,然後再彼此對視一眼,終於有點明白了:今兒這是鴻門宴!不!不是今兒,是打從一開始,這就是個陷阱。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少年,要拿藩王開刀了。之前還笑語晏晏,轉臉就要人命!蜀王心裡就先懼怕起來了。他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噗通一聲往地上一跪,“臣罪該萬死,這些年是張狂肆意了些。此次進京,臣都想好了!傾盡蜀王府所有,也要跟朝廷共渡難關。”秦王‘呸’了對方一口,“瞧你那沒有卵蛋的樣子!”方從哲的視線從這些藩王身上刮過去,他們的身上確實已經找不到皇室的影子了。坐在這裡,他們說話南腔北調,操著各地的方言,若非說這是一家人,他們只怕都覺得彆扭。那邊秦王一拍桌子,“啥意思嘛!把話往明白的擺,這哪裡是要算賬,分明就是想撤藩!皇上,你想撤藩,翅膀還是軟了一些。建文皇帝也是想撤藩,結果呢?成祖皇帝得了天下。咱是來了十七個人,但還有八個沒來,你就不怕有人反了!”晉王在一邊大力的咳嗽了一聲,你不說話能把你憋死嗎?咱們在人家手裡攥著呢,你這麼大放厥詞,是不想活著出宮了嗎?秦王脖子一梗,斜了晉王一眼,“你咳嗽啥?你也是沒個慫膽的貨!我就說了,咋?咱說的都是實話。他敢做,還不敢叫我說呢?”四爺嘴角勾了那麼一下,“秦王,此一時彼一時。而今的藩王,不是太|祖冊封時候的藩王了。你們的權利在成祖皇帝之後,就大不如前了。你換個角度想想,成祖皇帝為何設置了那麼些條件給你們,將你們圈養起來?”為啥?“見過養豬嗎?”四爺還沒說話呢,福王就先開口了,一開口就滿是戲謔,“就是圈在那麼巴掌大的地方,養啊養的,養的除了吃就知道睡……那個時候,就方便宰殺了!這是一代不能完成的事,就得一代一代再接著一代來。”放肆!這話忒的羞辱人了!四爺就道:“這天下,是天下百姓的天下,不獨獨是姓朱的天下。你們各佔一地,田地是你們的,賦稅因著你們,收不上來了。所謂投獻土地,不就是你們跟朝廷在爭賦稅。本就難收,收上來的,還不夠給宗室的祿米。這是傾盡全天下之力,供養皇室啊!這樣的江山,長久不了!朕就想問問,你們作為藩王,為百姓做過什麼,為朝廷做過什麼,哪怕說出一件有益的事情,那也算是朕錯怪了你們。你們身為王者,卻全然不懂什麼是王。王之上,是蒼天。王之下,是大地。中間,夾著子民百姓。王就是中間那一豎,頂天立地,腳踩地頭頂天手扶百姓的人,那便是王。你們頂著‘王’的旗號,卻沒有一個名副其實的‘王’。先祖冊封的是王,是叫他的兒子成為這大明的柱石。若是你們個個頭頂天腳踩地,那這大明的江山,這天地之間,就有無數個擎天之柱。就像這個大殿,正是這一根根柱子,支撐起來的。先祖的期望就是這樣的!期望他的子孫後代,個個為王,矗立在大明的國土之上,讓大明的江山堅如磐石。”他說著,就一頓,眼睛從十多個人身上一掃,“是你們,連同你們的祖上,辜負了先祖!不僅沒有成為擎天之柱,還成了這個天下的蛀蟲。朕知道你們要說什麼,說祖宗規矩!可朕就是要告訴天下,規矩沒錯,是人錯了!祖宗規矩裡,封地是給藩王的,當的起王的,朕依舊認他是王,祖宗規矩怎麼定的就怎麼來。可不堪為王的,那對不住了!”什麼意思?殺了我們?四爺搖頭,“朕不愛殺人!對你們的頭上的腦袋,興趣也不大!這麼說吧,你們,朕瞧不上。但你們的子孫裡,是否有能承襲爵位的……”秦王嗤笑一聲,“別糊弄人,還子孫……又是想誆進京城,好趕盡殺絕吧?”“不!”四爺起身,走過去,拍了拍秦王,“坐,慢慢說,脾氣不要這麼急。”秦王哼了一聲,坐下去頭撇到一邊去了。四爺嘆了一聲,把蜀王扶起來,叫他也坐了,這才道:“對宗室,朕沒打算殺!但是呢,藩地,朕也不可能放你們回去。”幾個人面色沉凝,都不言語。“朕是這麼想的!想把宗室都接進京城來,全都安置進京城。福王叔之前說的那個養豬的話,話不好聽,但確實是實話。再這麼養下去,就養傻了。哪朝哪代,也沒有把宗室這麼養著的,對吧?”晉王心說,這皇帝怎麼屬狗臉的呢!剛才差點沒把老子嚇死,以為他找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為了殺人的。可現在了,這臉又變回來了,聽這個意思,還是為了宗室好?果然,就聽這位皇帝問:“你們就沒想過,有個實職?”什麼?“宗室入京,有專門的宗學。每年,朕會從宗學中選拔一批人手,安排實職。差事幹的好,朕不僅叫他繼續當差,爵位照給。”晉王面色大變,渾身都開始抖起來了!他突然意識到,之前的疾言厲色不是厲害的,這恩賞下來,才真真是要命!為啥呢?因為大部分宗室,都已經淪為普通宗室了!他們依附王府,靠著王府過活。大部分人家過的未必有百姓過的好。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宗室,多的是!這個恩賞賞下去,九成九的宗室會感恩戴德,然後歡天喜地的往京城來。京城給房子住,京城給飯吃餓不死,只要肯給皇上賣命,皇上就會賞爵位,給官職,給出人頭地的機會。宗室的人心瞬間便到了皇上這一邊。如果是這樣,他們這些藩王還剩下什麼呢?皇上便是要殺他們,宗室的其他人也只有拍手叫好的!畢竟,得到真正好處的,只藩王的近親而已。一個王府,也就幾十號近親。便是把二十五個藩王的近宗都殺了,也才數百人而已。比起龐大的宗室,這算事嗎?知道了厲害了,他就起身,然後緩緩的跪下,頭磕在地上,“罪臣萬死,願為皇上效死力!”反應過來的都跟著跪下:“罪臣萬死,願為皇上效死力。”只福王有些迷茫:為啥這跟當初和自己說的不一樣呢!他扭臉看這個皇帝侄兒,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你驢我!百-度-搜-,最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