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重踏征程(144)二更(重踏征程(144)林雨桐...)

    重踏征程(144)林雨桐轉身給方雲施針去了, 耳中聽著胡木蘭和趙老二怎麼審袁蒼野。趙老二想張嘴,胡木蘭攔著,只看袁蒼野, “你不是要交代嗎?說吧, 我們都聽著呢。”“我是奉命,在林先生和貴派中間, 製造矛盾。這裡是張橋張先生為j打造的後方, 其作用誰都看的見。w是想拉攏林先生,就這點事。”有動作,看似合理。林雨桐卻嗤笑一聲, “我都懶得問你更具體的了!要真是問, 還別說,我信你能編出一套完整的東西來。從你的上級到下級, 你一準能說出來。而且要去查的話,都查的出來,且確有其人。但是呢,w一系是不會那麼做的!這一點, 胡處長很清楚。”譚中敏在w身邊的作用,跟張橋在j身邊的作用是一樣的。當初譚中敏跟自家糾纏的時間不短了, 結果呢?幾乎以翻臉的方式跟他斷了來往卻跟胡木蘭保持著良好的關係。自己從未做過反覆無常的事,也絕對不是反覆無常的人。譚中敏很清楚這一點,他不會浪費這個時間,把這麼一個擅長催眠的人放出來做這樣的事。大材小用了呀!這麼一說, 趙老二就看了胡木蘭一眼,也對!胡木蘭對譚中敏及其瞭解, 看她那一臉譏諷就知道了,袁蒼野這個說法並不高明。趙老二蹲過去, 跟袁蒼野面對面,“袁大夫,你是個斯文人,在座的多是斯文人,我不想動粗。自問咱倆還有些交情,你該說的就直接說吧!爺們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你說的對,我對用過藥之後的口供不怎麼信了,但你要不說,那對不住……”他的手按在注射器上,“那我就請林大夫幫忙,不管審出什麼,有點參考價值就行。我是不懂,但眾目睽睽之下,誰想全部弄貓膩這都不可能,對吧?我就當參考用了!這事呢,我識人不清,回去挨一頓罵少不了。但是你……對你有什麼壞處,我可就不知道了。”袁蒼野大口的喘著氣,好似對注射器極為恐懼,“我說……我說……我是沒辦法,才幫著倭國人幹事的……我老婆,我倆兒子都在東北……我不聽命,他們都別想活。我大兒子才幾歲大,小兒子更小……我老婆是我家的童養媳,是揹著我長大的姐姐……都是我的至親……我沒法子……實在是沒法子……”那就是說,林雨桐人家說對了,他就是倭諜。“你下了暗示?”袁蒼野點頭,“……我學的是半吊子,得藥物輔助才能催眠。”“你聽令於誰,任務是什麼?”“我不知道上級是誰……真的!”袁蒼野臉都白了,“我是豫省人,這是真的!豫省譙縣,家裡是時代行醫,只要說袁大夫,都知道是誰家,我家往上數三代,都是中醫。我是中醫學的不精,上了學堂,便想著出國……我是在倭國學的醫術,還去de國遊學了一年……我得倭國學醫的時候班裡有個同學,叫藤原三郎。我能去de國遊學,多虧了藤原的資助。還沒回來,就受到藤原的邀請,說是在東北要建個醫院,請我前去。於是,在de國我沒有直接歸國,而是直接去了倭國。到了倭國,藤原翻了臉,用我的老婆孩子威脅我。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老婆孩子都被接到了東北……我跟他到了東北……從東北出來,也就半年多……你們可以殺了我,但千萬不要把我招供的事公佈出去,要不然,我老婆孩子就不保了。”趙老二就道,“你的上級不是藤原三郎?”“我不確定,我一到東北就被單獨關押了。”袁蒼野一臉的痛苦之色,“跟我談話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他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奉他的命令做事的。”趙老二低聲道:“這人的長什麼樣?你描述我聽聽。”袁蒼野說的很詳細,什麼樣的眼,什麼樣的眉,都說的清清楚楚的。趙老二就從兜裡摸出一張照片來,這是把畫像拍成照片了,小小的尺寸,能隨身攜帶。這個時候他給袁蒼野展示了一下,“……見過這個人嗎?”袁蒼野看了又看,而後才道:“看著……有我說的人有三四分像……像是父子!”趙老二伸出一根食指,擋住照片上花白的頭髮,“只看臉,幾分像。”“有個……五六……五六分像了!”趙老二將照片遞給胡木蘭,“看看……此人應該奉了鳳的命。咱們手裡的關於鳳的照片,是從王司令家的下人和王秋實的口述裡得來的。鳳之前的鄰居也認了,確認他們說的是一個人。但是,他們看到的鳳是偽裝過的。那麼這張照片,就失真了。袁蒼野嘴裡的鳳,更年輕些,就更說明了,鳳是偽裝過的。後來,咱們得到消息,說是鳳撤回東北了,可誰是鳳,咱們一直沒頭緒。如今,可算是抓住尾巴了!這傢伙還真是屬狗皮膏藥的,粘上去就撕不下來了,這是盯著林先生不放了!靠不過來,殺不了,這是想借咱們的刀啊!”胡木蘭把玩著手裡的照片,看著袁蒼野一眼,“你媳婦你兒子叫什麼?”袁蒼野一點也沒打磕巴的說了!“更詳細的!”胡木蘭坐在椅子上,一副不著急下結論的樣子。袁蒼野又說了,媳婦是誰家的,哪個村的,哪一年什麼時候到的他家。他的兒子大兒子是哪一年出生的,小兒子又是哪一年出生的,“……當時我倭國,只是聽一箇中間回國的同學說過,我走之後我媳婦才發現又懷了一胎……”甚至這個同學叫什麼,家是哪裡的都說的很清楚。聽著,身份上是一點含混的都沒有。這東西只要調查就能調查清楚!人都得有來歷的,對吧?她在掂量,趙老二剛要說話,林雨桐就插了一句,“你代號是什麼?”“烏鴉!”袁蒼野這麼說,“代號烏鴉!”“任務呢?”“任務就是網羅您的罪名,借刀殺人。”“這麼說,方云為g黨這個事,純屬子虛烏有了?”“是!那三個犯人都被我下過暗示。”林雨桐點頭,“你這交代的夠徹底的。”“林先生,我很欽佩您。但是 ……我實在是沒辦法!您肚子裡能擱下那麼多人,救那麼多人。我無能,只想保住我媳婦我兒子……”他絮絮叨叨的,話說的語無倫次,看著林雨桐滿眼都是懼怕!趙老二拉了胡木蘭去一邊,聲音低的很,“胡處長,跟林先生說一聲,不管真降還是假降,都不能殺!這人得帶回去!你要知道,今兒這事只要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不叫人知道,那麼咱們就能留著這個人!反向用之,此人有大用。”可此人不好控制!他善催眠,能左右人的心智。甄別確實了他的身份,榨乾他的價值之後,這個人就不能留!趙老二冷笑一聲,“他不好控制,那是因為胡處長對犯人還是太文明瞭!你放心,我有的是法子控制他!哪怕他不真心為咱們工作,可只零星的一點消息,也是有價值的。你知道,倭諜遍佈,可咱們想反向送個間諜過去,這有多難。這種機會可不多得了!”胡木蘭搖頭,“我不看好!此人說的話,我一句都不信!我勸你,別急著下結論。帶回去先關著,杜絕接觸任何人,等調查之後再做決定,這個我贊成!至於你說的這種說法,我不反對。”趙老二說服不了胡木蘭,只能喊林雨桐,“林先生,借一步說話。”方雲這會子已經醒了,林雨桐拍了怕她,叫她安心的坐著。這才抬腳往過走,“怎麼了?”趙老二這麼那麼的一說,林雨桐就看胡木蘭,“你也這麼想?”胡木蘭搖頭,“此人肚子裡的東西多了,不好掏出來。”趙老二看看胡木蘭再看看林雨桐,這個時候他才恍然,然後看向坐在那裡閉眼的謝老五。感情林先生不會催眠,你們在這裡做戲呢?胡木蘭白了他一眼,要是會催眠,林雨桐會跟他廢那麼些話?早就收拾了!林雨桐看了趙老二一眼,“我能跟他說幾句話嗎?”隨意!林雨桐走過去,俯視袁蒼野:“你的代號是烏鴉?”是!林雨桐冷笑,朝胡木蘭伸手,“把鳳的照片拿來。”幹什麼?林雨桐接過來對著畫像看幾眼,再對著袁蒼野看了幾眼,然後將照片放在袁蒼野的臉邊上,左右對照了對照:“烏鴉?不你不是烏鴉,你是鳳。自來之後烏鴉變鳳凰的,從沒聽過鳳凰變烏鴉的!”胡木蘭站過來又端詳,畫像本就沒那麼真,畫的又是偽裝過的人,怎麼可能對照出是一個人來?林雨桐看栓子,“幫我取點東西來……”栓子過來,桐桐低聲吩咐了幾句,不大工夫,栓子拿了個匣子來,林雨桐打開匣子在袁蒼野臉上鼓搗起來,時不時的還動針給提兩下,半個小時之後,給此人把帽子戴上,然後託著下巴叫大家看。趙老二面色凝重,但心裡缺更多的是驚喜,這竟然是鳳。鳳的身份不同一般,不能在這裡審了!他扭臉看四爺:“我知道這裡又電報,我想借電報機一用。”四爺點頭,巴哥起身,“請跟我來。”謝老五也不裝了,蹭的一下跳起來,追著趙老二就去。臨走只是告訴胡木蘭,“不叫任何人再跟袁蒼野說話。”袁蒼野的臉上都是陰鷙,抬起臉跟林雨桐對視,“林先生……果真是名不虛傳。”“針灸學的不錯!”林雨桐退後兩步端詳對方,“不過,也是可惜,你太自負了!針灸調整面容五官,你覺得無人能做到。西醫西藥你又覺得我是門外漢……”沒有!我沒覺得你是門外漢!但我沒想到你竟然敢在你身上試藥!你就不怕沒了力氣,當時直接有人要了你的命。一個頂級的刺客不會幹這麼愚蠢的事!林雨桐就笑,“我不是刺客,我是個大夫!刺客不會幹的事,但大夫會幹的!其實,我是不能理解你的!你若是不針對我,而是一直一直這麼潛伏下去,那麼我很難想象,你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災難。你這人,從小到大應該就沒失敗過,一直順風順水這麼些年,突然,在你最自得的地方,你敗了!你嘴上說不著急,但是,你急切的想要證明的價值!你得叫你的上級重視你!因為,東北你覺得是你們的了,接下來是整個華國!我聽廣播,也看報紙,聽聞有人叫嚷著數月就能拿下我們整個國土!你信這個話,且堅信不疑!所以,你急了,你怕真就幾個月就佔領了華國,而你,卻沒有了建功立業的機會!於是,你動了!你對你們的天|皇信的如此虔誠……足以說明,你不是豫省人!你——是徹徹底底的倭國人!”袁蒼野才要說話,趙老二和謝老五又回來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張紙,直接遞給胡木蘭。胡木蘭接過來,然後面露難色,但還是跟林雨桐道:“……上面有令,押解此人回金陵。”林雨桐看胡木蘭,“你說什麼?”胡木蘭揚了揚手裡的電報,“正在談判,這人另外有用。林先生,請以大局為重。”林雨桐指了指對方,“他誣陷方雲,目的是取我的性命。如今,一句大局為重,就把這個及其危險,無法掌控的人帶回去……用以談判籌碼!胡木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知道!但這是命令。林雨桐跟她對視,誰都沒有說話。大廳裡的空氣一下子就凝滯起來了,四爺看了一眼還插在袁蒼野手腕上的注射器,心裡笑了一下。注射器的針頭,桐桐消過毒了,消的特別仔細吧?他心裡笑了一下,就起身過去拍了拍桐桐,“大局為重,要走就叫走吧。”林雨桐看著胡木蘭,“這是最後一次!以後誰要再指正我是g黨,我身邊的人是g黨,麻煩拿著確鑿的證據再來。我這兒,真不是說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好!“另外,給方大姐道歉!她今兒這一針不能白捱了!”可以!那就走吧!胡木蘭對著方雲鞠躬,“對不住,誤會一場,請您諒解。”方雲冷笑一聲,“國人是g黨,就十惡不赦,非除之而後快,從金陵跑來問罪。倭國的間諜,板上釘釘,卻還有迴旋的餘地。胡處長,天理何在?公道何在?”胡木蘭起身,怔怔的不能言。一陣風吹開了窗戶,也送來了山下蒼涼的唱腔,細聽來,那唱的是:……多少人縱橫疆場未傷命,如今卻含冤而死飲恨終身……難道說患難之交不可信……為什麼不能相容共太平……縱然是我輩不記怨和恨……又怎麼對兒孫解說分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