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重踏征程(129)二更()

    重踏征程(129)林雨桐對這個王秋實失去了興趣!這傢伙不是偽裝的, 他是真蠢。只怕,魯西都要比他知道的多。所以,跟自己這邊保持聯繫, 這兩口子誰是主, 誰是次呢?魯西剛才一開口,這傢伙就閉嘴了。可見, 他不是裝著怕魯西, 他是真怕魯西。魯西叫他閉嘴,他要真閉嘴,一言不發, 那還真拿這小子沒法子。只要王春華堅持, 那王秋實是非押到金陵不可的。一旦壓去,其實很多事情都是能轉圜的。就是路上找人跟這傢伙對詞, 都是來得及的!顯然,他沒管住他自己的嘴,什麼都往外倒。林雨桐和胡木蘭同時起身,往外走。兩個記錄的也跟著起身, 拿著小本本緊跟其後。王秋實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噯……噯……噯你們什麼意思呀?問完了就放了我呀!幹什麼呀!給我哥發個電報呀……”門被關上了, 他的喊聲就留在那間屋裡。隔壁房間,魯小姐一樣在審訊椅上,她看見跟進來的林雨桐,不安的動了動。然後才看向胡木蘭, “胡處長,您這是什麼意思?”胡木蘭冷笑一聲, “魯西,當初我發展你的時候, 知道我看中你身上的什麼特製嗎?”魯西抬頭,“漂亮?”胡木蘭搖頭,“不是!是你有一張漂亮的臉,偏還能做到不要臉面……我覺得你這樣的人頗為難得。因此,我想,像你這種交際極雜的人,出入各種場合更方便,更能迷惑人,是個蒐羅消息的好手。我當初發展你,從沒有想過把你推到男人的床上去!從沒有想過。但是,你還是被安排去做了釘子,職業太太……你的派遣,在咱們內部,是要留檔的。除了我之外,會有人跟你談話。若非你自己流露出某種意思,人家是不會這麼隨便的給你安排的!尤其是我把你的優點點在明處之後。但是給你這個安排,我也沒有多想。你一向知道怎麼能叫你自己過的舒服自在,因此,你選了個風險小,生活優越的方向,我只是有些可惜之外,沒別的什麼想法。可現在,魯西,你告訴我,是接受了誰的指令,願意走這麼一條路的。”魯西坐著,低垂著眼瞼,一言不發。胡木蘭緊盯著她,“這是不打算說了,是吧?”魯西毫無反應,就這麼坐著。胡木蘭起身,一把揪住魯西的領子,“以前我就知道你會做戲!該八面玲瓏的時候你八面玲瓏,該愚蠢的時候你比誰都像是一個只長臉蛋不長腦子的蠢貨。可是,你這做戲做到我面前,好玩嗎?”愚弄我,好膽子!“你最好利索的給我把該交代的交代清楚了。”胡木蘭說著就哼笑了起來,“不要覺得你有什麼依仗,就有恃無恐。”魯西抬頭看胡木蘭,“胡處長,我是內部人員,你無權對我做出這般的審查。”胡木蘭站起身,咬著牙轉過身來,可隨即猛地論起胳膊,一巴掌打在魯西的臉上。魯西嘴角有血流下來,胡木蘭還有動手,林雨桐一把攔住了,“……胡處長,之前在隔壁我就說過,這兩人是我的客人,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此刻出現在這裡,前提是他們應我之邀才來的!是我的客人,那麼,就請給予最基本的尊重。不要動手,不要動粗!”胡木蘭一把推開林雨桐,“是!但她是我們內部的人員,現在,請你出去!”林雨桐拽住胡木蘭的胳膊,“你們內部的事情我沒興趣,她曾經幫過我,是我的朋友。若是她是倭國間諜,那不管她是誰,我攔著你那是我的不對。可若在沒有叛國的前提下,你這麼動粗,就是錯的。”“她就是間諜!王家一窩子倭國間諜,她維護王家人的力度你看見了,你覺得她不是間諜?”胡木蘭反手一推,掙脫林雨桐,指著魯西就道,“我告訴你,她是間諜無疑。都說□□無情,戲子無義……”“胡處長,你說話未免太難聽了些。”林雨桐一把揪住胡木蘭的胳膊,“這般世道,女子求存難。任何一個決定,背後不定有多少血淚……做人要厚道一點,不要出口就傷人。你再這麼著,我可就不客氣了!我的客人我帶走,別說什麼內部不內部,要是內部,你叫代來找我要人……”“林雨桐,你一江湖人,少摻和這些事!我說她是間諜,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她一個□□,懂什麼國仇家恨,懂什麼家國利益……”“自來俠女出風塵,你少瞧不起人。”“就她……還俠女?可別笑死了大牙!來人,把林雨桐給我攆出去,這裡沒她的事!”說著,qiang出手,上膛,對準林雨桐,“出去!我現在很生氣,她是你的朋友,我也是你的朋友。今兒,你先出去,回頭我在跟你解釋……要不然……”“要不然怎麼樣?你還要對我動手呀?”胡木蘭的qiang稍微偏移了方向,直接扣動扳機,子彈真就擦著林雨桐的面頰飛過去,魯西都能聞見頭髮的焦味。她驚疑不定的朝林雨桐看過去,過兒是耳邊的一縷頭髮又燒焦的跡象。“你竟然真對著我開qiang?”“沒對著你!要真對著你你早死了,我就是告訴你,你趁早給我邊去,這裡沒你的事。”“我今兒還不走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夠了!”魯西衝著爭執的兩人大喊一聲,然後說胡木蘭,“收起你的qiang,別指著林先生,這件事跟林先生無關。”林雨桐隱晦的跟胡木蘭對視了一眼,而後才轉身,看魯西,“魯小姐,咱們的關係說不上好,但你說你是我的朋友,我就認你是我的朋友。這兩年,你又幫了我不少。說實話,這次之所以請你來,一則是想著王秋實怕是要用你我的關係謀利,我想著,我要不請你,怕他為難你。二則,也是我身邊不乾淨,不瞞你說,我妹妹家都被倭國人盯上了。你是我的朋友,你的身邊乾不乾淨,我也不知道。我想請你來,是想求個安心的。但不管怎麼說,我不信胡木蘭說的,你是間諜這個話。我記得,咱們一起談過關於家國的一些話題……”魯西深吸一口氣,“是!我問過!我也想過,尤其是在明庭小姐出事之後,我更是想過。我跟你保證,我不是間諜,我不為間諜賣命。其他我不能跟你更深的談……”胡木蘭打斷道,“不要弄那一套神神鬼鬼的東西,還保密。這有些事,在林先生眼裡,是沒有秘密的。比如譚中敏,你知,我知,林先生和金先生也知。”魯西沒有言語,看向林雨桐,卻再沒有說話。林雨桐朝她點頭,“我不知道在你的眼裡,我們跟譚中敏之間是什麼關係,但是,我很坦誠的跟你說,我們跟譚中敏非友乃敵。”魯西朝後面的椅背上一靠,而後看林雨桐,“林先生,我素來欽佩你。”林雨桐沒有說話,只要魯西肯開口,那就好辦了。她坐在邊上的椅子上,“我很榮幸。”“我自來,只欽佩兩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明庭小姐。”魯西看著林雨桐,“林先生自來義氣,為朋友兩肋插刀,我從不懷疑。可是,林先生,您還記得是誰下令抓捕了明庭小姐嗎?您還記得您有朋友被關在他j某人的大獄裡嗎?明庭小姐,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任何傷害我朋友的人,都是我的敵人。”說著,就看向胡木蘭,“你投向了j,你作為林先生的朋友,卻抓捕了她另一個朋友……你只是某些人的爪牙,只是沒情感的機器!你懂什麼叫做情義千斤嗎?你不懂!而我,加入你們?可笑!我又怎麼會真心實意的去給害了我朋友的人賣命?!休想!你們是姓j的走狗,可這天下,姓j的就能一手遮天嗎?j 是什麼?是叛徒,是陰謀家,是劊子手!”胡木蘭面色大變,“你是w系之人?”“你原本不也是w系之人,你的老師是誰你忘了?你欺師滅祖,另投他門,誰才是無義之徒?”魯西挺直了腰背,瞪著胡木蘭眼裡都冒著火氣。胡木蘭面無表情,在這裡敢罵j,她判斷,魯西說的是真話。她因為明庭,反j。在她的眼裡,反j就是正義的。她沒有給倭國人賣命,但是,她可能被人給愚弄和利用了。她看林雨桐,林雨桐嘆氣,“譚中敏……跟倭國人存在什麼瓜葛,我現在沒有證據。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此人有親倭的嫌疑。w這人性格缺點太明顯了,他未來會如何,不好說。至於j公,這個事情說起來就更復雜了,一時半會說不明白,就算是我說了,有些東西你未必懂的了,就算是懂了,可你卻未必理解。那麼這個話題,就交給時間,許是過幾年,不用我說,你也明白了。至於你說的關於明庭的事……她有機會出來,我也有機會將她送到海外,但是她堅持要去坐牢。那是她的理想和信念,她的選擇,我無權干涉。但是,在裡面的明庭,一定不希望你被人利用。”說著,她長舒一口氣,看向胡木蘭,“要是沒猜錯,王家那位老太太,才是鳳凰裡的凰,至於鳳,得你們自己去查了。至於魯西——按照你們的家規,那是必死無疑。但是,她無心為賊,只是被利用了而已。若是沒有造成更大的危險,那就且看在她一腔義氣難得,通融通融。我知道這事不歸你管,但我想請你幫我向代先生捎句話,就說這是一項交易,我願意用他欠我的人情,換魯小姐的命。”之前欠的,說是還完了!但這次呢,不揪出王春華,j就危險了,以人命換人命,這個交易能做。魯西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在那邊胡木蘭點頭應承林雨桐的請求之後,她才回過神來,“你是說……你是說……譚中敏有賣國之嫌?”林雨桐沒回答這個問題,只看了魯西一眼,而後先出去了。胡木蘭追出去,林雨桐低聲道,“保住魯西吧,譚中敏的尾巴,怕是隻她能揪的住。”不用你說!胡木蘭低聲道,“我得馬上帶著人回金陵,這件事比惡劣的很。”林雨桐一邊往出走一邊道:“人家已經滲透到這個份上了,我的胡處長,危險了!說一句不怕叫你知道的話!有那對付g黨的時間,把精力用在查倭諜上,不好嗎?等將來時過境遷,再回頭看這一段歷史,後人會怎麼說呢?除g黨得勝也招罵,殺倭寇便敗也猶榮。”胡木蘭站在院子裡,叫司機送林雨桐回去。看著車遠去了,胡木蘭才撓頭,嘟囔了一句,“這話如今也就你敢說了。”她返身回屋,發電報給代:凰為王家嬸母。只這六個字,代頭上的汗就下來了。他即刻要下令,抓捕王家嬸孃。可電話還沒撥出去呢,j公的電話就來了,“……我把王春華請來下棋,閒話尚無幾句,王公館電話就來了,說是王家老太太突然辭世……”死了?怎麼死的?“你去代我和夫人悼念一番。”“校長,卑職懷疑,王春華跟w有些瓜葛。”這樣啊,“……跟倭國有瓜葛的這個事,不能擺在明面上。春華孝順,他嬸孃這一去,必是悲傷毀損,怕是身子要不好了!你要多加勸慰才是。”是!代掛了電話,擦了頭上的汗。這才起身去了王家公館,見了王春華王將軍,親眼看到王將軍將茶喝了進去。胡木蘭連夜的趕回來,可一回來就聽說,王家嬸母死了,王將軍因為悲傷過度,突發心疾,被送入醫院,如今尚在救治當中。她坐在代的對面,“那個老太太是怎麼死的?”“自殺。”代將手裡的資料扔過去,“我知道你懷疑什麼,這是王家打往總統府電話的時間……這個電話剛好在我收到你的電報之後。這也就意味著,咱們內部就這麼一點人,也不安全了。連你我之間的聯絡,消息也走漏了,對方知道你查出了凰,於是凰死了。當時,王春華在陪校長下棋,可推測他並非鳳。不過,王春華的事,到此為止吧,他醒不了了。這是唯一一個不給w製造機會的辦法,也是避免王將軍不下譁變的方式。只是病了——而已!這事,僅限於校長、你和我知道,明白?”明白!胡木蘭點頭,這才把細節意義都說了,那兩個親信的記錄代還是會看的,但是,她該說的都說了,且把林雨桐的要求提了,“此次……欠了她人情了。她為魯西求情,我覺得饒此人不命,問題不大。再則,此人用的好了,是一把利器。先讓她帶著王秋實去香江,而後叫王秋實死在香江吧,如此,她就自由了。譚中敏到底是不是跟倭國有深層次的關係,還得通過她才能探知。只要能證明譚中敏跟倭國人有瓜葛,那麼w就徹底的沒有機會了。這就是w的一塊死穴。”省的跳來跳去,跟腳面上的癩|□□似得,瞧著膈應。代沉吟了一瞬,便點頭,“依你!”說完就問說,“林雨桐沒說,鳳,她可有頭緒?”她沒說!胡木蘭就道,“鳳到底是誰,那是該她頭疼的事,她去查吧。我覺得,咱們內部的問題,比查鳳更要緊。隱藏進來的人,怕是比鳳凰的級別要高。鳳凰不知道他,但他知道鳳凰。許是,揪出此人,就能揪住鳳的尾巴。”嗯!那就這樣吧!內查的事,還是你來辦。胡木蘭點頭,起身要走了,突然停住腳步,“若是一直查不清呢?咱們人員還不多,且進來的時候一定是步步篩選過的。可人還是混進來了!那麼此人根底一定非常清白。若是如此,怎麼辦?”代攥著茶杯,一圈一圈慢慢的轉著,而後才道:“若是如此……也簡單。”嗯?“全都棄之不用!”代說著,就將茶杯種種的放在桌子上,目光晦澀。胡木蘭再不說別的了,要是沒猜錯,代已經謀劃著重建。而這次,他會親力親為,不會再給任何人插手的機會。她站在外面,抬頭看天,一輪月牙慢慢的被烏雲遮擋了起來。她回家,還是先給林雨桐發報,告知她,確定王家嬸孃就是凰。林雨桐拿著電報,在煤油燈上引燃,一把火燒了。她是一句沒提鳳。一個是藏在將軍府的老太太,一個神秘的很,但卻能跟老太太有聯繫。府裡的下人嗎?不是!下人不能瞎跑,自己若是在齊魯的那段時間,他不在金陵,這一查就知道了。可什麼人能經常見到老太太,還能四處走動自由,且身份不低呢?四爺給出兩個方向,“其一,叫人查一下,這家有沒有一直常用的大夫,常叫去唱戲的戲子,甚至於常被請去的大廚,這都算。其二,當時有一趟專列也在齊魯,找胡木蘭要專列的人員名單,看誰跟王家總的親近……”此人,必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