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重踏征程(127)三更()

    重踏征程(127)一到長安, 就接到電報,證實了,萬眾藥鋪確實在收購人參, 林雨槐等人身在東北, 沒有離開。胡木蘭放下電報,既然說身在東北, 那就是說這些人什麼時候到東北, 中間是否有人離開,都有人查了,並無可疑之處。她將電報燒了, 心裡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她乾的,怎麼著都行。洗了臉, 換了一身衣服,帶著人往林雨桐定好的飯店。這飯店很有特色,是一處別墅改建的,裡面十幾個套間, 有專門的下人廚子,做的都是私房菜, 很有特色。胡木蘭來的時候,遠遠的聽見說笑聲。窗戶開著呢,在外面能聽見裡面說話。她一來,栓子就進去稟報, “胡小姐來了。”哦!林雨桐起身,跟客人致歉, “有個朋友來了,我去接一下。”您忙!您忙。林雨桐往出走, 走到玄關處的時候朝裡看了一眼,裡面的人各個都好修養,絲毫看不出不妥來。她出去了,胡木蘭站在剛進大門的地方,“我進去方便嗎?我聽著人不少,十多個人?這麼算的話,客人就又成十個。”“我邀請了五個,其中兩個是南洋商人,他們沒來。我動身來長安之前,他們發了電報來,說是時間來不及,他們不能赴約了。一個在南洋沒動地方,說是下次來拜訪。一個在滬市,在公共租界,地址我可以給你,你回頭查一下,看他挪窩了沒有。不過我估計這倆說的都是真的,你不用費心了。”“那就是還剩下三個。”胡木蘭雙手插褲兜,用下巴朝裡點了點,“這三個都什麼情況?”我不信你沒查!林雨桐心裡這麼嘀咕,但嘴上卻沒戳破,耐著性子到,“一個叫蔡春橋,此人在倭國留洋,讀的是醫學,回來之後在廣州開辦了和美醫院。此人不到三十許歲人,風度翩翩,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留學倭國期間,結識了現在的妻子和美子,此女出身藤田家族,出身顯赫,但迷戀上蔡春橋,二人結為夫妻。此次,蔡院長帶著他的妻子前來……”“一位是梨夫人,梨園行裡出身,後嫁給一個de國人,那男人年紀大了,沒幾年死了,她獲得大筆的遺產……她是否還有別的產業,我也不得而知,但對於再未成親無子女的女人來說,不看好錢袋子,花了那麼多來賑災,確實有可疑之處。她此次來,帶著兩個梨園子弟,再無其他人。”“還有個人,你認識。”林雨桐就道,“是魯小姐,她在香江結婚了。丈夫叫王秋實,這個事你該是知道的。”胡木蘭點頭,“我知道!王秋實是王春華往將軍的堂弟,雖為堂弟,但與親弟弟無差別。王將軍是被嬸母養大,對嬸母和堂弟是極好的。”林雨桐懷疑魯小姐是胡木蘭安排的監視人員,監視王將軍的一舉一動。胡木蘭就擺手,“王秋實此人,處事荒唐了一些,花花公子的做派,但是家業是豐厚的。王將軍將其安置在香江,他怕是還想在香江做藥品的生意吧。”是吧!林雨桐說著話,就帶著胡木蘭進去,有些要介紹,有些不要介紹。人來齊了,聚在一起吃飯,天南地北的談。蔡院長言語殷切,表示辦醫院所需的一系列東西,他幫著辦。說起他的妻子,他一臉的無奈,“她這人倒是好的,只是如今一想起她是倭國人,我這心裡也是很不得勁的。”那位和美子紅著一張臉,“沒人喜歡打仗,哪裡都有好人,也都有壞人。林先生,我是個好人。”這是個貌美的,含羞的,很容易叫人有好感的女人。梨夫人話很少,身邊的倆徒弟卻頗為活躍,問這問那,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魯小姐跟林雨桐是老相識了,可說的東西就多了。那位王秋實手裡搖著摺扇,一會子跟梨夫人的女弟子就說上話了,說香江的情況,又說去f國旅遊的事,吃喝玩樂,他的言談裡都是這些。鳳凰在其中嗎?胡木蘭自己都不確定了。吃了飯,說是明天請大家看戲,請了秦戲名家,包了場子請大家去了。時間也不早了,各自回房去休息了。四爺和桐桐在一樓,給胡木蘭把房間安排在隔壁,四爺帶著孩子,叫林雨桐只管去忙去。林雨桐看四爺,“你覺得哪個像?”四爺就笑,“這裡說話不方便,你心裡早有數了,不用問我。按照你猜想的去驗證就行。”我猜想的?!林雨桐其實是有些僥倖的,她被她自己的猜想給嚇著了。胡木蘭給林雨桐留著門呢,一見林雨桐進來了,她指了指門,示意完全關上。兩人不說話,只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擺著紙,用密碼交流。胡木蘭先說她的觀點:蔡院長和他的倭國媳婦,是最先排除的。你殺倭國人殺出了名氣,一切跟倭國有關的,都怕被你列為敵人。所以,蔡院長積極的參與到這件事裡,是在跟你示好,告訴你他雖娶了倭國的媳婦,但是跟別的不相干。他祖上是前清的外交大臣,也算是名門望族,風骨是有的。林雨桐點頭,不是這兩口子。胡木蘭又說:也不是魯小姐,我跟你說實話吧,魯小姐是我的人。具體執行什麼任務,我不便告訴你,但是,她是我的人。王家的事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這倆可以排除了。林雨桐這次沒說話,也沒跟著點頭,只揚揚下巴,叫她說梨夫人可疑在哪。胡木蘭搖頭,“梨夫人動機不明。”林雨桐拿筆:梨夫人生育過,且梨夫人身患遺傳疾病,壽數有限。她應該是想給她自己和她的孩子求診。胡木蘭愣了一下:求診?對!求診。胡木蘭抓著筆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你確定?林雨桐點頭,卻沒再多做解釋。胡木蘭在紙上寫下:王?林雨桐沒有說話,若是如此,情況會很糟糕。軍中將領身邊的至親若是早已投敵,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胡木蘭繼續跟林雨桐道:王春華頗得j信任,是第一批追隨j的人,為j擋過槍子。林雨桐嘆氣,“我送你出去吧,你還是趕緊跟金陵聯絡,多放的核實一下消息為上。”胡木蘭起身,卻再也沒有說話。從這邊一回去,第一時間聯繫代,兩件事:第一,查林雨桐邀請的其他兩個客人,一個說在南洋,那就查進出港口的記錄,看看此人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走的。還有一個在滬市的公共租界,查此人是否真的有事,是否真的沒離開過滬市。第二,調王將軍的所有資料,連夜裡叫人送來,此時為絕密。代拿著電報,頭上的汗都下來了。這王春華若是有問題,這還得了。可胡木蘭不是個胡來的人,這麼說,那必是發現了什麼。他親自調了資料,著親信去送。而後又叫人驗證了消息,南洋那位客人已經一年沒來過了,滬市的那位客人病了,有一筆生意正在洽談,正是忙的時候,最近一直陪著客商,也沒動地方。當消息查來,他親自將電報發過去的時候,胡木蘭才接到他打發人送去的資料。排除鳳凰還有別人的可能,那麼眼下,確實是王秋實最為可疑。她的手摁在王春華的資料上,不由的有些手抖,而後才打開資料。這資料裡,有王春華將軍自己提供的,也有各方面蒐集來的消息。她把這資料翻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視線落在王秋實的一段自述上。王秋實說,他三歲喪父,五歲喪母,家中無甚親眷,只一叔叔早年出去討生活,卻也無有蹤影。被舅接去養活,然舅母苛待,常有虐待之舉。幸而嬸孃攜幼弟歸,雖叔父不在,但嬸孃為王家長輩,將他接回,親自撫育……多少辛酸,多少艱難,這些都略過,總之,嬸孃對他很好,開個酒鋪,供養他念書求學云云。若是不留心,還真就是給忽略了!那就是他喪母的時候才五歲,他沒有見過叔父,他叔父也客死異鄉,那應該更沒有見過嬸孃才對。只是他受苦受難的時候,恰好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回來了,說是誰的媳婦和孩子,然後跑到他舅舅家,救了他,養了他,那人人都認為這女人就應該是王家的媳婦。要不然,誰平白無故的,養別人的孩子幹什麼。幾十年了,誰好端端的去查問人家的嬸孃幹什麼?可如今再去思量,胡木蘭就覺得有些怕人。此時,再去看籍貫就會發現,王家是遼東人,依舊在東北。她放下資料,抖著手給代發報,將情況說了一遍,具體怎麼判斷,代說了算。王秋實如今在林雨桐身邊,跑不了。但是王春華,得千萬小心。電報發了,她才往戲樓去,戲已經開場了,客人都在。胡木蘭帶笑坐在林雨桐身邊,手在桌子上輕輕的點了一下。林雨桐抓了一把瓜子遞過去,側身跟她說話,“……魯小姐是你派去王家的?”是!“是非有異常,魯小姐真不知嗎?”什麼意思?“魯小姐是你的人,這事除了我知道,還有誰知道?”我要是沒記錯,你跟魯小姐有交集的時間段,都在京城。而那個時候,你跟譚中敏可還沒翻臉呢?所以,我的胡處長,魯小姐是隻給你辦事呢?還是另有主子?這些你拿的準嗎?胡木蘭低著頭,慢慢的變了臉色,她蹭的一下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戲臺上頓時消聲,都驚恐的看這胡木蘭。胡木蘭看向魯小姐和王秋實:“煩請二位跟我來,我有些話想單獨問問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