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盡歡 作品

第99章 西山小區

    我這麼可愛,  你真的不考慮考慮訂閱嗎?這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前面是電梯,後面盡頭拐角處有樓梯,距離有些遠。

    走廊上有很多出租屋,  但是此時都是關著門的。

    電梯已經到五樓了,  就是想跑到盡頭也來不及了。

    而其他地方又沒有什麼可以隱藏的。

    男人側目看了一眼馬上要停下來的電梯後,  扳著門的手直接用力,強硬了推開了眼前的門。

    阮清力氣太小了,根本沒辦法阻止,也不能阻止。

    因為要麼就是不管他們,讓他們正面遇上紀言,要麼就只能進入他房間。

    見門開後,幾人拖拽著就進入了出租屋內,男人還貼心的輕輕關上了門,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前後花了不到三秒,電梯門都還沒打開。

    阮清看了看一臉無辜的幾人,  又看了看床上半死不活的江肆年,直覺要完。

    紀言本來就開始懷疑他了,要是這群人被紀言發現,他肯定就知道當初是他自己去當人質的。

    到時候別說這群人,  就是他自己都得玩完。

    但現在根本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因為腳步聲已經在走廊響起來了。

    “噠。”

    “噠。”

    “噠。”腳步聲越來越近,帶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幾位玩家雖然不知道來的是誰,  但聽著漸接近的腳步聲,以及少年那緊張不安的表情,  也開始有些緊張了。

    畢竟他們還沒忘記少年是第一個被選中的人,  說不定門外來的就是殺手。

    阮清確定門是關好了的後,  回頭看向幾人,無聲的開口示意幾人。

    藏起來。

    幾人看懂了少年的意思,立馬看了看四周,準備找個地方藏起來。

    然而少年的房間實在是太簡單了。

    一張床,一個簡易的小衣櫃,以及一個廁所。

    要是藏一兩個人還行,但是他們有九個人。

    就是站在這狹小的出租屋都有些擠,更別提藏起來了。

    九人各自找地方開始藏,有人進入了廁所,有人進入了床底,有人進入了衣櫃。

    甚至床下那麼狹窄的地方,還擠進去了四個。

    阮清:“……”

    阮清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冷靜一點兒。

    這群玩家還沒有和直播間殺手相處過,低估了對方也很正常。

    紀言的觀察能力和感知能力明顯都很強,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根本不可能瞞過他。

    所以藏在他房間內明顯就是找死。

    阮清顧不上門外了,他悄無聲息的快速走到床邊,將人從床底扯了出來。

    然後再指了指窗外,讓人全部站到窗外的那個狹窄的平臺上去。

    阮清指完窗外,還指了指鼻息和心臟的位置,無聲的再次張口提醒。

    注意呼吸和心跳。

    玩家們只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有些不瞭解情況,但在阮清指了指呼吸和心跳後就懂了,立馬從房間角落跑出來,悄無聲息的往窗外翻。

    窗外的平臺太窄了,半腳的寬度,站都只能側著身腳才能站立,而且頂上的更窄,只有兩個指節寬,連抓都不好抓。

    但是現在沒得選了。

    身手好的那三四人先翻窗往旁邊走,讓出位置來給其他人,其他人見狀立馬往外翻。

    但是其他人顯然就不如身手好那幾人,速度出奇的慢,而敲門聲已經響起來了。

    還沒翻出去的四人聽到敲門聲,驚慌失措的看向門的方向。

    阮清一隻手按在門把手上,但他並沒有開門,也沒有回應,見四人還在那傻傻的站著,立馬焦急的揮手催促那四人。

    四人這才加快速度往外翻。

    敲門聲再一次響起,聲音比剛剛大了幾分。

    阮清依舊沒有開門。

    因為還有兩人沒翻出去,兩人越急越亂,半天都沒能成功站到牆外。

    敲門聲響起第三次,這一次還伴隨著男人的低沉強勢雄厚的聲音,“開門。”

    然而房門依舊沒有打開,就彷彿房間內沒人一般,紀言漫不經心的再次開口,“我知道你在。”

    這一次門內終於傳來了動靜,可是聲音卻不是阮清發出來的。

    是最後一個蘇小真翻窗時腳滑,撞到了窗戶,還差點兒摔下去了。

    頓時所有人瞬間緊張了起來,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蘇小真快哭出來了,站在窗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阮清。

    現在再翻窗已經來不及了,阮清冷靜的指了指床底下,示意她先藏到床底去。

    而且聲音已經發出來了,阮清也沒辦法裝死了。

    他靠著門小聲的開口,聲音帶著緊張和不安,“現在太晚了,我……我已經休息了,你有什麼事的話,明天再來吧。”

    紀言修長的手指再次在門上敲了敲,語氣帶著不容拒絕,“開門,我的耐心向來不太好,別讓我說第三次。”

    阮清回頭見已經藏好了的蘇小真,終於鬆了口氣,將門打開了一條縫,漂亮的眸子帶著警惕的盯著門外的紀言。

    紀言見少年聽話的打開了門,心情還算愉悅。

    他直接強硬的推開了門,進入了少年的房間,然後下一秒愉悅就沒了。

    紀言看著床上赤/裸的男人,臉直接就黑了,一副宛如捉姦在床的妒夫,拽住阮清纖細的手腕,聲音陰沉至極,“他是誰?”

    阮清似乎是被嚇到了,害怕的瑟縮了一下,眼裡泛著水汽,“你……弄疼我了。”

    少年的聲音軟軟的,彷彿在撒嬌一般,讓人忍不住為他心軟。

    然而紀言滿臉陰翳,再次開口,“他是誰?”

    阮清見人一副要弄死江肆年的模樣,立馬小聲解釋,“之前在飯店我被人綁架了,是他救了我。”

    “是嗎?”紀言面無表情的盯著床上的人,那表情看不出來到底信沒信。

    阮清點了點頭,小聲道,“他也是因為我才受傷的。”

    就是紀言神情莫測的靠近床邊時,敲門聲再次響起,牽動了房間內和牆外所有人的神經。

    阮清和紀言都看向了房門。

    就在阮清想去看看是誰時,紀言動作比阮清更快。

    他快速從貓眼看了一眼門外的人後,一個轉身,利落的翻入了……床底……

    阮清:“!!!”

    上天真的是從來都不眷顧他一瞬間,最不想遇見什麼就偏偏來什麼。

    好在阮清走樓梯時他就取下了頭頂的小啾啾,人也變成了原主那副陰鬱的模樣。

    膽小,又極度害怕與人交流。

    “說話。”江肆年聲音加大了幾分,而這一次的語氣洩露了幾分主人的戾氣。

    阮清垂眸看了看握著的門把手,思考快速開門進去,又快速關門的可行性。

    就……沒有可行性。

    而他因為這個舉動惹怒江肆年被殺的可能性也許很小,但絕不可能是零。

    大概是阮清沉默太久,江肆年不耐煩的直接抓著阮清的手臂,將人轉過來面向他壓在了門上。

    “呵!怎麼?出去一趟就聾了?我的話你聽不……”

    江肆年嘲諷的語氣戛然而止,他看著少年被紗布包裹的脖子,眸子直接陰沉了下來。

    而且不止如此,少年此時的狀態也算不上好,臉色慘白如紙,薄唇依稀可見被咬傷過,那個角度明顯是自己咬傷的。

    大概是因為他剛剛的粗魯扯到了少年脖子上的傷口,流出來的血滲透了紗布,暈染開來一片紅色。

    很明顯,這傷口絕對不小。

    少年似乎是被嚇到了,看著眼前人瞪大了眼睛,一動不敢動。

    江肆年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這和顧照西跟他說的情況完全不同,少年明顯不是他所說的逃跑了,而是遇上危險了。

    江肆年深呼吸一口氣壓下被欺騙的怒火,動作輕柔的拆開少年的紗布。

    隨著紗布被拆開,露出了少年的脖子,猙獰的傷口橫跨在少年纖細的脖子上,少年的肌膚大概是常年不見光,細膩白皙到有一種病態的美感,對比起來那傷口紅猩至極,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而此時傷口再一次流出血跡,順著脖子流下,宛如盛開的死亡之花,紅豔豔的顏色幾乎能將人眼睛灼傷。

    江肆年十分清楚,少年脖子上的傷要是再用力一分……

    “誰幹的?”江肆年鬆開了少年,語氣再一次變的平靜。

    但這一次的平靜和剛剛有些不同,剛剛是彷彿在忍耐怒氣,而這一次卻宛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阮清垂著頭,身體微微顫抖,似乎是被江肆年嚇到了,聲音都有幾分顫抖,“我,我不知道,天太黑了,有人拿著刀,很高,他穿著襯衣,還有,有木倉。”

    直播間的人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麼,結果越聽越不對勁。

    江肆年看了一眼害怕到顫抖的少年,沒有再問,而是直接拉著少年的手往電梯走,“我送你去醫院。”

    江肆年這一次的動作溫柔多了,似乎是顧忌著阮清脖子上的傷口。

    阮清沒有掙扎,順從的跟著江肆年走了。

    一路上江肆年的臉色晦暗不明,彷彿壓抑著某種情緒,帶著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阮清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低著頭,乖巧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車暢行無阻的來到了醫院。

    在下車之前,江肆年從車上拿了一個口罩遞給了阮清,“戴上。”

    阮清乖乖戴上了。

    江肆年似乎和醫院的人認識,並沒有掛號排隊什麼的,而是直接帶著阮清去了三樓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裝修的十分豪華,這會兒並沒有其他人在。

    江肆年讓阮清坐在沙發上後,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響了幾聲後對面才接通了電話。

    江肆年語氣算不上好,“你人呢?”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江肆年不耐煩的開口,“我在你辦公室,趕緊過來。”

    說完江肆年就掛掉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來的很快,一身白大褂,大概是跑過來的,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脖子上還掛著聽診器。

    明顯是個醫生。

    還是個年紀輕輕,長相清秀俊逸的醫生。

    醫生走到江肆年旁邊,聲音溫柔,“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江肆年抬起下巴,指了指阮清,“給他脖子看看。”

    因為阮清坐在裡面,被江肆年給擋住了,他這麼一指,醫生這才注意到江肆年旁邊還有人。

    他走到阮清身前蹲下,專注的看了看阮清的脖子,大概是做醫生的早已習以為常,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

    醫生仔細看了兩眼後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檢查一下。

    阮清向來不喜歡別人碰他,所以下意識的往後避了避。

    醫生倒是沒有生氣,他溫柔的笑了笑,語氣帶著安撫,“你別害怕,我需要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到喉管。”

    醫生的溫柔和顧照西的溫柔完全不同。

    顧照西的溫柔帶著幾分強勢,而醫生的溫柔卻是那種純粹的溫柔,聽起來讓人覺得親近。

    而且他也沒有不顧人的意願強硬的去檢查,醫生笑著看向阮清,彷彿是在等阮清的同意。

    阮清遲疑了一下,微微仰起了頭,看起來異常乖巧。

    醫生這才再次伸手檢查阮清的脖子。

    醫生的手有些冰涼,碰到皮膚有些令人不舒服,但阮清沒有動。

    他脖子上的傷口確實需要處理一下。

    醫生檢查了十幾秒後,表情有些凝重,他輕輕在傷口下面不遠處按了按,溫柔的聲音帶著幾分擔憂,“這樣按會不舒服嗎?”

    阮清微微搖了搖頭,弧度很小,但足夠表明他的意思。

    “這裡呢?”醫生再往下了幾分又按了按,已經到達鎖骨下面的位置了。

    阮清再次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