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與京 作品

第63章 第63 章

    庾樂音說:“咋了,你傻了。”

    他才回神,直了直身:“沒,專心開車。”

    庾樂音嘁了聲:“還以為你怎麼了。”

    去的是他們幾個常來的酒吧場,開了卡座,點了各種酒擺陣。

    大家聊著家常,碰著酒瓶,氣氛其樂融融。顧談雋坐吧檯最邊緣,最近酒吧大酬賓做了不少活動,酒保遞卡片給他,看了一陣他才記起來些什麼。

    這個酒吧他去年好像來過幾次,當時帶著溫知予,就是在這裡見了不少朋友。

    剛想到酒保就問了:“談雋最近怎麼了,老感覺心不在焉的。”

    顧談雋看過去,道:“有麼。”

    “是啊,上週來不也是麼,大家玩牌,到你好幾輪你老走神。怎麼,被女人玩虛了。”

    大家都撲哧笑了起來。

    顧談雋掂量著杯子看他:“你真會講話。”

    “開玩笑,誰虛我們潔身自好的談雋哥哥也不能虛。”

    旁邊江瓦說:“不過也是啊,顧談雋你平常可從沒有過這樣,那要這樣不是因為女人是什麼。”

    “談雋你不是單身挺久了嗎,什麼時候認識新妹子了。”

    “被拒絕了還是怎麼著?不應該吧。”

    本來也就是個玩笑話,沒想他會怎麼正經回應的。

    沒想顧談雋鼻音裡應了聲。

    “是,我被拒絕了。”

    大家愣了下,詫異看他。

    他說:“溫知予。”

    大家一下都來精神了,七嘴八舌炸開了鍋。

    “不是吧你說真的?”

    “你去找溫知予了?顧談雋,浪子回頭金不換,你真不要面子啊。”

    “你他媽的,什麼時候的事啊,你會玩啊。”

    “這種事可別幹啊。”

    “她怎麼拒絕你的?”

    大家耳朵都豎了起來,可顧談雋卻不講了。

    微微側身,胳膊搭著吧檯,視線往窗外看去。

    “或許確實是沒什麼機會了。”

    他只這樣說,聲線輕得不行。

    “不去爭取嗎。”

    “知道她是什麼性子。”

    一句話說得頭不頭尾不尾的。

    大家也不懂。

    也只有顧談雋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在他們繼而討論的喧囂中,目不轉睛地望著夜。

    原來覺得這輩子一人來一人走,孑然一身也就罷。

    可回過頭有些人早已絲絲入扣地融入你的生活,等到要抽離的時候才發覺多疼。

    想到原來就是這家酒吧前面兩百米的彎坡下。

    她生悶氣往前走,他開著車去尋,讓她上車,去哄。那時候她多小女人,撒嬌,跟他扮巧,感覺他情緒不對就軟軟喊一句顧總,敢在商業飯桌上俏皮地問他自己投資人的私人感情。

    可也是她,那天夜裡很冷靜地和他說,如果他給她的是和別人一樣的,那她不要了。

    塵沙一把,揚了便罷。

    她真能忍,喜歡他那麼久,愣是一聲不吭了那麼多年。

    當時沒覺得特別,現在反而摳著回憶一點點去想,努力找尋僅剩那麼一點屬於她的記憶。過去十年,為什麼他和溫知予只認識了那麼一年。為什麼他會那麼不珍惜那個叫溫知予的姑娘。為什麼他會錯過那個姑娘青春最珍貴的那十多年。

    偶爾也會想那年分手。

    那個大年三十她在想什麼呢。

    閤家歡慶中她會想到他嗎。

    他懷念她的時候。

    她也會有一秒想他嗎。

    會嗎。

    往後靠,他捏著手裡杯子闔眼,像墜入一場往生浮夢。

    他想,就這樣一覺不醒算了。

    可他又記起今年新春。

    在舊金山的酒館裡聽著電視上轉播的《難忘今宵》。

    他想到他的秘書辦轉接來的通話錄音:“顧先生的第一個遊戲計劃,希望他可以好好做。希望顧先生的事業,永遠一帆風順。”

    驟然的。

    心臟清晰刺痛。

    作者有話說:

    嘀,突然更新卡

    就愛幹些你們想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