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與京 作品

第25章 第25 章

    上午十點,手機上各種工作信息堆積,郵箱、電話,還有新人小文問溫姐怎麼今天早上沒來上班,給她買的彩蔬雞肉卷放在她工位上,溫知予回了句謝謝。

    姚卉沒跟員工說,但他們熟識的這幾個應該知道,也不急她過來忙工作什麼的。

    溫知予起床洗漱,想趕緊去辦公室忙事情。陸芹今天上午沒課,正好在客廳吃飯,溫知予問她媽自己昨天是怎麼回的。

    陸芹很淡定:“你同事和時臨把你給扶回來的。”

    “啊,時臨呢?”

    “今個兒上班去了啊。”

    “哦。”

    “對了,扶你去房裡一路還亂叫嚷呢,叫誰來著,顧談雋?顧談雋是誰。”

    她閉眼:“好了,不用講了。”

    後邊的她差不多都知道了。

    她現在就怕,自己酒後沒在她媽面前胡說些什麼不該說的。

    陸芹又問:“那這個人是誰?”

    她說:“沒誰,一個朋友。”

    “男朋友。”

    “不是。”她矢口否認,又說:“您能不能別提起異性就都是男朋友。”

    溫知予出門走了。

    看著手機短信也不知道該處理哪條,除了小文還有另一個員工問她怎麼沒來,但也是平常關心的那種。

    時臨在八點還給她發消息問吃不吃什麼。

    她那會兒在睡覺,於是這位美妝編輯給她發了張小籠包的照片就很是遺憾地說:[好吧,看來某人要遲到了,我去上班了。]

    她回了句:[確實,現在才起。]

    時臨:[笑死,我就知道你還沒醒酒。]

    溫知予還有好多昨天的事想問他,可想想算了,大家都忙,過兩天再看,趕去上班的路上著實沒精力去想這些,或許她還要給人道歉。

    去辦公室以後大家都還好,在自己工位上各司其職,看到她有路過的同事還打招呼。

    發生了糟糕的事以為世界要崩塌,其實回到現實一看,什麼都好好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沒人管你,也沒人在意你。你只需要在自己的角落心平氣和,做好自己的事。

    溫知予鬆一口氣把東西放自己位置上,姚卉過來跟她打招呼,胳膊撐她椅背上遞了瓶牛奶青汁:“嘿,頭不疼了吧?”

    她說:“不疼。”

    “那就行,這是給你的,對了,張總髮了消息,七月彙報,譚豐說他今天不來工作室,你去吧。”

    “好。”

    沒去嘉禎,溫知予找了空著的會議室,電腦連接網絡,跟那邊開了場工作視頻。

    現在互聯網發達,什麼都可以網上進行。

    能躺著絕不站著,溫知予也懶得跑這一趟。

    她跟張嘉茂短暫進行了視頻談話,彙報數據的過程裡溫知予全程有點神遊,不知道是宿醉影響還是上午工作沒狀態,說著說著老想到喝完酒後抱著顧談雋的那些凌亂畫面,還有她跟他講的那些話。

    沒過一秒她又逼著自己切回來。

    張嘉茂坐著,往後靠。接著進行到一半,他忽然抽了根菸。

    這個舉動可把溫知予驚到了。

    他是那種非常正式古板的人,之前也說了像老幹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他這樣的人還沒見他工作時間抽過煙,起碼溫知予沒見過。

    或許這男人最近因為私人事也挺煩的,大家這個七月都蠻浮躁?

    溫知予在心裡八卦自個兒這位投資人。

    張嘉茂問:“你跟顧談雋是在一起了?”

    她一激靈。

    原來張嘉茂也知道了。

    怕誤會,然後對她工作上有什麼看法,她連忙坐直身:“沒有。不好意思張總,如果是因為私人上的事讓您有什麼誤會,不好意思,我沒有影響工作。”

    “我倒不是說這個,就是聊聊。”

    張嘉茂說:“因為聽他們講,感覺也不像在開玩笑。”

    原來是朋友告訴他的,也是,他和顧談雋私人朋友圈重疊率挺高的,昨天在酒吧鬧得沸沸揚揚,他知道也不意外。

    她說:“真沒有在一起。”

    張嘉茂看著這個女人,也知道。顧談雋或許是沒有接受的。

    其實要顧談雋就這樣喜歡一個人也不可能,但是吧,顧談雋原來也交過女友,要真是一段短暫的關係,也不是沒有可能。

    “沒事。”張嘉茂說:“成年人,有個什麼情感很正常,你也不用有壓力,我只是好奇。”

    “嗯。”

    溫知予心想,可惜了。她還確實和他什麼也沒有呢。

    沒一夜情,沒發生關係,什麼也沒有。

    “行了,差不多的話你就去忙吧。”

    視頻切斷後,溫知予回去辦公間了。

    可關了電腦,什麼工作也幹不進去。

    十二點,大家都下去買飯,溫知予去問姚卉:“我真的在人前說了睡他?”

    姚卉千萬個確定,點頭:“是啊,你就是這麼和顧總說的,我們攔也攔不住。”

    溫知予遲疑:“沒有吧。”

    “行,你說沒有就沒有。”

    哎,人只是試探下怎麼就真這樣講話了。

    溫知予拉開椅子在她旁邊坐下,抱著她胳膊說:“那,他怎麼說?”

    姚卉眼神微妙。像是問:小樣,你還在這期待上了。

    “求你了,告訴我,我關心這個。”

    姚卉清了清嗓子,說:“顧總呢,全程很平靜,你說什麼,他都說好,你說你想親他,他說好,你說你想睡他,他也好。還等什麼,快去啊。”

    溫知予一下羞愧了:“你還笑,我去什麼。”

    這個好是那個好嗎,這不是個人都聽得出反義麼。

    她快無地自容了,她想死,她後悔了,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完蛋了。

    以後不管過去多久,這事肯定能像恥辱釘一樣擺她眼前,告訴她,溫知予這輩子喝醉酒後幹了件什麼樣的壯舉。

    她沒臉再見他了。

    “但真的,也還好。”姚卉說:“我是覺得,一個男人不是直接了當拒絕你或是對你非常厭煩,那我覺得態度還是有點微妙。”

    “微妙什麼?你是說,你覺得顧談雋願意我說的。”

    姚卉搖頭:“不,他可沒有想跟你睡覺。”

    “那你說什麼。”

    跟姚卉一聊完,溫知予更自閉。

    其實重點也不是睡不睡覺。這只是她們私下故意開玩笑說的。

    她就是難堪。

    回去後溫知予想發信息道歉,想問他,打開名為[jul]的微信聊天框,字打來打去全部刪了。不知道怎麼說。

    最後鼓起勇氣是兩天後。

    她想到了之前聽說的一件事,發了信息:[顧總,我最近有一點工作上的新想法想和您交流,請問您今天有時間嗎,是有關您最近感興趣的4d全場景模擬遊戲。]

    他回:[晚上有會議,沒空。]

    她心提了提,幾個字,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

    她:[好,那什麼時候有空呢。]

    他:[你定。]

    溫知予真不明白他們這種男人。

    言簡意賅,工作的時候什麼字都不願意多說,聊個什麼就要你揣摩。就跟以前上班時候面對老闆對方打的啞謎似的。

    她想,還好她的投資人不是他,否則跟這樣的男人有工作交集還不知道多難,又說沒空,又要她定,她怎麼定。可再想想其實他跟張嘉茂在工作上都一樣,能做到這個階層的男人,時間是金錢,處處是閱歷。你也別想揣摩出來他們的想法。

    所以,話能少講就少講。

    溫知予最後定了週四,晚六點,盛津大廈樓下的咖啡廳。

    上次聽芸芸說起後她回去就查了相關資料,4d模擬,你要說的是那種要戴4d眼鏡全息場景什麼的。目前國內還沒有做起來能帶來龐大收益的,國外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