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芋圓 作品

第99章 第99章

    崔瀅咬著牙應下。“能!不必!一百個人,臣現在就能做主應下!”

    姜鸞滿意了。

    “辛苦各位。回去各自把人手挑選挑選,名單呈上來。現在我們有了糧草車隊,又有了人,準備動作預備得差不多了。下面只看朝廷一紙撤兵令送去前線,到底能撤回來多少兵,再見機行事。都散了吧。”

    所有人齊聲應道,“是。”

    姜鸞掛念著二兄的事,沒什麼心思說笑,正事說完了就要起身。盧四郎卻大禮伏地,深深地拜倒下去。

    姜鸞瞄了他一眼, “起來吧。別怕阿瀅,她如果真敢在東宮門外帶人堵你,你跑回來告訴我,我罰她。”

    但盧四郎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草民希望隨隊伍押送糧草。”

    盧四郎道,“草民在東宮半年,無所建樹。與其整日無所事事,倒不如跟著隊伍送糧去前線沙場。草民幼時學習六藝,射術,騎術,不敢說精通,自認可以上陣殺敵。但如今的身份敏感,公然從軍只怕讓殿下在朝中為難,這次押送糧草倒是適合草民,只願一路隨行,能夠為東宮出一份力便好。”

    姜鸞瞧著他拜下的身影,也明白他心裡想什麼。

    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郎君,整日裡在東宮裡無事可做,一日三餐地混日子,他心裡不好受。

    “那你就跟去吧。和淳于說一聲,把你名字添在名冊上。”姜鸞叮囑他,“不過此行艱險,翻過大山大川,跋涉千里,你可想好了。”

    盧四郎深深地俯身,再次行禮,“早已想好了。謝殿下恩准。”

    等所有人都離去了,丁翦還沒來,按照涉案迴避的章程,她暫時留在東宮。

    姜鸞坐在室內,打開書案上的一個長匣子。

    那是邊關六百里急報的信使送來的。

    自從大軍去了邊境,六百里急報的信使再不是驛站的驛卒了,都是軍裡的將士。前兩天送來急報的信使,是玄鐵騎中軍大帳裡的親兵。

    兩隻一模一樣的長木匣,一隻送進了紫宸殿,另一隻送進了東宮。

    姜鸞打開匣蓋。沾染了邊關風霜冷雪的長木匣裡,放了一卷文書,幾支來自邊境的野草野花,角落裡還有十幾顆小小的鵝卵石。

    她隨手掂起一顆小石子,藉著映進來的陽光看著。

    顯然是精心挑揀過的,在不知何處的綠洲水泊裡磨平了稜角,在陽光下呈現半透明的琥珀色,映出好看的不規則紋路。

    除了琥珀色的小石子,還有硃紅色的石子,鵝黃色的石子,五顏六色的放置在木匣子裡。

    “送他一條五彩絲絛的金珠手串,他回了一堆石頭。”

    姜鸞低聲地抱怨,卻還是一顆顆地掂起來細看,把不知何處撿拾而來的石子一顆顆仔細地摸過了,放去窗外養魚的大魚缸裡,五顏六色地鋪了一層。

    又打開匣子裡的文書。

    文書送來的當晚已經看過了。或許是顧忌著路上可能遇襲,木匣子或許會落入他人手中,書卷裡連姓名題字都沒有,只簡單寫了六個字,

    “一切安好,勿念。”

    不知在什麼時候寫下的手書,一手極為潦草的狂草字,仔細分辨才勉強能看清楚。

    展開文書時,迎面一股淺淡的酒氣。

    她幾乎可以看到夜晚天氣酷寒的砂石荒漠裡,他在帳子裡一邊喝酒一邊寫字,香氣濃郁的烈酒不慎滴落了幾滴在文書上的場面。

    始終不言不語的盧四郎忽然抬起頭,望著崔瀅。

    “瞧著我做什麼?” 崔瀅納悶地說。

    盧四郎遲疑著看了眼姜鸞,姜鸞點點頭,示意他開口說話。盧四郎這才提出自己的想法,“崔氏在城外蓄有私兵,可以調用。”

    崔瀅噗地噴了茶。

    “咳咳咳……”她咳嗽著指著盧四郎,“你小子行,等下別走。你給我等著。”

    京城世家大族,家家蓄養私兵,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實,但私鑄甲兵是大罪,平日裡絕對不會有人放在臺面上說。

    但姜鸞確實被盧四郎一句話提醒了。

    她的指尖一圈圈地卷著髮絲,眼睛瞄向崔瀅,“崔舍人,說說看?”

    崔瀅放下茶盞,起身長跪謝罪。

    “不敢隱瞞殿下,家中……家中確實蓄養了少許私兵。”她趕緊擔保,“都在城外郊處,無召絕不會入城!”

    姜鸞才不管她家的兵在城裡還是城外,只要好用就行。

    “一百個人,嘴巴緊,不會洩露消息的那種,你家能不能出?需不需要先知會你父親?”

    崔瀅咬著牙應下。“能!不必!一百個人,臣現在就能做主應下!”

    姜鸞滿意了。

    “辛苦各位。回去各自把人手挑選挑選,名單呈上來。現在我們有了糧草車隊,又有了人,準備動作預備得差不多了。下面只看朝廷一紙撤兵令送去前線,到底能撤回來多少兵,再見機行事。都散了吧。”

    所有人齊聲應道,“是。”

    姜鸞掛念著二兄的事,沒什麼心思說笑,正事說完了就要起身。盧四郎卻大禮伏地,深深地拜倒下去。

    姜鸞瞄了他一眼, “起來吧。別怕阿瀅,她如果真敢在東宮門外帶人堵你,你跑回來告訴我,我罰她。”

    但盧四郎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草民希望隨隊伍押送糧草。”

    盧四郎道,“草民在東宮半年,無所建樹。與其整日無所事事,倒不如跟著隊伍送糧去前線沙場。草民幼時學習六藝,射術,騎術,不敢說精通,自認可以上陣殺敵。但如今的身份敏感,公然從軍只怕讓殿下在朝中為難,這次押送糧草倒是適合草民,只願一路隨行,能夠為東宮出一份力便好。”

    姜鸞瞧著他拜下的身影,也明白他心裡想什麼。

    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郎君,整日裡在東宮裡無事可做,一日三餐地混日子,他心裡不好受。

    “那你就跟去吧。和淳于說一聲,把你名字添在名冊上。”姜鸞叮囑他,“不過此行艱險,翻過大山大川,跋涉千里,你可想好了。”

    盧四郎深深地俯身,再次行禮,“早已想好了。謝殿下恩准。”

    等所有人都離去了,丁翦還沒來,按照涉案迴避的章程,她暫時留在東宮。

    姜鸞坐在室內,打開書案上的一個長匣子。

    那是邊關六百里急報的信使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