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魔族已經在收拾祭典場地,每個人都在喜氣洋洋收割九嬰的屍身,滿臉寫著豐收的喜悅。

    夙厭逢從高臺緩步而下,瞧見雲橫波慘白的臉,微微一皺眉。

    “受傷了?”

    雲橫波搖搖頭。

    第九子是個不會看人臉色,眼巴巴盯著不遠處九嬰的屍身差點要流哈喇子了:“主人,主人!”

    夙厭逢道:“只能吃內丹。”

    第九子頓時喜出望外,像是脫了僵的野馬,“咻”地鑽出去。

    雲橫波本就暈暈乎乎,乍一失去支撐,整個人搖搖晃晃往前栽了過去。

    她沒指望大反派會扶自己,下意識要在摔下去之前用手撐住身體,省得摔個頭破血流,但手才剛一動,一雙溫暖的手猛地扶住她。

    雲橫波怔然抬頭。

    夙厭逢將她扶穩,垂著眸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似乎在探脈。

    系統差點要雞叫:“啊啊啊反派怎麼突然改了性子!我還以為他會冷眼旁觀任你摔下去呢?不愧是宿主啊!”

    雲橫波有點懵,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麼反派的好感度突然飆升這麼多。

    難道是因為自己召喚出九嬰獸潮,他看出來自己更大的利用價值了?

    不對啊,要真是這樣,他不應該更想早點殺她奪靈脈嗎?

    夙厭逢用靈力在雲橫波經脈中轉了一個小周天,道:“靈力損耗太過,沒什麼大礙。”

    雲橫波點點頭,她現在實在疲累,也沒精力演戲。

    夙厭逢見她肩上的小紙人都要趴著打瞌睡了,笑了笑,道:“畫堂春。”

    畫堂春草草包紮好傷口,頷首道:“尊上。”

    夙厭逢:“送夫人回寢宮休息。”

    畫堂春一愣:“寢宮?”

    夫人不是宿在偏殿嗎?

    夙厭逢偏頭看她,畫堂春立刻道:“是。”

    雲橫波腳下都在飄,根本沒察覺到兩人在說什麼,一門心思只想睡覺,任由畫堂春將她接過扶著,用靈力御風回了魔宮。

    雲橫波神智昏沉,連什麼時候睡去的都不記得,更不知道自己被安置在了魔宮夙厭逢的寢殿。

    系統在一旁看得戰戰兢兢。

    畫堂春低著頭看著床上臉色慘白已然睡去的雲橫波,眸中閃現一抹寒光。

    魔尊對這個女人……

    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盛夏蟬鳴陣陣。

    畫堂春從寢宮離開,尋了處角落,微微咬著牙將腰腹傷口的木頭拔了出來――邊孤舟的傀儡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修為甚至能隱約壓制畫堂春,幾隻傀儡一起也能將她傷到。

    將傷口中斷裂的傀儡手拔.出隨意扔在一邊,她臉色蒼白,急促喘了幾口氣才忍過那一陣疼痛。

    畫堂春將靈力催動止血,微微仰著頭閉眸休息。

    這時,她手腕上的一串珠子閃現一抹雪白的光芒。

    畫堂春懨懨看了一眼,隨手揮開。

    白光瞬間化為一個虛幻的人出現在旁邊。

    若是雲橫波在此處,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那人青衣墨髮,面容姣好,竟然是女主離溪月!

    仙盟清純小白花女主,竟然和魔族四域的人有聯繫。

    離溪月似乎有要事要說,視線落在畫堂春的慘狀上微微一蹙眉:“你受傷了?”

    “沒事。”畫堂春用力坐起來靠在牆上,撩起裙襬胡亂擦了擦腰腹上的血,隨口道,“在魔族受傷不是常有的事嗎,你在仙盟待久了難道都忘了不成?”

    離溪月神色冷下來,全無在仙盟眾人面前的乖巧青春小白花模樣。

    “雲橫波如何了?”她問,“我花費了好大心力才設計將她送去魔族,她的靈根萬里無一,極其難得,夙厭逢可將她的靈根剖出來修煉了?”

    畫堂春道:“沒有,還活著。”

    離溪月皺眉:“為何如此,夙厭逢的修為不是到了瓶頸嗎?吸納那些大魔的魔心根本無濟於事。”

    “尊上的心思,我們哪能揣摩得到?”畫堂春回想起方才夙厭逢竟然主動去扶雲橫波,眉頭越皺越緊,“他們結了道侶契,尊上會不會受那契紋影響?”

    “不會,道侶契不會有這樣大的效用。”

    畫堂春抬頭看她。

    “雲橫波此人詭計多端,此事宜早不宜遲。”離溪月道,“仙盟首尊已經在打算用秘法將尊上本命玉牌損毀了。”

    畫堂春一驚:“本命玉牌損毀,尊上豈不是要遭受反噬?!”

    離溪月道:“正是如此。”

    她的眼神在畫堂春身上掃了一圈,聲音放輕道:“姐姐,尊上性子難以捉摸,留下雲橫波八成也只是為了有趣。既然他不下手,還勞煩姐姐幫他一把,省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