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先覺 作品

第二百零五章 七千多字大章

    賈瑜連忙捂著她的嘴巴,輕聲道:“你只要知道一點,我做為武勳,是必須要上戰場的,若是我將來出征,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家姑娘,她愛哭,身子又弱,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一去不回,你一定要一刻不離的守在她身邊,若真到那個時候,這賈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你就帶著你們家姑娘和晴雯她們去蘇州...”

    紫娟瞬間落下淚來,兩腿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賈瑜把她扶起來,安慰道:“你先不要著急,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出征前會讓人去蘇州置辦一套宅院,再給你們留可以吃一輩子的銀票,你和晴雯她們要照顧好你們家姑娘,讓她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爺,您不要再說了,您要是有什麼事,姑娘她是活不下去的,肯定會尋短見,求求您,現在就帶我們走吧,走的遠遠的,去哪都行,我們願意跟著你顛沛流離,吃糠咽菜,嗚嗚嗚...”

    賈瑜吻去她眼角的淚花,嘆道:“我走不了啊,你放心吧,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保全自己,莫哭了。”

    紫娟小手捂住檀口,“嗚嗚嗚”的輕聲哭著,雪雁走過來,關切道:“姐姐,你怎麼哭啦?”

    賈瑜解釋道:“她沒照顧好你們家姑娘,我批評了她幾句,她就哭了。”

    雪雁“喔”了一聲,賈瑜在紫娟耳邊小聲說道:“不要亂說啊,我心裡有數,這件事情還沒有定性呢。”

    紫娟點頭應下,和雪雁目送他走遠後,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回到了臥房。

    淚水可以擦掉,但通紅的眼眶不能,林黛玉問道:“他又說你了?”

    紫娟強笑著說道:“二爺說幾次看見姑娘時,我都不在身邊伺候,說我不用心,還偷懶。”

    “他就知道說你們兩個,趕明兒我也去說說晴雯她們去,我不相信她們幾個身上一點毛病都找不出來。”

    伺候自家姑娘睡下後,紫娟坐在隔間的小床上,透過薄如蟬翼的窗紙,呆呆的看著夜空中那一輪圓月,皎潔的月光落在了她滿是淚水的臉上。

    她想要的不多,只希望二爺和自家姑娘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活著,自己能伺候他們一輩子就好。

    離開林黛玉院,賈瑜本想著再去梨香院找薛寶釵再溫存一番,但見夜已經很深了,只得直接回寧國府去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薛寶釵此刻在坐在臥房的妃子榻上等著他。

    寧安堂,臥房內。

    齡官躺在隔間的小床上,聽著裡面傳來的低吟淺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那聲音拼了命的往她耳朵裡鑽,直讓人身子發燙,她只得趴在床上,用枕頭捂住腦袋,緊咬貝齒苦苦的支撐著。

    過了好一會兒,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壓抑的尖叫,隨即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賈瑜喊道:“齡官,接盆熱水過來。”

    齡官穿著白色的絲質寢衣,從床上爬起來,趿著木屐,走到外間,拿起火爐上的銅水壺往木盆裡倒了些開水,然後再往裡面摻涼水,試好水溫後,把乾毛巾浸在裡面,端到拔步大床前。

    賈瑜用溼毛巾仔細的給媚人清理乾淨,她有氣無力的說道:“爺,我不行了,讓齡官妹妹來伺候你吧。”

    剛說完,打了個淺淺的哈欠就睡著了,賈瑜把她抱起來,輕輕放在隔間的小床上,給她蓋好錦被,回到裡間時,齡官已經不見了,原本癟癟的錦被像是突然就大了肚子,鼓起一座小山包。

    第二天早上,賈瑜從睡夢中清醒,只見齡官正依偎在自己懷裡,睡的正熟,兩條雪白的藕臂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臉上還有兩道清晰可見的淚痕。

    賈瑜怕驚動她,只得繼續躺著,過了一會兒,她才悠悠醒來,像貓兒一樣輕輕的呻吟了一聲。

    見自家爺醒了,齡官連忙坐起身,準備伺候他起床,不成想牽扯到了痛處,蛾眉緊蹙,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賈瑜很是心疼,把她按在床上,說道:“你不要起來,多躺一會。”

    媚人和玉釧兒進來伺候賈瑜穿衣服,看著他背上的十多道抓痕和肩膀上的咬痕,玉釧兒嚇了一大跳,不由得驚呼一聲,連忙詢問是怎麼回事。

    賈瑜對她說了一句“你以後就會知道了”,然後對媚人吩咐道:“勞煩你和玉釧兒伺候你這妹妹一天。”

    媚人給他穿著中衣,輕聲道:“應該的,之前晴雯姐姐也是這麼伺候我的呢。”

    穿好衣服,洗漱後,賈瑜給玉釧兒上了藥,用早飯時,賈蘭照例過來請安,得知今天族學放假後,賈瑜便帶著他到天上人間去讀書,給他傳授學問。

    榮國府,賈赦院。

    這老傢伙身上的一等將軍是虛職,不用上朝,年俸四百二十兩,這筆銀子可能都不夠他討兩房姬妾的。

    他除了逢年過節和祭祖,基本上不露面,最喜歡的是躲在自己屋裡摟著小妾吃酒,最愛的是金銀、美女和古玩,像是一個養在深閨的五十多歲老姑娘。

    他極其的好色,視之如命,賈珍之前在寧國府當家做主時,養了二三十個姬妾不說,還把府裡漂亮的丫鬟全部睡了個遍,他差不多也有二十來個姬妾,在姬妾這方面,這對叔侄倆旗鼓相當,平分秋色。

    他們倆大概在私底下互相較著勁,攀比誰的房裡人多,因此他們各自讓邢夫人和尤氏不停的給自己納新,這是一場無聲無煙的戰爭,直到賈珍突然暴斃,賈赦才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但他並不高興,因為以後就沒有人和自己交換姬妾了,不過賈瑜把賈珍那些姬妾請出去的時候,他讓下人把好幾個最漂亮的偷偷帶了回來。

    和賈珍不同,他從來不在榮國府裡到處睡丫鬟,他大概也是想的,但他不比賈珍,可以在家裡肆無忌憚,為所欲為,沒人去管,賈母並不喜歡他,對他看管很嚴,他也不敢去觸賈母的黴頭。

    榮國府裡年輕丫鬟有一百多個,漂亮的至少佔一半,但他只惦記著鴛鴦一個人,惦記的不僅是她的容貌和身段,更是她在賈母面前和榮國府裡的地位。

    可惜賈母一直不鬆口,不願意把鴛鴦給賈赦,直到三個月前被賈瑜要了去,得知消息的賈赦暴跳如雷,在背地裡破口大罵,還暗戳戳的說賈母昏聵湖塗,向著別人,不顧自己這個做兒子的,但他不敢去抗爭,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弄不過那個正風生水起的小畜生。

    今天早上,賈赦起床後就開始喝上了,兩個小妾如附骨之蛆,一左一右靠在他的身上,給他喂酒夾菜,嗲聲嗲氣的,一個要金首飾,一個要新衣服。

    賈赦大手一揮,全部應了下來,兩個小妾大喜過望,連連謝恩,好話說了一籮筐,許是覺得沒什麼樂趣來助助酒興,他便讓人把賈琮叫了過來。

    “兒子給父親請安。”

    賈琮跪在地上,問好後並沒有起來,而是垂下眼簾,看著地面,靜靜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噼頭蓋臉的怒罵。

    對此他早已經習慣了,以往他總是很害怕,倒不是害怕因為捱打帶來的切膚之痛,而是害怕自己將來沒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