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不敗 作品

第21章 021 恢復

    “好!”林薇接過資料一看,這居然是一份手寫的資料,把高中所有的立體幾何題型都概括了進去。

    她頓時熱淚盈眶,彷彿苦難的災民看見了大救星:“浚哥,你人真好!我以後要怎麼報答你才可以呢?”

    “我用不著你報答什麼。”秦浚生咳嗽一聲,收斂起了剛才的隨意,一五一十道:“你去了1班以後好好學就行,成績別拖了我們班的後腿。”

    “哦……”

    差點忘了——他是1班的班長啊!

    林薇說幹就幹,翻開了第一頁資料,正打算沉浸在立體幾何的世界裡,秦浚生卻伸手合上了書,道:“這是讓你拿回去看的,以你的能力,自學這些知識點應該不難。”

    “不學立體幾何,那我們今天學什麼?”林薇眨了眨眼,有什麼知識點,才是用得著他來親自教的?

    秦浚生言簡意賅:“泰勒公式。”

    林薇:“……”

    不好意思,她只聽說過泰勒.斯威夫特,美國著名女歌手。

    從沒聽說過什麼泰勒公式?!

    ***

    泰勒公式(taylor formula)是一個用函數在某點的信息描述其附近取值的公式。1由英國數學家布魯克·泰勒首先提出來。

    秦浚生說:高考中大量的函數應用題,都可以用泰勒公式去解決,無需複雜的證明過程。

    他首先給她看了一道高考數學題:已知函數f(x)=……求:1求f(x)的單調性。2估似ln2的近似值,保留小數點後三位。(2014年高考全國2卷理科數學卷第21題。)

    第一個求函數單調性的問題並不難解決,林薇自己都能做出來。可難就難在第二問:ln2的近似值是多少?

    “利用泰勒公式的變種,ln(1+x)=x-x^2/2……可以快速計算出它的取值範圍。”

    秦浚生在草稿紙上演算了一遍。他將泰勒公式帶入到了這道理科壓軸題中,直接化簡為繁,三分鐘後得出了0.691的最終答案。

    林薇只有一臉懵逼的份兒。她甚至都搞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看起來複雜到上天的題目,怎麼在他的筆下,就這麼容易馴服出答案呢?

    秦浚生演算完畢,讓她重複講一遍解題過程,不用動手,只用動動口複述一遍就行。

    “我……”

    林薇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明明是他眼中最簡單的定理,她怎麼看起來宛如天書?!

    “我剛才沒講明白嗎?哪個步驟沒看懂?”

    秦浚生再複述了一遍解題過程,這一次,他講的相當詳細,幾乎可以說是一步步把思路喂到她的腦海裡。

    但無形之間,他的解說給了她很大的壓迫感。

    在秦浚生一絲不苟的目光下,林薇不想沉默,可她真的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也看不明白什麼鬼的泰勒公式。

    當秦浚生重複解說了第三遍時,他還沒表現出不耐煩,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不行。

    怎麼還是聽不明白呢?怎麼他就做的這麼輕而易舉?

    這一瞬間,她忽然發現——自己和秦浚生的數學天賦之間,隔著怎樣巨大的溝壑,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種感覺很不好,什麼計算過程都說不出來,害怕看到別人失望的眼神。自卑與自尊互相交替,最後把你的學習信心都打擊得七零八落。

    林薇緊張到手心裡都是汗水,她繃緊了身子,雙腿不自覺站了起來,道:“我先去上個廁所,浚哥,你稍等一下。”

    然後一溜煙逃跑到衛生間裡去。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她倚靠在冰冷的瓷磚上,慢慢滑坐下來,左手抱緊了膝蓋,右手懸掛在繃帶上,目光放空,沒有任何聚焦的點。

    剛才自己聽不懂答不出的樣子,一定看上去很笨吧?!

    浚哥身體恢復的很好,看看他秒殺數學題的樣子,他是要變回正宗的奧數王子了,但她依舊是扶不起的醜小鴨。

    林薇拍了拍臉頰,朝著鏡子裡吼了吼——

    “你知道浚哥的數學有多厲害,他去年可是獲得了全國奧數大賽一等獎,你自己跑到他的面前請教數學,怎麼能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如果我說我連聽都沒聽懂,浚哥會不會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大笨蛋?”

    “人家都跟你重複了三遍,三遍啊!泰勒公式有這麼難嗎?!你怎麼能什麼都沒聽懂呢?!”

    吐槽完畢,林薇就扶著牆角慢慢站了起來。

    再失落迷茫,她都知道一件事:數學不會就是不會,你再哭再罵也學不會啊!

    算了,回去跟秦老師坦白吧……

    ……

    十分鐘後,林薇回到了書房,臉上洗過了好幾遍,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一開始就教你泰勒公式,這對你來說,是不是太難了?”秦浚生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其實他心裡也沒數:林薇的數學基礎究竟弱到什麼地步?作為參考,他曾經替孫老師在1班講臺上講解過泰勒公式,1班的同學基本上十分鐘就能看懂學會。

    可林薇是普通班的學生,她的數學基礎遠沒有奧賽班的學生基礎牢固紮實,甚至可以說是相當薄弱。

    “這麼說吧。”林薇保持好微笑,她必須承認自己聽不懂:“你講的每個字,我都認識,甚至能背出來每一句話。但是這些函數指數對數組合在一起,我就糊里糊塗了。”

    這個解題過程對她而言,有一部分是看得懂的,但另一部分函數展開,就像是現代人看甲骨文一樣陌生,不知道中間經歷了什麼樣的演變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