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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慕先生只覺得腦袋嗡得一聲,甚至能聽到自己腦袋裡的水在晃盪,緊接著他全身痠軟,直接摔倒在身後的椅子上。

    隨即噁心、頭暈目眩、大腦發出哀鳴聲、甚至絕望地恨不得死掉的感覺湧了上來,慕先生再也忍不住,直接吐了出來。

    周見樸很有先見之明地塞過來一個套了黑色塑料袋的垃圾桶,然後他打開了窗戶,窗外空氣湧入,正好吹散了這股難聞的味道。

    慕先生吐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他有氣無力地說:“好難受……”

    話剛說出口,他突然一個機靈,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繼而驚喜地說:“我、我能說話了?!”

    慕先生激動地看向周見樸,彷彿看到了再世恩人。

    周見樸雖然也不太舒服,但無形的波正覆蓋在他身體表層,就如以前有防護層擋住藍星,宇宙射線無法進入藍星一般,周見樸作為s級覺醒者,足以不斷釋放小型的振動以滑開其他人對自己的汙染。

    覺醒到了周見樸這種程度,如果他想,只可能是他汙染別人,不可能……哦,也不是不可能被他人汙染,但周見樸覺得自己安安穩穩地窩在京城,肯定不會碰到這種情況。

    周見樸維持微笑臉:“只是暫時的,覺醒一旦開始是不可能停止的,這邊建議您儘快學習並掌握身體的變化。”

    “國內最大的覺醒者組織是連山會,傳聞有官方背景,當然這只是傳聞,除了連山會,國內還有很多小型的覺醒者互助團體,我這裡有禽類互助會的聯繫方式,您需要嗎?”

    慕先生:“……我不是鳥,我是人!”

    周見樸繼續用那副微笑臉,說著讓人崩潰的話:“哦,我懂,我是指,這個互助會的人都覺醒了禽類方面的基因天賦,和他們多溝通有助於您掌握自己的身體變化。”

    慕先生聽後內心的確很崩潰,他再也顧不上禮儀,有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說話聲音透著濃濃的悲痛和煩躁。

    “為什麼,我是說,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會突然出現基因變異的情況?我聽說過這種事,但不是越年輕才越可能變異嗎?我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就?”

    周見樸雙手交叉握住,身體微微靠在座椅後背,臉上閃過淡淡的自嘲之色。

    只不過這絲感覺很淡,沉浸在痛苦中的慕先生完全沒注意到。

    周見樸:“您無需如此難受,想想吧,也許某天您能像鴨子一樣飛起來,人類想上天還要坐飛機,您張開雙手就可以了。”

    慕先生的表情顯得滑稽而扭曲,他瞪著周見樸,似乎很想動手打人。

    周見樸視若無睹,繼續道:“提醒您一下,在覺醒期間,您散發出的細微輻射會影響到身邊的人,尤其是和您有血緣的親人,您的妻子沒關係,但您的父母和孩子很可能受到影響。”

    慕先生的臉刷得白了:“你是說,他們也會基因變異?”

    “只是有一定幾率。”

    周見樸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概率最高的是同父母所出的兄弟姐妹,但人類到現在都無法徹底解開自身基因奧秘,所以誰都說不準。”

    慕先生飛速找回了理智,他問周見樸:“那多久能覺醒完畢?覺醒完畢就不會再牽累身邊的人了?”

    “是的,等您能自由切換人類語言和鴨子語言後就差不多了。”

    周見樸恢復了微笑臉。

    “畢竟,您現在生活在人類社會,一隻鴨子出現在人類社會,結果大概率變成烤鴨燒鴨醬鴨,為了生存,您的基因不可能真的忘記怎麼說人話,生物擬態是每一個覺醒者最先覺醒的基礎能力。”

    慕先生鬆了口氣,隨即苦惱起來:“您的治療能保證多長時間不會有變化?”

    周見樸:“兩天,到後天早上可能會再度變化。”

    慕先生的臉色好了一些,兩天時間足夠他暫時處理好工作問題,並請出來一週以上的假期了。

    接下來周見樸將覺醒時期的注意事項告訴了慕先生,還將禽類互助會和連山會的聯繫方式交給了慕先生。

    慕先生有些踟躕:“我這麼直接打電話過去,方便嗎?”

    周見樸奇怪地看慕先生:“這有什麼不方便的?”

    慕先生委婉地說:“覺醒者這種事雖然時有發生,但對普通民眾來說還是挺遙遠的,我雖然在網絡上查到了一些信息,比如您說的連山會,可我看連山會的官網,他們好像是普通的研究周易學說的網站,這種組織對成員是否有什麼要求和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