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擁吻

    畫面略有喜感。

    只是賀南樓跟喬安年兩人眼中都沒有任何笑意。

    賀南樓視線向下,目光落在喬安年腰窩那一塊,撞了一塊烏青。

    賀南樓站起身。

    賀南樓的衣角被喬安年拽著呢,他稍微一動,喬安年就警覺地轉過頭:“你去哪裡?”

    “你的傷口破了皮,不能用藥酒。我去看看,有沒有藥膏。”

    聞言,喬安年下意識地要跟著從床上爬起來。

    賀南樓看了他一眼,“我會回來。”

    喬安年也就繼續趴床上了,他仰著頭,“一言為定啊,不許騙人。”

    目送小孩兒出門

    …

    賀南樓拿著碘伏跟藥膏上樓,餘光瞥見房間門口閃過一個身影。

    賀南樓指尖捏著藥膏,繼續上樓。

    碘伏抹在傷口處,有點涼。

    喬安年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挪了挪身體,躲了下。

    賀南樓掌心按在他的後腰,“別動。”

    喬安年只覺後腰那一片就像是有火在燒一樣,他咬住唇,才沒有發出過於奇怪的聲音。

    冬天,身體對冰涼的觸感真的太敏感了。

    幾乎是只要小孩兒用碘伏給他塗一下,他的腰就會動一下。

    麻了。

    有涼風徐徐地吹著他的腰窩。

    是那種人體能夠接受的舒服的“涼”。

    嗯?

    喬安年下意識地轉過頭,就看見小孩兒半俯著,一隻手按在他的腰間,另一隻手撐在床上,輕吹著他的傷口。

    小孩兒有抬頭的趨勢,喬安年趕緊迴轉過頭,維持著原來的姿勢。

    又過了一會兒,塗在傷口處的碘伏徹底乾透,賀南樓擰開藥膏。

    喬安年對上一次的藥酒太有心理陰影了,他都準備捏著鼻子以免被那種可怕的氣味包圍,忽然聞見一股淡淡的香氣。

    “這藥膏還挺好聞。”

    喬安年轉過身,握住賀南樓的手,看了看,藥膏是透明的膏狀體,湊近聞,“好像是槐花的香氣。”裡頭似乎還加了薄荷,因為他還聞見了沁涼的氣味。

    小孩兒沒搭話。

    喬安年訕訕地鬆開了手。

    賀南樓把藥膏瓶蓋擰上,站起身。

    喬安年一骨碌從床上坐起身,立即敏感地問道:“去哪?”

    賀南樓:“藥已經上完了。”

    “噢。”

    房間裡再一次陷入了安靜。

    “喬安年,既然你沒有辦法下決定……”賀南樓聲音裡沒什麼溫度。

    喬安年沒好氣地打斷賀南樓的話:“怎麼著,你還想替我便決定是吧?怎麼?有勇氣告白,沒勇氣聽答案?”

    “嗯。”

    這一聲“嗯”,像是有千斤重,精準地砸向喬安年的胸口,砸得胸口發麻,就連腦袋也有些暈眩。

    視線裡,小孩兒轉過了身,喬安年伸手,拽住了小孩兒的手。

    賀南樓目光向下,落在被喬安年拉住的那隻手:“喬安年,放手。”

    “不放。”

    …

    還沒來得及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他的身體就被放倒在了床上。

    後背摔在床上,喬安年有點懵。

    賀南樓眼神陰鷙:“我給過你機會的。”

    喬安年眼神往邊上瞄,嘀咕了一句:“我不是沒推開你麼?”

    對上小孩兒錯愕的眼神,喬安年笑了。

    他伸手,在小孩兒面前晃了晃,調侃道:“怎麼了這是?魂還在不?”

    賀南樓握住喬安年搗亂得那隻手,眸色極深:“喬安年,你確定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喬安年雙手捧住賀南樓的臉,在小孩兒的唇上親了一口,“夠清楚了麼?”

    別看喬安年吻得這麼淡定,聲音這麼輕鬆,耳尖卻是紅得不能再紅,臉頰也是通紅一片。

    喬安年認真地道:“賀小樓,你不是瘋子。從來不是。”

    就像是明明說了什麼只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實際上到現在,不也一點沒做傷害他的事情麼?這足夠說明,小樓是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的。

    與其說原著裡的賀南樓是個瘋子,不如說,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一段正常的,長穩的關係應該是什麼的,需要怎樣去相處,又應該怎麼去維繫。

    賀南樓狐疑地盯著喬安年:“喬安年,你確定你想清楚了?”

    喬安年雙手搭在賀南樓肩上,他一個發力,將賀南樓給壓在了身下,跨坐在他腰間。

    在夢裡都不敢把小孩兒怎麼樣的喬安年,終於出息了一回,俯身把人給親了個結結實實。

    不再是簡單的唇瓣相貼地那種吻法。他的舌尖,生澀地扣開賀南樓的唇,銜住他的舌纏繞追逐,一隻手摩挲著小孩兒的頭髮,另一隻手搭在小孩兒的腰間,上下輕撫著,吻得溫柔又剋制。

    好像怕稍微用力,就會弄疼小孩兒。

    小樓的唇,遠他想象中的還要甜。

    親一遍根本不夠。

    怕小孩兒第一次接吻,受不住。

    喬安年睜開眼,結束兩人之間的親吻。

    賀南樓的舌纏繞了上來。

    喬安年眼底掠過一絲笑意,他的指尖輕摸著小孩兒的髮梢,回應他的親吻,縱容又寵溺。

    …

    賀南樓的吻,比喬安年預想得要兇得多。

    嘴唇第一次被齒尖劃破時,喬安年沒放心上,覺著可能就是孩子年紀小,吻得又急,力道上沒控制好。第二次被咬,喬安年心說,總該給孩子進步的機會。

    後頭倒是沒再咬他嘴巴了,就是他的嘴唇也差不多麻了,迷迷糊糊地想,現在孩子的路子都這麼野的麼?

    這個時候,喬安年還是沒什麼危機感。

    直到,小孩兒的吻一路往下,撫在他腰間的那隻手一點也沒客氣地一路摸上去的時候,喬安年一下睜開了眼睛。

    他在小孩兒肩上推了一下。

    兩人目光對上,後者的眼睛極黑極黑,就像是一團濃墨,眼神已經不是想要吃人,而是想要把人活生生吞下去。

    喬安年曾經有過餓了一個多月的經歷,不是一直餓著,是那一個多月一直處於比較飢餓的狀態。

    給他介紹工作的組長跑路,捲走他們組包括他在內,所有組員的全部工資。

    上個月的工資剛交了房租水電,卡里只剩下100.9,以及揹包裡820塊現金。

    一共829塊,他過了一個月又兩個星期——

    找到下一份花了兩個星期,等到新工作發工資,又是一個月。

    那段時間,他就是靠餓幾頓,吃一頓,撐過去的。

    有一次,他下班回到家,路過一家蛋糕店,蛋糕的香氣一直往他鼻子裡鑽。

    還要再過一個多星期,才能發工資。

    他盯著其中一個泡芙看了很久,不經意間抬頭,看見了櫥窗裡的自己。

    那個時候,他就是小樓現在的這種眼神……

    …

    小年輕嘛,單身了這麼長時間,比較衝動,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