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安

    寧扶疏最先注意到的,卻是他手背上紅喇喇的傷口:“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不小心磕的。”顧欽辭不以為意,把湯包拿出來,擺到她面前。

    這個解釋在寧扶疏看來委實拙劣,饒是她個外行,也能看出來這幾道口子為利器所傷,要說跟人切磋弄傷的,倒有幾分可信度。可就憑顧欽辭的身手,又有誰能在他手底下討著好,所以這條假設也不成立。

    眼見他一副不願提及的神色,寧扶疏也就不再多問,只說讓他等一會兒。

    轉身在屋子裡找出幾個瓶瓶罐罐。

    她說:“伸手,給你上藥。”

    滲出皮表的血跡已然乾涸,寧扶疏不敢太用力摳弄,生怕扯裂傷口,流出更多鮮血。只能將絲帕浸潤溫水,一點點把血塊擦乾淨。她的動作生澀,卻極盡耐心。

    而後從諸多藥罐中,找出金瘡藥。

    她手邊沒有取藥的小藥匙,便用指尖挑出指甲蓋大小的一塊藥膏,塗在傷口上慢慢抹勻。

    像是順其自然的下意識舉動,她對著抹好藥的傷口,輕輕吹了兩口氣。

    拂過皮膚的氣息綿軟而溫暖,彷彿春日裡的雲朵,還攜著淡淡茉莉花香。顧欽辭原本放鬆的神經瞬間繃緊,在武館肆意宣洩才將將安撫平息的躁動,似沉睡的獅虎倏然甦醒。

    他的手在寧扶疏唇下,咫尺之間的距離就能相貼。顧欽辭突然腕部翻轉,捏住了她的下巴。

    隔著敞開的軒窗,他俯下身,吻住她未染口脂的雙唇。

    唇齒交纏,溫柔時如和風細雨,猛烈時如疾風驟雨,顧欽辭現在屬於後者。

    寧扶疏直覺他有些不對勁,可顧欽辭壓根不給她探究或詢問的機會。短暫的恍惚,顧欽辭驀地翻窗入室,另一隻手扣住她腰身,把她壓在了桌上。

    後背抵著堅硬桌面,寧扶疏雙手無處安放,下意識去抓桌角。

    動作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一陣肉香飄入鼻腔,她意識到:“你買的包唔——”

    剛開口就被炙熱的唇重重堵住,顧欽辭桎梏著她的身體,嚴絲合縫不留一點空隙,彷彿想要就這樣把她鑲嵌進骨髓裡,相融進血液中。窗戶被他關上了,房門也閉合著,方寸之間僅有他們兩個人。

    沒有人能看見他們,更沒有人能看見獨屬於他的殿下。

    包子掀了可以再買,唯獨寧扶疏無可替代,必須在他懷裡。

    他承認。

    他不安。

    他恐懼。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他難以遏制地無限放大,像一顆播撒在心田的種子,甚至不需要雷雨養料,自己便能生根發芽,將他的五臟六腑緊緊纏繞,束縛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需要汲取她的氣息,確認她此時此刻正存在。

    “殿下——”顧欽辭的手掌貼覆在她的後頸,摩挲著無比纖細脆弱的形狀,五指緩緩張開,形成一種完全掌控的姿態,聲音壓得很低,“您會永遠陪著臣嗎?”

    作者有話說:

    顧·搖尾乞憐·欽·可憐兮兮·辭

    今天三次元有些忙,所以只有一更了。比心追文小可愛們的理解呀,算作小補償?在wb(id:是暮行也吖)放了顧狗的人設圖(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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