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打字機 作品

第 68 章 68[已替換]




    謝仙卿目光不明,不動聲色道:“忽然想進來了。”



    他好氣又好笑,自己擔憂陳皎,為此虛驚一場,對方反倒是不問緣由先行怪罪。



    陳皎也不想想,他今日處心積慮,到底是為了誰。



    謝仙卿看著她,故意道:“孤忽然覺得暖泉不錯,想嘗試一二。”



    他甚至站起身,故意逗她說:“我們同是男子,共享溫泉也是正常,陳世子怎如此慌張?”



    陳皎內心慌得一批,心想自己怎麼可能不慌啊!



    她今天泡溫泉的時候,雖然依然沒有解開裹胸,可卻沒有戴胡蘿蔔。因為溫泉溫度不算高,但時間久了,她擔心胡蘿蔔熟了。



    暖泉中有霧氣,陳皎不怕太子下水,畢竟兩人隔於池子兩畔,還有霧氣和水做掩護,想發現不對也不容易。



    陳皎怕的是此情此景,怎麼瞧都透露出一股曖昧,似乎是隨時要溫泉play的節奏啊!



    想到這,陳皎頓時更慌了,覺得屁股危矣!!



    或許是因為她科普了做0對身體的危害,並且堅決表示拒絕,從不久前開始,太子殿下便保持君子之風,和她便漸漸維持在一個界限。



    陳皎大大鬆了口氣,再也不用時常擔心保不住屁股了。



    然而時間久了,她的警惕心也跟著下降,差點都要以為她和太子殿下會一直談純潔的小學生戀愛了。現在太子殿下忽然出現,還說準備一同和她泡暖泉,陳皎頓時緊張起來。



    她越想越多,忽然覺得太子殿下提出今日帶她上山遊玩,說不定就是圖謀不軌。



    又是賞花,又是暖泉,詩情畫意十足,聯想起來一看就是要讓她獻身還債啊!



    “微臣是擔心殿下的身體,怕您因此著涼啊!微臣著涼了沒關係,殿下著涼了那真是百姓的不幸,社稷的損失啊!”



    陳皎一邊胡亂想著說辭,一邊默默往後挪動,拉開了和謝仙卿的距離。



    她本來趴在石徑上,現在往後退了幾步,介於水池中央。她溼漉漉的寢衣貼合身軀,白皙的臂膀在水面時隱時現。



    看見她的小動作,謝仙卿對她的小心思一目瞭然,忍不住笑了笑。



    陳皎當真是小看他了。



    區區幾步而已,若是他真想要,這世上又有誰能攔住他?



    身為儲君,從來只有謝仙卿想不想,沒有別人要不要。



    情生慾望,阻止他的從來不是他人的言論或道德評判,而是他自己。



    眼前的少女滿瀑青絲飄散於水面,五官姣好眉眼精緻。水珠從她額頭鼻尖滑落,從脖頸下墜,最後滑過白皙的鎖骨,重新融於水中。



    霧氣飄蕩於室內,為夜色籠罩著一種朦朧的美。



    她藏於水中,仿若誤入人間的水中精怪,攝魂奪魄,眼眸迷離又驚慌,有一種介於嫵媚和清純天真間的動人。



    謝仙卿眼眸微深,心中忽然生出一絲好笑。



    他此前怎會誤以為陳皎是男子呢?



    她如此動人,又如此令人著迷。



    明明已經離開桂花林許久,但不知為何,此刻謝仙卿似是又聞見了那股若有似無的香氣。



    謝仙卿原本不想做什麼,但陳皎如此閃避,他忽然又生出一絲興味。



    他蹲下身,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陳皎,溫柔道:“過來。”



    陳皎捂著屁股,猶猶豫豫道:“殿下要做什麼?”



    謝仙卿眼眸含笑,故意逗她,問道:“陳世子覺得呢?”



    陳皎見此,更加肯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想。太子殿下今天對她這麼好,還帶她來郊外的別院,就是因為覬覦她的屁股。陳皎當即搖頭,痛心疾首道:“今天夜色漸晚,殿下您身為儲君應當身體為重!珍惜身體,早睡早起鍛鍊身體,多做運動……”



    陳皎在太子身邊呆久了,現在已經養成了一緊張就瞎編的毛病。



    她越說越遠,認真強調道:“殿下如今年輕力壯,不知愛惜身體,等你以後跟我一樣不行了,就晚了啊”



    謝仙卿聽她胡說八道,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他本來只是想要親一下這頑劣的陳世子,誰料對方竟是惹得人頭疼。



    謝仙卿氣笑了:“陳世子前幾日不是說自己威武雄壯,一夜數次嗎?怎的今日又變成不行了?”



    陳皎:……



    這人怎麼這麼煩啊,這種時候還計較這種事。男人在這種事上吹牛,不是很正常嗎!



    雖然沒有,但四捨五入後也可以假裝十八釐米啊!



    謝仙卿懶得聽陳皎編造藉口。他乾脆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解釦,語氣懶散地說:“正好如陳世子所言,孤今日便在這暖泉中試一試,要如何好好鍛鍊身體。”



    看見他的動作,陳皎大驚失色:“等等等等!”



    她叫太子殿下鍛鍊身體多做運動,不是讓他跟自己運動啊!!



    謝仙卿本來就是為了嚇她,見此終究沒忍住,扶住額頭,低低笑了出聲。



    陳皎剛才是剛睡醒,還有些迷糊。現在她也看出來了,太子殿下好像只是故意逗她,其實根本沒想下水,更沒打算搞暖泉play。



    沒看半天過去了,太子殿下的襟扣一顆都沒解嗎。



    在陳皎控訴的目光中,謝仙卿俯身低首,淺淺親了下她的額頭。



    隔著朦朧的霧氣,桂花氣息若隱若現。他低聲嘆息道:“不過是想要親一下陳世子,竟不知如此難。”



    陳皎被親時還一臉茫然,傻傻地睜著眼,清澈的杏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太子殿下。



    早說啊,只是親親的話,剛才她根本就沒必要那麼緊張了嘛。



    在戀愛這件事上,陳皎一向看得很開。除了自己的屁股是底線,其他好像都沒什麼問題。



    早知道太子殿下之只是想要親親,她剛才就不會傻傻地說什麼勸太子殿下保重身體,不要以後像她一樣不行了。



    謝仙卿抬眼便望見她眼眸中的茫然,頓時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和陳皎在一起後,謝仙卿才明白情之一字,變化繁雜。上一秒還沉悶陰鬱,下一刻又仿若晴空。



    謝仙卿心一瞬間溫柔極了,他淺淺親了陳皎一下,便轉身出去了。等陳皎穿戴整齊,從暖泉中出來時,他依然等在屏風外。



    他眼眸繾綣,伸出手,指尖握住對方的手,陳皎也不掙扎,而是乖乖跟在他身後。



    院內燭火搖曳,頭頂明月照人。



    陳皎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另一人溫度,嘴角不自覺上揚。



    她很快又壓下唇角,故作不開心,悶悶地說:“其實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我沒有不行。”



    謝仙卿:……?



    有時候他真的不明白,陳皎的小腦瓜裡,每天究竟在想什麼。



    在這種曖昧的時刻,她居然還在糾結她行不行?!



    陳皎的想法很純粹,她就是覺得自己喝了那麼多補湯,還戴了那麼久的胡蘿蔔,上次還專門為這個事情跟太子殿下爭執許久。好不容易洗清了這個頭銜,肯定就不能再戴上了啊!



    謝仙卿看著身旁的少女,挑眉道:“今天行嗎?”



    陳皎抬起頭看著謝仙卿,眼眸清澈,認真地說:“不太行。”



    謝仙卿也笑了,看向陳皎的目光十分溫柔,還帶著一種看傻子的寬容:“哦。”



    他又親了下陳皎,很溫柔地說:“既然如此,等陳世子行的時候,我們改天試試。”



    陳皎想了想,也同意了:“行吧。”



    反正吹牛不要錢。



    在別院過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陳皎和太子殿下便坐上了回城的馬車。



    雖然昨晚在暖泉時驚心動魄了些,但過程和結果倒是非常不錯的。回憶起漫山遍野的桂花樹和夕陽,以及暖泉中的吻,陳皎覺得自己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今天的事情。



    今天休沐,陳皎不用去國子監也不需要去太子府。她開開心心地蹦躂進侯府,正準備溜回房間休息看話本,然後便被永安侯叫住了。



    永安侯便坐在大堂中,眼下有了青影,也不只是等待了多久。



    從前不知道陳皎和太子殿下的關係便罷了,但如今侯府的人都知道陳皎和謝仙卿關係特殊,見他們共同出遊且夜不歸宿,自然會操心擔憂。



    永安侯叫住陳皎後,嘴唇闔動,遲疑道:“近日已有人上表陛下,言太子殿下年歲漸長,請奏為其娶妻開枝散葉。”



    陳皎猝不及防,愣了一下,下意識道:“但是陛下不是不允許殿下娶妻嗎,他們……”



    永安侯臉色有些沉,道:“所以是納妃。”



    他看著女兒,不錯過對方的神情,強調道:“聽聞陛下,已有鬆動之意。”



    這些年不是沒人請奏為殿下娶妻,太子殿下身為東宮嫡子,未來天子,他的子嗣從某種意義上也關係著政黨局勢。



    其餘幾名皇子早已娶妻,連妾室都納了許多,孩子都會跑了,東宮儲君卻至今獨身一人。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因為皇帝不願太子勢力增大,所以特意壓著不肯為他娶妻。



    這些年太子黨也一直在為此在跟陛下週旋,畢竟若是皇帝命長些,再在龍椅上坐個十幾年,而到那時太子名下還沒有子嗣,恐怕殿下儲君不保!



    但從前兩年開始,也不知是殿下說了什麼,太子黨妥協了一段時間。但根據永安侯現在所說,似乎是又有了動向。



    皇帝不肯給太子娶妻,不願讓對方生下嫡子,但若是側妃便又不同了。



    若是從前,老皇帝大概率不會鬆口。但五皇子謀逆一事似是打擊了他的意氣,他前段時間讓太子監國,此次或許也會退讓讓太子納妃。



    到那時……



    永安侯看著陳皎,認真道:“到那時,你算什麼?”



    太子納妃,陳皎算什麼?



    是臣子,還是情人,她要如何自處,又要如何看待太子和其他女人生兒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