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外疏狂 作品

第82章 女扮男裝的第八十二天

    而得不到宋之禮的回答,謝厭也沒有再追問,因為答案他們都清楚。

    只有他和宋之禮之間,才是最清楚瞭解彼此劣根性的人。

    下一秒,尉遲衍和蘇啟便也一起衝了上來,幾個人抱成了一團,他們兩哭的比宋之禮大聲多了。

    “嗚嗚嗚嗚宋之禮你好慘啊你不要哭我們會是你永遠的好朋友的!”

    “對啊!我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的!”

    “我們愛你!我們永遠愛你!”

    “信宋之禮者生!逆宋之禮者亡!”

    夏婉和江遇時對視一眼“……”

    倒也不必這麼浮誇。

    但是他們倆也還是很配合的一起抱了上去,瞬間,房屋裡一片鬼哭狼嚎。

    宋之禮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誰趁亂揪了一把他的頭髮,但是他也沒反抗,只是無奈笑了笑。

    他什麼都沒有。

    但他好像又已經擁有很多了。

    所以他才會那樣清楚的知道,那輪虛幻的明月,對他早就不再有真實的傷害了。

    *

    宋之禮收起了那封信和證明宋音音和宋澤非親生父女的鑑定報告,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有人再提及。

    晚上,他們終於可以出發一起去吃昨天就想去的當地特色菜了。

    但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夏婉就算餓死也絕對不會離開酒店一步。

    夏婉坐在餐廳的圓桌前,滿臉寫著生無可戀。

    因為隔壁桌的一個小女孩此刻正抱住了她的大腿,聲音帶著哭腔喊著媽媽。

    尉遲衍和江遇時蘇啟都快笑暈過去了。

    而謝厭和宋之禮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沒有輕舉妄動。

    夏婉深呼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腦子疼。

    小孩子是有什麼特異功能嗎?之前在福利院第一次見到圓圓也是,眼前的小女孩也是,為什麼她們第一眼就能認出她是女生啊?

    但是此刻夏婉也不能慌,她只能努力微笑看著小孩,問道:“小朋友,你家裡人在哪裡?”

    小女孩不回答,只是一個勁地抱著夏婉的腿繼續哭著喊媽媽。

    但好在,很快這個餐廳的老闆就走了過來。

    是一個看起來不到三十的男人,面色有幾分憔悴,在看見小女孩抱著夏婉大腿不撒腿的舉動之後連忙將她拉開並且和夏婉道歉。

    然而在看見夏婉眼睛的那一刻,他卻又愣住了。

    小女孩十分不願意和夏婉分開,在父親晃神的那一瞬間又衝上去再次抱住了夏婉的腿。

    男人也在一瞬間紅了眼眶。

    尉遲衍他們也不笑了,一個個正襟危坐,總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男人看向夏婉,朝她鞠了個躬,聲音沙啞道:“抱歉啊這位小兄弟,你的上半張臉,尤其是眼睛,和我已經去世的妻子實在太相似了。女兒想媽媽,所以才……”

    所有人:“???”

    這件事聽起來實在很荒謬,然而當男人拿出手機裡一家三口都合照時,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尉遲衍舉著手機,將畫面裡的女人放大,用手捂住了她的下半張臉,和麵前的夏婉進行對比,然後說:“臥槽。”

    江遇時接過手機,學著尉遲衍的動作進行對比,然後也說:“臥槽。”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光看上半張臉,夏婉和女孩的母親、男人的妻子相似度足足有八成。

    然而男人的妻子在生產的時候便難產去世了,所以對年幼的孩子來說,她對母親全部的印象就是家裡的一張張照片。

    而如今,她看見“母親”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更是不捨得撒手。

    男人又哄了小女孩半天,急得頭上冷汗都快冒出來了也沒有成功,最後動手打了她的肩膀,道:“玲玲,你能不能聽話一點?爸爸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可被稱為玲玲的小女孩眼淚不斷往下滾落,卻怎麼也不肯鬆開夏婉,只是倔強地重複著:“媽媽……我要媽媽……”

    “嗚嗚嗚,太可憐了,嗚嗚嗚……”

    蘇啟和尉遲衍已經被感動到抱頭痛哭了起來。

    夏婉抿了抿唇,但是也沒有辦法對眼前年幼的小女孩說出一句狠話。

    男人再次道歉:“抱歉,今天是她的四歲生日,我答應過她只要她聽話,媽媽一定有一天會回來陪她過生日的,可是我做不到。對不起,真的打擾你們了。”

    男人說完,便彎腰抱住自己的女兒,強行把她帶走。

    小女孩原本一直小聲抽泣,在離開夏婉的那一刻便放聲大哭,可憐極了。

    而今晚全程,夏婉都沒有辦法再繼續安心吃飯。

    她的目光不斷回頭,看向小女孩被抱上去的樓梯,擔憂完全是寫在臉上的。

    謝厭倒了杯飲料,直接點破了夏婉心中所想:“小女孩以為生日那天可以見到母親,正巧她在生日那天遇見了你,她以為是父親的承諾實現了,滿懷希望卻只能更加失望,雖然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但是你依舊在愧疚。”

    夏婉看向謝厭,反問道:“看破就一定要說破嗎?”

    謝厭朝她笑了笑,說:“我說不說,你的痛苦都不會減少。”

    宋之禮則是安慰道:“只是巧合,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夏婉抿了抿唇,又繼續說:“可我就是覺得偏偏在這天遇見了她,我明明可以為她做點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