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外疏狂 作品

第74章 女扮男裝的第七十四天

    玻璃鋒利,輕而易舉的劃破宋之禮的皮膚,宋音音握的也同樣用力。

    修長白皙的手背鮮血的痕跡刺眼,鮮血順著他的手背一滴滴落下,宋音音的手心也同樣受傷。

    一時間,地上滴落的鮮血都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看見宋音音突然像發瘋了一般攻擊宋之禮,姜涵首先被嚇著了,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撲上去從女兒手中搶走了玻璃碎片,哭著問道:“音音,這件事有這麼嚴重嗎?你到底想幹什麼?”

    宋音音幾乎崩潰的大哭,渾身顫抖。

    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一直都是不如宋之禮的存在,她是他眼中的螻蟻。

    宋音音其實也算是聰明的。

    所以也就在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可能連真正和宋之禮競爭的資格都已經沒有了。

    而宋之禮則是微皺了皺眉頭,收回了手,道:“姐姐,心情不好就早點休息吧,晚安。”

    在走出宋家的那一刻,宋之禮停下了腳步。

    他回頭看向這棟房子,腦海裡浮現的卻是曾經和母親一起生活的畫面。

    可惜,那些東西並不長久。

    他又低頭看向自己手背的傷口,屋內傳來了一陣陣哭泣與咒罵。

    他喃喃道:“媽,我做得對嗎?這樣的方式對嗎?”

    當然,沒有人可以回答他。

    可是宋之禮知道答案。

    他從來都是孤身站在絕境邊緣,永遠別無選擇,那是他可以走的唯一的路,

    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少年這次不再有任何猶豫,徹底離開了這個早就不是家的地方。

    *

    夏婉怎麼也沒有想到,宋之禮出門一趟,回來之後手居然會傷成那個樣子。

    夏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前近乎外翻的皮,她需要花些時間才能冷靜下來。

    宋之禮眼底是真切的無奈,道:“我都說了讓你不要看了。”

    他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的,卻沒想到在路過江遇時和陸越身邊準備上樓的時候,江遇時突然邀請他一起打遊戲。

    宋之禮自然拒絕,而江遇時又習慣性隨手去拉他,結果卻蹭到了鮮血。

    江遇時已經把急救包從房間裡翻了出來,連忙跑了過來打開遞給夏婉,道:“快看看有什麼能用的。”

    陸越也緊張地站在一旁,因為幫不上忙臉上流露出自責情緒。

    夏婉拿起消毒的藥水,在看向宋之禮手背傷口的時候眼睫又輕顫了顫。

    這裡最觸目驚心,可是整隻手上卻還有很多細碎的傷口。

    她有些害怕,甚至不太敢看。

    所以她幫宋之禮清洗傷口的時候,握著棉籤的手也是抖的。

    她不敢用力,害怕會加重他的疼痛。

    但是也只是清理完畢,夏婉就道:“必須去醫院,要看看需不需要縫合,不然可能會留疤。”

    宋之禮卻覺得不必,他從小到大受的傷比這嚴重的也有不少,這種程度只是看著嚇人了些,他還是心裡有數的。

    但是看著夏婉擔憂的表情,宋之禮又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知道,如果不去醫院的話,她可能沒法安心。

    於是宋之禮便點了頭。

    很快,管家便將車開來,送他們一行人去最近的醫院,還是謝家開的。

    如同宋之禮所預料的,手背上傷口也只是看著嚇人,除了美觀以外對他的手並沒有任何影響。

    在宋之禮縫合包紮完傷口之後,他們又在醫院遇見了熟人。

    捂著左邊眼睛的尉遲衍,以及捂著右邊眼睛的謝厭。

    還挺對稱……

    哦不,這不是重點。

    一行人今天都在做不同的事情,但是最後卻莫名其妙地在這間醫院一起相見,真是一種奇怪的殊途同歸。

    休息室裡。

    江遇時問道:“所以你們為什麼也在這裡?”

    而且看起來還是打了架的模樣,兩個人臉上都或多或少地掛了彩。

    夏婉更加無法理解的是謝厭。

    他最近到底怎麼了,這種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並不符合他的風格啊。

    而發現夏婉在看自己,謝厭立刻流露出委屈的神色,看了尉遲衍一眼又快速看向夏婉,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樣子。

    夏婉:“……”

    他還有精力擱這演,看來問題不大。

    其實這件事說來也簡單,今天謝厭和尉遲衍一起帶著週一去做產檢,談論著生出的孩子該如何分配。

    夏婉表示明白了:“你們因為分配不均吵起來了?然後還動手了?”

    謝厭冷笑了一聲,道:“不是。”

    夏婉:“?”

    那還能因為什麼?

    嗯,這個世界上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

    因為週一壓根沒懷孕,之前的都是假孕症狀,檢查單也拿錯了,當時沒人仔細核實,導致這一串烏龍繼續。

    在聽完醫生道歉之後,謝厭笑了。

    然後他拿起了一把剪刀,讓尉遲衍把之前不該拿走的東西都還給週二。

    再然後他們自然就打起來了,因為禮貌,他們決定出去打。

    但是謝厭很受動物歡迎,一隻路過的野貓撲了過來,試圖和他親近。

    然後尉遲衍就被誤傷了,他被那隻野貓撓了一爪子,因為野貓想保護謝厭,所以他們現在就一起來打狂犬疫苗了,都剛剛才打完。

    夏婉唇角瘋狂抽搐,在這種時候努力忍住不能嘲笑尉遲衍,問道:“野貓撓得不是尉遲嗎?謝厭你又是怎麼回事。”

    謝厭冷笑一聲,似乎終於等到他們問這個問題了。

    他說:“因為尉遲衍咬了我一口,他說要得狂犬病就一起去死。”

    所有人:“……”

    能夠想象到那個畫面了。

    夏婉對於謝厭被咬很感興趣,坐到了他身邊,讓他給自己看看傷口。

    謝厭露出了胳膊,看起來傷得也不輕,尉遲衍那一刻應該是確實害怕黃泉路上太孤單了,是鐵了心要拖著謝厭一起的。

    夏婉伸手碰了碰,問道:“痛嗎?”

    謝厭道:“痛,除非你……”

    “啪嚓——”

    謝厭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一道響聲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宋之禮站在不遠處,神色有些無措地看著摔落在地上的水杯。

    他舉起被包紮的像粽子一樣的手,帶著歉意道:“抱歉,我只是想給你們倒點水。”

    夏婉連忙起身走過去,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擔憂說:“你現在也別亂動了,讓我來吧。”

    視線交匯。

    謝厭面無表情。

    宋之禮則是溫柔地笑了笑。

    江遇時看向他們,總覺得氣氛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