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又失蹤了

眾人將鐵坨小心搬運到露出水面的石臺上,看著他渾身都是利爪抓撓出的創口,意識幾近於無,已經是短氣進長氣出了。

吳邪的話顯然是給鐵坨判了死刑,鐵坨根本堅持不到他們趕往醫院。

大福抱著鐵坨失聲痛哭,眼睜睜看著好兄弟死在自己眼前,誰又能做到無動於衷呢。

吳邪拍了拍大福的肩膀,嘆了口氣,“節哀。”

鐵坨的胸膛起伏越來越微弱,到最後徹底消失。

眾人讓開位置走到一邊,留大福給他整理遺容,大福淚眼朦朧的,感覺到自己手上好像沾了一坨什麼東西,軟塌塌的,他一開始沒在意,直到越打理頭髮,手上黏糊糊的感覺越多。

大福愣了愣,急忙用衣袖擦掉眼淚,定睛一瞧手上的東西,又看了看鐵坨的臉,當即嗷的一嗓子驚叫出來,一屁股坐進了水裡。

“咋了咋了?”胖子急忙看過來,手電筒一照,頓時也倒抽一口涼氣。

鐵坨的屍體上原本浮腫的臉皮,竟然像麵皮一樣被搓起來了,加上在水裡這一泡,這會兒有大半張臉皮底下的肉質組織已經露了出來。

“我嘞個乖乖,我說大福兄弟啊,你這再傷心,也不能把你好哥們兒的臉皮搓掉吧,弄成這鬼樣子,誰特孃的能認出來這是鐵坨。”胖子一臉的慘不忍睹。

大福急得語無倫次,“不……不是我,這這這……我也不曉得是啷個回事呀,它個人突然就掉了的。”

吳邪正在一邊查找石像上的線索,聞言趕過來,“怎麼了?”

說著看向躺在石臺邊緣的鐵坨的屍體,也吃了一驚,仔細觀察之後赫然發現,屍體的臉皮之下竟然還有一層臉皮。

他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都別慌,咱們又被騙了。”

眾人不明所以,吳邪戴上橡膠手套將最上層的臉皮輕輕剝掉,小心展開讓眾人來看,解釋道:“外面的這一層是人皮面具,是有人故意捏了一張鐵坨的臉來戲弄我們。”

“而人皮面具之下的那張臉,看傷痕是拖拽摩擦出來的,這人估計就是前面進來的野喇嘛中的第三個人。”

而剩下的幾隻樹繭,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剩下那幾個野喇嘛的集合了。

胖子探頭仔細一瞅,特孃的還真是這樣,頓時大怒,往四周看過去,“哪個癟犢崽子敢戲弄胖爺,有本事站出來,咱倆單挑!”

吳邪按住他的肩膀,“行了胖子,戲耍咱們的人肯定不在這裡,在這片隱秘的叢林裡,猴子就是他的眼睛。”

“不過現在很肯定的是,鐵坨就在他手上,他也正是教山魈手語的那個神秘人,更甚至,從我們踏入這片山林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他盯上了。”

神秘人在暗處,他們在明處,做任何舉動都是被動的。

吳邪心裡隱隱有種預感,他和胖子來到川西之後遇到的一切巧合,都是提前被那個神秘人刻意安排好的。

猴婆婆口中一直唸叨的“時間到了”,究竟指的是和小哥木魚口中的那個“時間到了”,還是神秘人和木魚的先輩約定的時間?

這種時刻處在監視中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吳邪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到目前為止,他們遇到的不管是猴群還是“鐵坨”,都沒有對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只是一些恐嚇戲弄,很像故事裡的“狼來了”的遊戲。

這是不是可以說明,那個神秘人目前並沒有對他們產生殺意。

不然那些不遠不近跟在身後的猴群早就衝上來把他們這幾個人撕成碎片了。

然而這種平和也只是暫時,雖然還沒見過面,但吳邪能感覺到,神秘人的性格可以說是非常頑劣乖張,以人命做遊戲,這樣的人是非常不可控的一類人,簡稱神經病。

屍體已經確認了不是鐵坨的,大福心下慶幸之餘,又不免升起怒意,在心裡罵罵咧咧,“孃的,害勞資白哭一趟,鐵坨那孫子到底擱哪裡去了撒。”

這一會兒死一會兒活的,再多來幾趟,他的小心臟都要嚇突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