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兩隻凰

張杌尋有點無語,吳邪這張臉一直以來不是都挺有親和力的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了,瞧給人家嚇得。

“你們家真得罪了這裡的貴族?還是這一切都是子虛烏有,得罪貴族只是處理馬家的藉口?”張杌尋試探詢問。

巴爾馬全身都緊繃著,猶如一隻被拔掉了爪子,蜷縮在籠子裡的弱獸。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語無倫次,精神好似遭受過巨大的摧殘,他抱頭痛苦,“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就是不肯放過我……”

眼見他這幅樣子,一是半會兒也問不出什麼。

張杌尋嘆了口氣,把面撈到一次性碗裡,盛了湯端到他面前,提醒了一句便沒再管他。

小哥將那兩具屍體拖到了外面的走廊上,雪越來越大,很快便將屍體從頭到尾掩蓋住了。

張杌尋烤著火問他,“你是什麼時候到的尼泊爾,在這房子裡有沒有發現什麼?”

“兩天前。”小哥道,“房子表層並無異樣,後院裡有一口深井,裡面的水凍住了,下不去。”

之前在外面汪家人要對巴爾馬出手的時候,小哥是突然從房子的窗戶裡跳下來的。

“那好。”張杌尋點頭,“待會兒我們去那個深井看看情況。”

“裡面什麼都沒有。”巴爾馬突然插話道。

張杌尋回頭看他,許是吃了些來自故鄉的食物的緣故,巴爾馬這會兒的臉色好多了。

“就算裡面有東西,肯定也早被他們弄走了。”巴爾馬繼續道。

“他們當初對你做了什麼?”張杌尋一開口,直接插刀。

巴爾馬呼吸一窒,頓了半晌,才緩緩道:“你們倆都是看了我祖父的回憶錄,才從國內找過來的吧。”

見張杌尋點頭,他才繼續道:“你們既然看了那本回憶錄,自然也就知道,我馬家在當時已經瀕臨破產,為了救我的兩個兒子,我僅剩的所有家產都賠了進去,但這並沒有換回我兒子的命。”

“因為這是他們一開始就為我馬家設下的一個局,一個騙局。”

巴爾馬緩緩講述那段回憶,這對於他來說必然非常痛苦,但他還是講了出來,以一種類似臨終遺言的方式。

巴馬爾原本的名字,叫馬重山,是馬平川的孫子。

當年馬平川的小兒子為躲避那個詛咒一般的死局,帶著剩下的族人舉家搬遷到尼泊爾。

馬家小兒子很有經商頭腦,加上不菲的家產,很快在這裡的上層社會開拓出了進展,他們家也徹底開始從事倒賣古董。

這兒的體系雖然不適合做生意,但卻是一個合適的中轉站,馬家很快通過從內地往外轉移古董,從中牟利,賺了大筆的錢財。

有一年馬重山去了一趟雪區,從那裡弄來一些藏南墨脫的古董,之後婆羅門家的祭司就發出邀請,讓馬家人前去做客。

由於生意上的往來,馬家和這個貴族祭司之間還是比較交好的,馬重山的兩個兒子也跟祭司家的人混得很熟。

但馬家人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竟是一場專門針對他們而設下的鴻門宴,甚至可以說,從他們自內陸來到尼泊爾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在馬重山忙碌於和婆羅門家族做大生意的時候,他的兩個兒子竟然在有人的刻意誘導下,一個染了煙癮,一個成了賭徒。

馬重山經常海內海外不著家的跑,知曉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兩個兒子都被人家扣住當了肉票,家產也被敗得七七八八,他只能抓緊時間將手中的這一批古董出手,好用錢贖人。

由於急於出手,加上是婆羅門家的人牽線搭橋的,出於對一直以來的合作伙伴的信任,馬重山就這麼傻乎乎的入了套,不僅沒救出兒子,甚至連自己所有的家產都搭了進去。

馬重山中轉到國外的古董本身就是真假參半,那幫洋人收購這些古董本就是為了裝闊氣,鑑定這些的工作都是婆羅門家的人在做,婆羅門家是尼泊爾最尊貴的貴族,從他們手裡出去的貨,基本沒有人敢懷疑真假。

但是偏生這一次出了問題,而且還是致命的問題,那一批貨竟然全部被查沒收了,馬重山不僅一分錢沒撈到手,還差點把自己也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