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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118章

    陳鵬和柳紅梅齊聲道:“我們不是來混日子的。”

    也沒有資格來這種地方混日子。

    *

    阮長生有事要忙,中午吃完飯在家裡呆一會便出門走了。

    他忙了一下午到晚上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剛好家裡人吃完晚飯,他便直接帶著錢釧和阮大寶回家去了,其他人自然也都散了各自回家。

    到家梳洗完去到床上,阮長生忽跟錢釧說:“今天又碰到孫瑋那孫子了。”

    聽到孫瑋這名字錢釧就反胃,只道:“他又幹嘛了?”

    阮長生道:“酒樓好像又不幹了,但看起來這幾年賺了不少的樣子,簡直嘚瑟得不行。不過樑子結得深,上來貶損我一番唄,說我沒什麼本事,全靠我侄女。”

    錢釧嗤一聲,“他有本事?搞歪門邪道的本事?”

    阮長生想了想,“不過他這話確實讓我產生了一點想法。”

    錢釧看著他,“什麼想法?”

    阮長生把枕頭拿起來墊在身後,“公司現在的成衣生意做得這麼大,我們手裡也有不少錢,我就想著,要不我們也投資搞點別的東西,你覺得怎麼樣?”

    錢釧愣了愣,倒是沒有否決阮長生這個想法,只問:“你想投資搞什麼?”

    阮長生又想了想,“太大的我們搞不了,確實也不敢搞,就搞點小的。我最近打聽打聽,看看搞什麼賺錢,然後再做決定。”

    錢釧看著他,片刻道:“你要想搞點投資的話,不如直接入股小溪的房地產公司,那是最賺錢的,我看沒有比房地產賺錢再多的了。”

    阮長生嘖一下,“那這不是還靠著小溪嗎?再說了,那房地產公司又不是她一個人的,而且是謝東洋在管理。人家擔風險需要錢的時候都過去了,現在已經穩定下來走上正軌了,又沒遇到風險需要資金,我們在這種時候說要去入股,好意思嗎?”

    錢釧想了想,“也是,確實有點不要臉了。”

    阮長生不想這茬,只道:“我先打聽打聽看看。”

    錢釧忽然目露疑惑地看他:“你不會就是為了讓孫瑋無話可說吧?”

    阮長生清一下嗓子,倒是十分坦誠,“是,但也不全是。”

    錢釧拉一下被子往下躺,困得打個哈欠,“你別哪天跟他鬥出感情來。”

    阮長生眼睛一瞪,“除非地球毀滅!”

    錢釧對孫瑋可是真的沒興趣,又打個哈欠道:“關燈睡覺。”

    阮長生伸手關了燈,屋裡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安靜了一會,阮長生忽又說:“對了,等小溪的下一個樓盤開盤,到時候讓他們給我們留套一房子吧,我想搬到樓房裡去住,感覺樓房裡住著更舒服。”

    住了小半輩子瓦房平房了,尤其這院子還是孫瑋家的老宅子,錢釧巴不得搬出去住樓房,所以根本不用思考,困得暈乎乎的也直接應:“好啊。”

    阮長生還要再說話,錢釧忽一句:“睡覺!”

    “……”

    *

    陳鵬和柳紅梅到城裡後適應了兩天,然後便按阮長生說的那樣,柳紅梅跟著阮翠芝去廠裡學手藝,陳鵬就跟著阮長生混。

    熟悉了以後,阮長生問陳鵬:“你在南方打什麼工?”

    阮長生以為他會說搬磚扛石子什麼的,畢竟城市建設就是需要大量的建築工人,這類工作也是鄉下人乾的最多的,但沒想到,陳鵬說:“在歌廳當服務員。”

    阮長生微微一愣,然後看向陳鵬。

    看阮長生好像不相信的樣子,陳鵬又說:“我還跟人學了調酒呢。倒也不是就幹過這一個,幹過很多活,也賣過東西進過廠,反正就試試哪一個更賺錢。”

    阮長生點點頭表示相信了,又問:“怎麼不去南方了?”

    陳鵬道:“那邊現在實在太亂了,什麼人都有,大街上騎摩托車搶包的都有。尤其是火車站,有孩子的必須要抱著不能牽著,包必須要抱緊在懷裡,錢要放在最最貼身的地方,不管進站還是出站,一步都不能停留,更不能轉頭亂看,遇到戴墨鏡的那種人得繞開走,不管什麼人過來說話都不能理,不管發生什麼事也都不能管。防不勝防,今年我和紅梅賺的錢都被人坑走了,就不想去了。”

    阮長生拍拍他的肩,“也算是段人生經歷了。”

    說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又問:“南方歌廳是不是很多?”

    陳鵬點頭,“很多,尤其是離港臺近的廣州,那邊可以看到香港電視臺,聽到香港廣播,所以能聽到很多流行歌,受影響比較大,大家學得比較快,愛唱歌的人多,但是正經舞臺很難上,所以國內的歌手幾乎都在那邊,北方這邊也有很多的歌手過去,在歌廳駐場賺錢。”

    阮長生又想了想,片刻說:“那我打聽打聽去。”

    陳鵬沒懂,“打聽什麼?”

    阮長生笑一下,“打聽本地的情況。”

    *

    深秋的午後,窗外白楊滿樹金黃,微風捲過,簌簌落下幾片葉子。

    工作室裡坐著五個刺繡工人正在繃架前低頭幹活,阮溪與五個工人並排坐著,做一會之後眼皮便一直往一起粘。實在累得不行,她便放下針回辦公室睡覺去了。

    現在她的工作室裡又多了四位工人,手工上的活她不參與也行。

    但她有時候手癢閒不住,尤其是沒有靈感不想坐在畫架前畫設計稿的時候,還是會拿起針線慢慢地做手工,也算是一種放鬆大腦的方式。

    回到辦公室睡一覺起來舒服了些,她又來工作室。

    幹活幹到傍晚下班的時候,她又覺得累得不行,於是也沒在公司多留,按時下班回家去了。到家也不想麻煩做飯吃,便和凌爻一起出去吃了晚飯。

    晚上洗漱完兩人靠在床上看電視,看著看著阮溪又睡著了過去。

    她睡得沉,都不知道電視是什麼時候關的,凌爻是什麼時候睡的。而且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太陽從窗子裡打進來,亮得刺眼。

    星期天不用去上班,阮溪起床後坐在床邊緩了一會。

    凌爻此時進來了,走到床邊看著她說:“醒啦,快點洗漱吃飯吧。”

    阮溪吸口氣從床邊上站起來,還沒邁開步子呢,又懶得直接把臉往凌爻胸口上一砸,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又懶又軟的:“我是不是真的年紀大了,最近怎麼這麼累。”

    上輩子她沒有活過三十,難道三十是個神奇的臨界點,過了三十人的身體狀態和身體機能就完全變了?她最近這狀態,都可以直接退休養老了。

    凌爻抬手摸一摸她的額頭,“生病了嗎?”

    阮溪趴著不動,“就是感覺很累,比來那個的時候都累……”

    說著她驀地一頓,片刻後猛地抬起頭看向凌爻,“我多久沒來那個了?”